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謀算(六千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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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陽府府衙,最深處。
某個裝飾莊嚴,處處透露著奢華的書房當中。
此刻,一名身穿樸素紫綬仙衣的中年人,手持一卷古樸竹書,正在閱讀著。
“大人,最近血龍在咱們山陽府屢屢犯案,擄掠的童男童女已達萬餘之數,如此下去山陽不穩啊。”
這時候,房門開啟,從外麵走進來一個渾身包裹在明光甲胄當中,散發著滾滾煞氣的老者,朝著正在看書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後才開口說道。
這老者麵容剛毅,濃眉大眼,可以看得出來年輕時候必定是個俊朗不凡的人。
此人,正是山陽府衛軍指揮使,正五品官職,朱威烈將軍。
整個山陽府當中,官職比他高的也不過寥寥數人,但是能夠讓一名感氣大成的武師如此恭敬對待的,也就隻有山陽府府主。
大魏王朝兩京一十三省,主政一方,真正的封疆大吏,正三品,山陽府府主朱權。
“不是說了嗎,人前叫我府主,沒人的時候要喊三叔公。”
朱權聲音平和,麵含微笑的看著眼前的朱威烈,笑著說道。
隻不過,從他的話語當中,竟不難聽出,這位看上去明明麵相更加年輕,說他是朱威烈的子侄輩都很合適。
但,很明顯,這位山陽府府主朱權才是長輩,並且還是朱威烈的爺爺輩。
“你呀,你呀,就是如此古板。若非如此,當年也不會被暗算,以至於傷了根基,不然感氣武師兩百年壽數,你也不會隻剩下幾年好活。”
朱權微微搖頭,放下手中的書冊,看向朱威烈的目光當中,流露出來的是可惜之色。
這朱威烈已經是近百年以來,他朱家最傑出的後輩了,本來是有希望在他之後繼任山陽府府主之位的。
可惜,心不夠狠,早年被人暗算,傷了根基,壽命無多,甚是可惜。
隻不過,等到朱權的話。
朱威烈仍舊不為所動,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再次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呀,你呀,還是這樣眼裏揉不得沙子。難道不知道真要是動了血龍,那可要動了不少人的命脈。”
朱權嗬嗬一笑,看了朱威烈一眼,然後搖搖頭繼續說道:“也好,不過衛軍不能動。這樣吧,就等著明日府試決出前一百名次之後,再給府試加試一場,就以剿滅血龍的據點為最後考核。”
“這些個武人舉子,大多數也都是各大家族的人嘛,他們長輩做了惡事,小輩自然是有責任的。”
說罷,朱權擺擺手。
朱威烈見此,恭敬的行禮道:“遵命,府主!”
然後才緩緩的退出這個房間。
~~~~~~
這一夜注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趁著府試這等盛會,自然是要徹夜狂歡的。
“阿奴,今天和你文瀾姐姐去哪玩了?”
到了睡覺的時間,但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樣,餘寡婦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竟是睡不著。
燭火都滅了老半天爛,一雙寶石一樣的眼睛還在蒲扇蒲扇的眨著,看著就是一副心裏頭藏著事情的模樣。
盡管阿奴想要在她麵前保持入場,但是知女莫如母,不過十一歲的阿奴,怎麽瞞得住她這個母親。
很顯然今天,文瀾帶著她女兒出去,做了什麽,或者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奴,答應了瀾姐姐不告訴娘親的。”阿奴
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但是阿奴越是這樣,越是讓餘寡婦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事情。
隻不過,她也能感覺到阿奴肯定是遇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了。
畢竟,隻看這個就差將笑字寫在臉上的樣子,就能夠感覺出一二。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阿奴答應了別人,那麽娘就不問了。”餘寡婦溫柔一笑。
然後,便開始哄著阿奴,讓她早些睡覺。
~~~~~~~
與此同時。
山陽府,白家大院。
白行邱跟著白槿去了玉京城,白父這一段時間,又忙著軍務,倒是不常在家。
所以,現在白家做主的便是白行邱的母親,衛茹。
“說說吧,讓你去管理茶行,就是幫著大少爺看看場子。怎麽生意卻是越做越差!”
衛茹端起茶杯,輕輕的吹著水汽,眉目低垂,根本就沒有去看麵前不遠處的王管家。
“夫人,曉得冤枉啊,這和小的沒有一點兒的關係,都是那個方越”
白天就決定對付方越的王管家,晚上就在找白行邱母親,如今掌管整個白家生意的衛茹訴苦告狀。
“知道了,你下去吧。”
衛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仔細的品味爛其中的滋味之後,才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後者聽聞之後,連忙行禮,然後便告退離開了。
“夫人,少爺和那方越合作開的茶行,確實是有些吃虧了”
王管家剛剛離開,衛茹身邊貼身的丫鬟,趁著續水的功夫,也是幫腔說道。
“怎麽連你也要勸我,拿捏拿捏那個方越嗎?真沒看出來,是不是你收了王管家的好處,所以處處為他說話。”
衛茹放下茶杯,神色嚴厲的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
“夫人冤枉,奴婢萬萬不敢收他人好處。”貼身丫鬟當即就跪了,低著頭,根本就不敢去看衛茹。
“那茶行是行邱的私產,他的事情,就是我這個當娘的也不能隨意幹涉。他交的朋友,我自然也是信得過的。”衛茹說道。
“那王管家在白家也有十多年了,沒想到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貼身丫鬟聞言,當即不由得驚愕,夫人這意思是她不管大少爺和那方越之間的合作?不管那茶行?
隻是,她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的話。
為何夫人還要任由那王管家在茶行‘胡來’。
“這樣吧,過幾天,你去將那方越請來,我親自見見他。”
衛茹自然不會跟一個下人解釋,說罷之後,就去休息了。
至於為何她明顯看重方越,但是卻任由那王管家動作,卻不加阻止。
自然是想要看看方越到時候會如何去做,借此來看看他兒子這麽看重的人,到底怎麽樣。
當然了,實際上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是不會幹涉的。
~~~~~~
轉眼就是第二天了,
府城校場,第二天的武舉考核開始了。
這次,考的是騎術和兵器兩科。
這兩科考完後,明天就是武策,等到這幾門都考完,那麽便剩下最後一場教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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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乙上……”
雖然參與考試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考核起來,時間是過得很快的。
轉眼間,方越騎術和兵器的成績就出來了。
騎術不出意外,取得了一個甲。倒是兵器一科,隻取得了一個乙上。
這樣方越現在的成績,兩個甲,一個甲上,一個乙上。
算起來,在這一千多名武人當中,竟然還名列前列,差不多是六十多名的樣子。
見此,那些押了方越會被淘汰的人,一個個自然是歡欣鼓舞。
“看來這個小子就是賭坊故意安排進來設局的。”
看台上,那些買了方越會被淘汰的人,紛紛感覺這次看來還能小賺一筆銀子。
“也不知道,這個家夥怎麽就被賭坊給排在了第九,到較試的時候,隻怕會有不少人要挑戰這個名不副實的‘第九’強者的。”
“嘿嘿,說不定他連較試第一輪都扛不住,別被人給打死在擂台上,到時候樂子就大了。”
看台上的豪客,都是笑嘻嘻的交談著。
顯然,方越這種人,在他們眼中,成了這一次府試當中調味品,當做是看樂子了。
而真正在意輸贏的,顯然是外麵那些真正的賭徒。
“這方越的實力沒想到竟然還不錯,能夠排進前百如此天賦,就算是這一次考不過,那麽下一次,下下次,總是能夠考過的。”
校場一角,時刻關注方越的柳傳治,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方越今天考核的成績。
但這確實讓他內次當中更是妒忌了。
畢竟,方越從前在他麵前,那是真正的鄉巴佬、泥腿子。
他犯錯,挨打是方越。
而他在村子裏高高在上,一眾同輩,誰見了他,不低頭,不巴結,不討好的。
但是後來一切都變了,方越踏上武道修行之後,地位是越來越高,這才幾年就已經到了考上武舉人,並且還來參加府試了。
而且,更氣人的是,成績竟然還不錯。
這怎麽不讓他憤恨妒忌的想要發瘋。
“嘿嘿,不過,還好,你這人竟然敢和文瀾小姐說話,合該去死啊。”
好在,這人不知死活,和文瀾有牽扯了。
剛好被他看到,於是他就找到了他的主子薛兵,添油加醋一番之後。
薛兵果然不會放過方越,在得知了方越參加了這次府試之後,當即就找人尋了賭檔幕後的操縱者。
讓他在關於方越的盤口當中,加上了方越身死的條件。
若是能夠將方越當場打死,那麽買輸的人還能多賺一些銀錢。
所以,為了銀子,隻怕較試時候就會有人專門去對付方越的。
另一邊,校場看台的一個角落裏。
李香君目瞪口呆的看著校場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方越。
真是沒想到,方越竟然來府城參加府試了。
作為城裏有名的音樂大家,李香君自然有很多擁護者。她今天來此,也是受人想邀,作陪而已,不得不來罷了。
“香君姐姐剛才在看哪個?是不是看到你的情郎了?”李香君身邊,一個英氣當中帶著幾分秀氣的青年公子哥笑嗬嗬的問道。
李香君聞言,微微搖頭:“七七姑娘,不要拿我開玩笑,隻是見到了一個故人罷了。”
很明顯,從李香君的話語當中。
在她旁邊坐著的這個青年公子哥,竟然是女扮男裝。並且女扮男裝就不說了,還請了最近山陽府當紅的花魁李香君作陪。
“嗬嗬,這我可不信。香君姐姐不老實,等一會回去之後,我可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名為朱七七的少女,當即就抓起李香君的玉手,輕輕的撓著對方的手心。
看著對方越來越紅潤的臉龐,忍不住的上前親了一口。
旋即,她的目光就看向了校場當中的方越。
目光當中,多了一絲好奇,和玩味。
~~~~~~
站在校場當中的方越,自然不知道,這兩天他在山陽府,在山陽府諸多家族當中,很是擁有了一番名氣。
雖說,不是什麽好名聲罷了。
原本,今日的考核已經結束,他是準備離開的。
但是官府卻是臨時通知,今日考核結束之後,不要先行離開。
顯然是有什麽事情要宣布。
“可是夏河縣方武舉當麵!”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忽然高呼道。
緊接著,方越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身材健碩的大漢來到了方越身邊。
對方身形高大,虎背熊腰,一張臉孔極為粗獷。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皮甲。
方越有些印象,因為這人的名字很是有趣,在他前世的記憶當中比較深刻。
所以,便記住了這個人。畢竟,這人叫做熊達。
當然,能夠關注到這人,除了他的名字之外,也是因為此人是這次府試當中一個比較厲害的武舉人。
兩天考核下來,成績大約在二十多名的樣子。
很是有希望通過府試,得到官職的。
隻不過,此人的名字盡管特殊,但是他卻並沒有和此人聊過,也不知道這人來找他做什麽?
“方武舉,你聽說了沒?這次府試似乎要加試,我看你也是單人,到時候我們不如一起?”熊達悄聲說道。
“嗯?熊兄,此言到底是何意?”方越沒有聽過府試加試的風聲,自然不知道這熊達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夠,從對方的話語來看,這次府試顯然應該是又有了變化。
“方兄不知嗎?哦,如此就當是我失言了,告辭。”熊達微微一愣,本來還以為方越有如此名聲,肯定是出自某個大家族,有著消息渠道,知道這次府試的一些內幕。
如此,倒是強強聯合,爭取在加試項目當中,聯手取得一個好成績。
但如今看來,對方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如此的話,要麽這方越在裝蒜,要麽方越的出身層次不夠。
如此不管是因為什麽,他自然是不會和方越聯手了。
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自然不應該有多少交集的。
旋即,熊達很是幹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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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也不去想,這個人為何前後反差這麽大。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主持這次武舉人府試的考核官已經出現在了校場中央的看台上。
“今科府試,府主大人令,加試一科。”
“較試前一百名參與,最終府試成績以加試一科結果排序,具體情況,較試之後自會公布,望諸位舉人周知。”
很是簡單的幾句話,同樣是沒頭沒尾,除了說要加一科之外,其他的關於加了什麽內容,倒是一句也不說。
也不知道是要保密,還是什麽的。
不過,在場的武舉人,倒是沒有一個提出質疑的。
畢竟,這是府主親自命令。
在山陽府,山高皇帝遠,就算是大魏天子的君命,有時候都不如山陽府府主的府命更被人看重。
“看來,還真是有什麽大事啊。”
不說方越,就是在場其他的武舉人,不管是有沒有提前知道一些消息的,此刻都是臉色難看。
畢竟,目前的情況,加試這一科,隻怕占比極重,已經將原本的較試的給比下去了。
懷揣的疑問,諸多武舉人便也都離開了校場。
~~~~~~
山陽府,薛家大院。
“少爺,這次府試怎麽會這樣,如此的話,明日安排的事情,隻怕會生變啊。”
要說沒有參加武舉人府試的人中,柳傳誌肯定是最擔心這新增加的一科,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取一百人參加,那麽明日的較試肯定就沒有那麽的激烈了。
畢竟,還有一科,都要保持實力,若是明天拚的太過,那麽最後一場顯然是要吃虧的。
“無妨,這也未必是壞事,畢竟在擂台上把人給打死,還是有顧慮的,但到了最後一場,到時候死上個把人,可就不算什麽了。”
薛兵微微一笑,雖然在對付這個方越上,前後多次算計,都出了岔子,但是這一次的岔子,顯然是對他更有好處的。
看來這一次肯定是能夠殺死方越的。
隻要殺了方越,到時候就能夠安排夏河縣的魏禾去將方越的茶園產業什麽的,全部接收。
如此,就能夠徹底打垮白行邱那小子的茶行了。
“好了,你下去了,接下來的事情看著便是了。”
“遵命,少爺。”
柳傳誌雖然還是不明白,明顯知情的薛兵,卻是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
見此,柳傳誌自然隻能夠恭敬的行禮,懷揣著一堆疑惑,然後退下。
~~~~~~~
果然因為府試加了一科,接下來的武策和較試果然激烈程度下降了很多。
見此,方越也是混在其中,兩科成績下來,武策意外的得了一個甲上。
就是方越看到成績也是懵圈了,他若是能夠拿一個甲都是僥天之幸了。
畢竟,武策一科,他並沒有受過專業的教導,甚至對於大魏王朝很多東西都不夠了解,沒有開闊的眼界,腦海當中前世的記憶,也難以起到什麽作用。
所以,就算是得一個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方越唯獨是沒有想到,這一科他竟然能夠拿到一個甲上!
至於另一門,較試。
方越仍舊是選擇隱藏實力,並沒有去爭靠前的名次。
隻是差不都拿到五十名左右的成績。
如此一來,算上之前的幾科,如今方越的綜合成績已經排到了三十多名,差一點就能夠進入前三十了。
~~~~~~
山陽府府試,最後一科加試。
關於詳情,並沒有在較試後直接公布。
而是專門將一百名武舉人都請到了城外的軍營當中。
“諸位,這次府試加試,你們目標就是搗毀一處山寨。按照匪徒的修為層次計算分數,此次府試你們的排名便按照剿匪的結果來排名。”
隨著考核官吏公布出這個結果,在場諸多武舉人大多數都是麵色一變,顯然根本想不到這次加試竟然是要去剿匪。
可是轉念一想,什麽樣的匪徒,竟然需要他們一百名武舉人出動。
要知道,這一百名武舉人,可都是武道第四關易髓關的武人啊。
一百個易髓武人,這是何等龐大的一股力量,足以對抗一支數萬人的軍隊。
如此,尋常的匪寨,自然不可能又這麽多的匪徒,那麽必定是有超越易髓武人的感氣武師。
否則的話,這次考核就完全是他們之間的競爭了。
府主特意加試,肯定不會這麽做的。
“好了,這是一些簡要的訊息,你們記熟之後,各自挑選兵器鎧甲。記住,出了這個軍營,考核就開始了。”
說完,這個考核官吏就離去了。
隻剩下一眾還沒回過神來的武舉人麵麵相覷。
不過,這其中自然不包括方越。
他也不需要鎧甲,隻是拿了一張十五石的強弓,一百支精鋼箭矢,然後就是一把厚重的樸刀。
然後,又從兵營當中搶了一匹馬,旋即揚長而去。
“靠,大家快搶!”
這個時候,軍營校場當中,許多武舉人才反應過來。
兵器甲胄自然是足夠的,但是特供的馬匹,卻是不多,隻要三十匹。
也就是說,沒有搶到馬的武舉人,肯定是要比那些搶到馬的人,要慢不少。
從考核內容來看,匪徒肯定是有數的,說若是多殺幾個,那麽別人就要少殺幾個。
所以,肯定是越早趕到地方,越是有利。
反應過來之後,自然是一場混戰。
除了那麽些自覺徹底沒有希望的武舉人,不會去競爭之外,剩下的武舉人誰會相讓。
誰能想到,還沒有見到山匪,還沒見到考核的目標。
諸多武舉人就先打了一架,並且激烈程度,遠遠超過之前的較試。
如此一幕,還好是在這城外的軍營當行,若是在城裏的校場,隻怕不知道多少人要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