第78章 拒絕(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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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拒絕
    “你,你們竟是武舉人?!!”
    “你這人怎麽考的上武舉人,簡直沒天理,真是沒天理”
    一眾渾身發餿的秀才,各個雙目圓睜,臉上好像是開了染缸一樣。
    他們這些文秀才,走到今天這一步費了多少勁。
    三更燈火五更雞,廢寢忘食。
    有些家裏頭更是出賣了多少田地,不就是要給他們讀書鋪路嗎。
    到頭來名落孫山,反倒是兩個天天在酒樓裏大吃大喝,飯桶一樣的人,還都考上了更顯貴的武舉人。
    沒天理,簡直是沒天理。
    隻不過,他們確實再也不敢出言辱罵方越兩人了。
    這兩人是武舉人,他們隻是文秀才。
    身份高下立判,真要是以下淩上,那麽確實是犯了法,要被打三十鞭子。
    都是細皮嫩肉的書生,哪裏敢去領受鞭子。
    當即趕緊向白胖子和方越兩人道歉。
    “嗬嗬,果然都說是讀書人沒有血性,斷脊之犬,吠吠狂言,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方越剛才也被這些書生列入到了飯桶之列。
    所以,他對於這幾個人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若是這幾個書生,真是硬氣,拚著被打鞭子也要跟他們兩個對著幹,那麽他還高看這幾個人一眼。
    “不錯,不錯,斷脊之犬,方兄這形容還真是恰當。”
    白胖子哈哈一笑,然後也不再去管這些個書生,轉而和方越專心消滅起麵前的美食。
    ~~~~~~
    第二日,文舉人放榜。
    據說看榜當日,就有不少剛剛考上舉人,有沒有娶親的年輕男子,被人榜下捉婿。
    倒是,讓周圍看熱鬧吃瓜的群眾,羨慕不已。
    到了夜晚,縣尊劉正劉大人便設宴,請了新晉的武舉人和文舉人。
    宴會設在衙門邊上的酒樓。
    “嗬嗬,諸位新晉舉子,都是我夏河縣的英才,不論日後去府城參加府試,還是留在本地為官,都要造福一方。”
    “今日,為諸位賀,來滿飲此杯。”
    劉正麵色從容,端坐主位。
    他是這些新晉舉人的主考官,在官場上也被稱作座師。
    有著一層學生和老師的關係。
    雖說比不上真正的師徒,但是卻也算是很近的關係了。
    若是方越他們這些舉人當中,日後有誰再次高中,他這個座師臉上也有光,也會算作是他的政績。
    “遵命~”
    諸多舉人舉杯,隨後宴會正式開始。
    隻不過因為文武官吏重視程度的不一樣,十名武舉人和劉大人同席。
    在座大廳的最中央。
    當然,文舉人當中的前三,也在同一席中。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宴會就結束了。
    諸多的文舉人便都散去,隻有方越等武舉人被劉正留了下來。
    “諸位可是疑惑,為何偏偏要留下等?”
    這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什麽閑雜人等,衙門的兵士也將整個大廳封鎖。
    劉正看著這十名武舉人,神色鄭重說道。
    “不敢,老師留下我等,必有緣由,學生沒有疑惑。”
    說話的正是,這次武舉第一,取得榜首成績的武舉人,林衛忠。
    林衛忠話音落下,其他的武舉人,也是跟著看向劉正。
    從兩人的言語當中,在場的武舉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似乎今天這一場宴席,有些宴無好宴的意味了。
    “嗬嗬,果然都是我朝棟梁,如此甚好。”
    劉正先是一臉寬慰,撫了撫胡須,然後才掃了一遍眾人,接著說道:
    “去歲,和今歲,因為這西北戰事,加收了田賦。這些農人當中,有些人不識好歹,竟是投了山中的墨山部。”
    方越聞言不由得看向劉正,墨山部。
    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夏河縣城的時候,那個時候在城門外不遠處,就遇到城衛軍追殺一夥山民。
    那些人正是墨山部的山民。
    那時候聽方虎叔說這些墨山部山民不納稅,不交糧,躲在深山裏,抵抗朝廷,被朝廷所通緝。
    沒想到,時隔兩年,這縣尊劉正,竟是提起這墨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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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山部的大名,方越聽說過,在場的其他武舉人當中除了白胖子之外,隻怕更是聽過。
    他們了解的東西,肯定也是遠遠超過了方越。
    此刻,一聽這個名字,一個個本來輕鬆的臉色也都凝重起來。
    “嗬嗬,諸位不必緊張。這次留下諸位,實在是有一樁天大的好事,正與這墨山部有關。府城有意滅掉這墨山部,已經派出了大軍。”
    “隻不過,我們夏河縣作為地主,也要盡到責任,需要為府城的軍隊繪製出通向墨山部的進山線路。”
    “此事,誰若是做下,那麽可以直接授官,別的不敢保證,一個九品的尉官,本官還是能夠做到的。
    另外府城許諾,此次大戰之後兩成收益歸本縣所有。老夫願意拿出一半分給完成任務的人。”
    劉正說完,也不著急,端起茶碗,微微的抿了一口。
    有官職誘惑,又有賞銀。
    墨山部盤踞墨山當中足有百十年,一個數千人的部落,在這山林當中,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財富。
    一成財富,隻怕都要有數萬銀子。
    給官,給錢,條件不可謂不豐厚。
    足以省卻尋常武舉人數年,乃至於十年的功夫。
    當即就有數名武舉人表示願意,轉眼間人數就達到了五人。
    方越卻是眉頭緊皺。
    墨山部他也了解一些,那就是這些山民,實際上是居住在那條‘線’以外的地方。
    能夠在那種遍布野獸的地方紮根,並生存這麽多年,肯定有什麽獨到之處。
    而能夠許下如此厚利,那麽也說明了這一趟任務絕對不簡單,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命。
    否則,若是沒有什麽危險的話,那墨山部又怎麽存在至今。
    這種危險的事情可不能幹。
    畢竟,他不需要靠這些。
    穩紮穩打,安心等待時間的推移,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隻不過,看現場的形勢。
    這劉縣尊似乎準備讓他們這十名武舉人都參與到這場行動當中去,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啊。
    所以,還是要找機會,怎麽在不得罪這位縣尊的情況,推脫掉這件事情。
    不過,好在其中總有人看不上這些利益的。
    很快第一個人便出現了。
    正是這次科舉第三名的魏禾,他緩緩開口,語氣沉痛道:
    “如此要事,本應該義不容辭,隻是昨日家慈過世,在下需要守孝三年。”
    “嗯,孝大於天。魏禾家中既然有事,那麽還是要以孝悌為重,你且回去吧。”
    劉正自然也沒辦法強逼,畢竟魏家是夏河縣第一大家族,勢力不小。
    再說了,人家要守孝,理由正當,他又怎麽能夠強征。
    隻不過,有了第一個之後,很快就有了第二個。
    白胖子又不是夏河縣的人,他家在府城也是很有勢力的,自然更不會留在這裏參與這什麽勞什子一聽就要命的行動。
    當即也是表示,他還有要事,需要趕回府城處理。
    不等劉正答話,這個時候方越也是站了起來:“縣尊大人,在下本前幾日科舉時候,中了一錘,傷勢到現在都沒有好,這次實在是無法前去,還望縣尊大人海涵。”
    方越那天確實中了一錘,隻不過受傷如何,並沒有當場檢查。
    這個時候還不是任由他去說。
    不過就是個理由而已,反正他現在是武舉人,又不是衙門的官吏,就算是縣尊也不能強令他。
    劉正原本是不高興的,接連三個人都反對這件事情。
    這一下子十個舉人當中,就少了三個。
    那麽這件事情就真的不好做了。
    隻不過,頭一個魏禾,理由正當,他無法反駁。
    總不能不近人情。
    第二個,白行邱,這個人他了解一些,更是知曉此人來曆不簡單。
    好吧,也不能得罪。
    等到了方越,嗯,也不好處理。
    畢竟,這兩天他和張伯陽談的不錯,已經在白虎茶行拿了兩成幹股。
    總不能剛拿了好處,抬手就把人家的師侄給殺雞儆猴了吧。
    畢竟,聽說這個方越和張伯陽的關係很不錯,那張伯陽簡直恨不得將他的女兒嫁給對方。
    既然如此,那麽便讓這三人保證不泄密,然後離開便是了。
    正準備開口,
    卻是有一個人武舉人開口說道:“縣尊大人,在下那日也是受了傷,需要養傷一段時間,這次,這次隻怕是幫不上忙了。”
    “哼,劉金元,你收沒受傷,本官還能看不出來。不要以為也姓劉,就敢誆騙本官。要不要現在驗傷!”
    劉正語氣冰冷,強橫的氣勢直接讓那劉金元入贅冰窟。
    嘴巴開合,最後卻是不敢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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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心裏頭,也是不斷腹誹,別人說這個就行,怎麽輪到他就不行了。
    再說了,他可是城裏四大家族之一劉家的人。
    難道還比不過一個白虎拳館的小子?
    隻不過,這些話,他也隻敢在心裏頭,並不敢說出來。
    經此人一鬧,倒是沒有人再敢提出異議了。
    劉正當即打發方越三人離開。
    ~~~~~~
    出了酒樓。
    白胖子當即上上下下打量起方越:
    “嘖嘖,方兄弟沒看出來,明明普普通通的,竟然從那鴻門宴裏全身而退,厲害厲害!不愧是我白舉人看上的兄弟。”
    與此同時,落在兩人身後的魏禾也是一臉好奇。
    畢竟,這位白胖子身上穿著用的,一看就價值不菲,並且此人還不是他們夏河縣的人。
    外地人,能夠在這裏考武舉,那麽此人的身份肯定是不簡單。
    所以,劉縣尊放過此人,也在情理當中。
    至於這個方越,也就是那天勝了黃子由讓他高看了一眼。
    原本以為也就是如此了。
    沒想到,今天,那劉縣尊也放過了此人。
    甚至於此人在劉縣尊心裏比那排名第三的劉家子還要重要。
    白虎拳館方越,這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魏禾當即就又想到,那天考核時候考官對方越似乎也有意回護,莫非此子還有什麽隱藏身份?
    “哪裏哪裏,我可是真的受傷了。而且還是內傷,那一錘子可真是不好受,我五髒六腑都受傷了,若是不修養可就真的廢了。”
    方越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不影響他。
    反正就算是最後拚著得罪縣尊,他也要推了這差事。
    能有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哈哈,既然如此,正好現在有時間,哥哥我請你去怡紅樓,開開葷,去去晦氣。”
    白胖子也不深究,做朋友的有時候刨根追底的並不好。
    難得糊塗,難得糊塗。
    “兩位,今天我們也算是同患難了,正應該慶祝一番,不如同去。”
    這個時候,魏禾追上兩人,開口說道。
    這兩人來曆不簡單,正應該結交。
    不論是官場,還是以後生活當中,多個朋友多條路子。
    總有能夠讓他用得到的地方。
    “今日我們有約了,來日有機會了再說,我們兩個是要去喝花酒的。魏兄要服喪,恐怕是去不了。”
    白胖子直接就開口拒絕了魏禾,他不喜歡這個人,感覺這個人他看不上眼。
    那麽就絕不會結交。
    再說了,此人剛才在宴席上說家中老母去世,要服喪三年。
    剛出門就要跟著他倆去喝花酒,這種人的人品隻怕有問題。
    “那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
    魏禾被拒絕,麵上的笑意當即就僵硬了。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僵硬的拱拱手,然後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做作,偽君子!”
    白胖子瞥了一眼,不客氣的評價道。
    方越也是深以為然,那個魏禾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不像是個好人。
    不過,對於白行邱這麽執著的待他去開葷。
    他還是不接受的,當即推遲道:
    “白兄,這花酒我看是喝不了,今晚隻怕是有些晚了,來日有時間了再去吧。”
    第一次和白胖子去,那是開開眼界,再說了隻吃飯,不開葷。
    這要是再去,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把持的住。
    這種腐敗的生活,可不是他想要的。
    當然得堅定本心,怎麽能被這個胖子給帶壞了。
    “無趣,無趣。去休,去休。
    這可不是我不請你去,是你自己不去,那件事,你可不能不給我幫忙!”白胖有些意興闌珊道。
    “隻是引薦,小忙而已,這點事情自然要幫的。”方越哈哈一笑,保證道。
    兩人隨即便返回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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