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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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帝的頭顱被嘲風劍削下之後,在場的吸血鬼已心服口服,知道之前的“鬧劇”已經結束了。
    就連審判庭的人馬,也看的發楞,隻感覺紅帝比他們之前所聽說的要厲害得多,而這兩個東方人,似乎比紅帝還要厲害。
    卡修大主教幫一把手,將羅維和尹秀從地上扶起,又看了一眼地上紅帝的屍首。
    “三位,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需要了。”
    勞拉芳娜微笑道:“您費心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叫手下來處理。”
    “也包括屍體解剖?”尹秀突然問道。
    “唔?”
    勞拉芳娜沒明白過來尹秀的意思。
    尹秀也不回答她,而是先去驗證自己的某個猜想。
    他走到紅帝的屍首旁,用手指觸摸地上的血跡。
    血腥回憶,發動……
    空無一物,既沒有熟悉的黑暗,也不存在那些光球。
    【血腥回憶】發動的硬性條件是在目標死亡的三個小時之內,超過了三個小時,便隻能同現在一樣,什麽都讀取不到。
    即便現在他發現紅帝的血確實冰冷無比,不似活人,然而尹秀也無法把這跟紅帝已經死去許久這件事聯係起來。
    畢竟他們之前還在激烈戰鬥,並且說過許多話。
    尹秀把手伸向麵具,頓了頓又回頭衝勞拉芳娜說道:“你先把眼睛閉起來,這可能是一具腐屍。”
    “你別當我是溫室裏長大的花朵,作為一位吸血鬼貴族,我什麽沒見過?”勞拉芳娜不屑道。
    “你見過就好啊。”
    羅維也蹲下來幫忙,“我記得以前我處理過一具屍體,是個被仇家懟爛,丟在水塘裏的小混混。
    恰巧那時候天氣熱,水塘的水都快枯了,所以那屍體躺在裏頭,一半浸在水裏,一半則是在泥裏。
    我去處理的時候,遠遠就聞到一股死老鼠在過期牛奶裏泡了半個月的味道。
    那屍體半幹半濕,下半身浸在水裏,被泡的好像巨人一樣,一條腿能有你腰這麽粗,手一撈,全是黏黏膩膩的,好像芝麻糊。
    上麵更慘啦,全是小拇指大的蛆,密密麻麻,從……”
    “咦!”
    勞拉芳娜捂住眼睛和鼻子,連連後退。
    尹秀衝羅維豎起一個大拇指,“你捉弄表妹的功夫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是捉弄,”羅維神色認真,“我從不拿屍體開玩笑的,那都是千真萬切的事情。”
    “唔?”
    尹秀將手縮回來,立即起身。
    “既然你經驗豐富的話,要不你來?”
    “我來?”羅維喉結明顯吞動一下。
    “沒錯,這就是你的老本行啊勇探。”尹秀再次伸手示意。
    “我隻是警探,不是法醫啊。”
    沒辦法,羅維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又衝尹秀說道:“有手套嗎?”
    “有。”
    尹秀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技師手套丟給他,“不用還我了。”
    “好,那我來了。”
    羅維深吸一口氣,說著就要戴手套,尹秀則已遠遠躲開,幾乎與勞拉芳娜肩並肩站在一塊了。
    “要不……”
    卡修大主教突然打斷羅維,“其實在西敏思教堂那邊,審判庭在那裏有一個專業的解剖間。
    平常都是用來研究一些受害者屍首,或者拉幾個狼人吸血鬼之類的玩意去研究的,在那裏有許多的工具,最重要的是,還有法醫。
    總比在這裏處置要方便,優越許多。”
    “那您可真是幫了大忙了,卡修大主教。”
    羅維趕緊將手套丟回給尹秀。
    “那我們前往那邊,如何?”
    尹秀點頭如搗蒜,“我正有此意啊!”
    見兩人答應,卡修衝後麵做了個手勢,立馬便有幾個獵魔人過來,七手八腳將屍體抬上了一架馬車。
    然後是另一架馬車開過來。
    尹秀和羅維登上馬車,勞拉芳娜正想跟上去時,卻被卡修攔住。
    “非常抱歉,伯爵,能進入裁判所的吸血鬼和狼人,從來就隻有死了或者半死不活的那種,雖然您是位貴族,但是放您進去的話,不合規矩。”
    勞拉芳娜眉頭緊皺,隨後腳下用力跺了一腳地麵。
    “你當我樂意去啊?你也說了我堂堂一個伯爵,去裁判所,不知道還以為是被抓起了呢!”
    見她嘟嘟囔囔,念個沒完,尹秀又從車窗裏探出頭來。
    “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們的消息吧?”
    “那你們有什麽發現了,可不許瞞著我。”
    “放心,”尹秀微笑,“沒有尼古拉斯伯爵您的幫助,我們兩個在敦靈寸步難行啊,有發現的話肯定不會瞞著你的。”
    “你知道就好!”
    勞拉芳娜聽他這樣講,這才不情不願地衝他們揮揮手,目送他們的馬車離開。
    馬車開動後,想起剛才那一幕,即便是養氣功夫極深的卡修大主教也不由感歎起來。
    “盡管在背後評價人家不好,但我不得不說,勞拉芳娜伯爵實在是我見過的貴族裏,最別具一格的。
    我見過不少大伯爵,親王,有吸血鬼,也有人類,但像她這樣並不把貴族身份當一回事,隻取其利,不受其束縛的,她還是頭一位。”
    “就是說隻想著占好處,一點沒想著擔責任?”尹秀問道。
    “差不多,”卡修微笑,“但這沒什麽不好的,不是嗎?隻是很多人因為種種限製,做不出來而已。”
    “沒有冒犯,但我還以為審判庭的教士,都是比較……”
    “你是說會抱著聖經一天天看,說話從上麵摘抄一句,引經據典的那種人?”
    卡修笑笑,“我從來不是,如果有的選,我倒是寧願在西西裏的某個鄉下開個小教堂,每天給那裏的農民發發麵包,給小孩子抓一把糖果,這樣的生活,總比打打殺殺要好得多。
    而且,雖然說了有些冒昧,但我得說,審判庭並不是如別人想象中那樣的神聖,怎麽說呢,它隻是相對神聖,廉潔,僅此而已。”
    頓了頓,似乎是自己又覺得這樣說並不合適,他從車座的底下掏出一隻雪莉酒,又變戲法一樣掏出三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