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火燒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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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很快跑到了洞口,暖融融的陽光將三個弱小的身軀遮罩了起來。
刺眼的陽光,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我們這是走出來嗎”其中一個孩子抬起小手擋在了眉下,小臉上露出了異常的興奮。
“我們出來啦!我們出來啦!”
玄淩興奮的扯著三個兩個夥伴的小手歡呼雀躍起來。
其實在整個行進過程中,玄淩也不確定前麵等待著她們的是什麽,至於能不能走出洞穴,她心裏也沒底。
但是她隻有一個執念,就是隻要有路就一直走下去,對於新事物的探索一直都是她最為感興趣的事情。
興奮過後,三個孩子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也有了擔心。
“玄淩,這是哪裏我們該怎麽回去”
“我們的家在哪裏”
兩個孩子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玄淩站在小土坡上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玉米地,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走吧!穿過玉米地肯定就會遇到人!”
玄淩衝兩個小夥伴招呼著,然後小身子一躍,從土坡上蹦了下來,然後朝著前麵的玉米地跑了過去。
“玄淩,你慢點兒,等等我們!”
隨即,兩個小夥伴便也跟著跑了過來。
三個小身影在枯黃的玉米杆裏穿梭著。
穿過了玉米地,迎麵走過來一位扛著鋤頭的老伯。
玄淩眼前一亮,這下有救了。
她快速跑到了老伯麵前,聲音清亮:“伯伯您好,我們找不到家了,您能幫幫我們嗎”
老伯看著眼前三個氣喘籲籲的小女娃,放下了鋤頭,微微俯身,和藹道:“三個小鬼頭,你們的家在哪裏從哪裏跑出來的”
“伯伯,我們的家在董村,這是哪裏呀”玄淩率先開口。
老伯站直了身子,若有所思:“董村離這裏將近十公裏呢!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山洞!從那裏的山洞鑽過來的!”玄淩側轉身抬手指著後麵的方向。
“哦!原來那個洞口是通往董村的啊!”老伯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再次俯身,看著三個小孩兒開口:“你們的爸爸媽媽一定著急壞了,算了,今天不去地了,我送你們回家吧!”
三個孩子一聽,興奮壞了,終於碰到好人了。
“謝謝伯伯!”
老伯將她們帶到了一處土質圍牆的院落裏,然後從廚房的籮筐裏拿了三個窩頭兒走了出來。
“三個小鬼,一定餓壞了吧!”他將窩頭兒遞給了三個孩子,然後指著旁邊的水缸開口:“那裏有水,自個兒喝吧!”
三人看到窩頭兒立馬來了精神,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已經三頓沒有吃飯了,一路上緊緊依靠著玄淩口袋裏那點兒零食維持到了現在。
“謝謝伯伯!”三人接過窩頭兒,便是一陣狼吞虎咽。
這個空當兒,老伯將馬車套了起來。
一切準備就緒,老伯趕著馬車,載著三個孩子朝著董村駛去。
他們到達董村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當董村的父老鄉親看到三個孩子被完好的送回來的時候,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兒道謝。
蘇枝直接將玄淩提溜回家了,接下來便是一陣胖揍。
挨了揍的玄淩,總算是消停了一陣。
因為這件事,村裏那些孩子的家長都不敢讓自家孩子跟玄淩玩了,都擔心孩子被玄淩帶壞了。
沒有玩伴,玄淩一個人更加的孤寂了,學習的心思也沒有了。
逃學成了常有的事情,課間操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偷偷溜出校園去果園摘蘋果,爬樹摘李子,在李子樹上睡覺,這裏成了她的樂園。
升入一年級的時候,因為學習跟不上,差點又被按在學前班。
因為年齡不小了,董隋唐考慮升學的問題,隻能去學校找校長,勉強讓玄淩讀了一年級。
因為學習差,愛搗亂,玄淩從第一排被安排在了最後一排,最後一排都是為愛搗蛋不愛學習的孩子準備的。
在這裏她又有了新夥伴。
這天放學之後,玄淩帶著幾名小夥伴去水庫捉魚,不多時幾人就捕住了幾條小貓貓魚。
“我有火柴,咱們將這幾條魚烤了吧!順便再考一些麥穗,很香的!”
玄淩向來鬼點子多,這個時候的孩子玩心都大,其他孩子一聽有吃的,也都很樂意跟她一起摻和。
幾名小夥伴分工明確,有找幹草的,有擼麥穗的,有找石頭砌火爐的。
幾人在小麥地裏騰出了一片空地,架起了火爐,上麵搭著枝枝叉叉,毛毛雨和麥穗鋪好之後,玄淩掏出火柴盒,將下麵的雜草點燃了,熊熊火焰瞬間燃燒了起來。
幾個孩子圍在自製的火爐旁興奮的看著燃燒起來的火焰,等著享受美味的烤魚和麥穗。
但是後麵發生的事情,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火焰愈燒愈烈,火苗子越竄越高,當火焰強烈的炙熱感襲來的時候,幾人又向後退了退,此刻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玄淩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她有些擔心了,這下又要闖禍了。
“大家趕緊撲火吧!磚頭,石頭,還有土都能滅火,快呀!快呀!”
聞言,小夥伴們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才開始分頭去找石頭,磚頭,土塊朝著火裏扔去,有些孩子甚至用尿液去滅火。
但是水火無情,任他們怎麽去撲救,都無法阻止熊熊烈火,不多時,周圍的小麥稈也都點燃了。
火苗越竄越高,火勢越來越大——
“快跑呀!咱們分頭去叫大人吧!”
玄淩衝小夥伴們喊叫著,這次她知道闖了大禍了,這裏好幾畝小麥地,要是控製不住火勢,頃刻之間就能全部毀於一旦。
話落,小夥伴們四散奔逃,快速跑回村子喊大人去了。
村裏人聞聲趕來了,全村人加入到了撲火的行動當中。
大火撲滅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了,半畝莊稼地燒了一個精光。
“這孩子不能要了!”
董隋唐直接撂下了這話,然後背著手走了。
此刻,他連發火的心情也沒有了。
蘇枝朝著玄淩狠狠的丟下了一句話:“今晚別回家了,這個家裝不下你了!”
“上輩子一定是個妖魔!”村裏人搖了搖頭,都各自回家了。
玄淩默默的跟在蘇枝後麵,一語不發,她知道錯了。
但是之前她根本沒有意識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去做。
剛到大院門口,蘇枝前腳剛一進門,抬手就將門閉上了,然後咣當一聲,將大門插上了。
“媽媽,給我開門,我再也不敢了!”
玄淩抬手怕打著房門,但是此刻的蘇枝是鐵了心的要治治這個孩子了,不然將來這還得了。
拍累了,玄淩就靠著大門睡著了。
蛐蛐和知了的鳴叫聲,像是寂靜深夜裏的一支催眠曲。
在聽到大門響動聲的時候,玄淩被驚醒了,她在門口睡了整整一夜。
再看到投射到地上的高大的身影時,她下意識的側頭,抬眼——
映入眼瞼的是董隋唐犀利暴怒的眼眸。
“知道錯了嗎”
他提高了聲調,語氣犀利且嚴厲。
“爺爺,我再也不敢了!”玄淩趕忙站了起來,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爺爺,我快要餓死了,能給口吃的嗎”
董隋唐竟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個小丫頭服軟的樣子著實太可愛了。
“進屋吧!你奶奶昨晚烙的發麵還饃在籮筐裏!”
“謝謝爺爺!”
玄淩聞言,抬腳邁過門檻,就朝著廚房奔去。
“玄淩,媽媽可沒有原諒你呢!罰你今天跟我去地裏幹活去!省得你一天到晚淨給我惹事!”
蘇枝從屋裏走了出來,昨晚的氣還沒有消。
“等我吃飽了,就去地!”
對於去地幹活,玄淩那是求之不得,總比去學校打瞌睡強多了。
不過今天正好周末,趕上學校放假,不然昨晚蘇枝也不會將她生氣丟在門口。
玄淩進了廚房,從籮筐裏拿出發麵餅就是一陣亂啃,一晚上餓的前心貼後心,不多時就幹掉了兩大塊發麵餅。
吃飽之後,玄淩跟著蘇枝去地裏幹活去了。
蘇枝在地裏除草,玄淩負責將青草裝進籃子。
這些青草都是要拿回去喂豬喂養的,這也是玄淩最喜歡幹的事情了。
晌午十分,田地裏非常的熱,強烈的陽光炙烤著大地,雖然有玉米葉子遮罩著,但依然揮汗如雨。
不多時,玄淩的衣服就濕透了,嗓子眼幹渴難耐。
她站起身子,擦拭著額頭不斷淌下的汗珠,抬眼環視了一下周圍,竟然連一個賣冰糕的人也沒有。
“媽,我渴啦!”
“水壺裏有水,自己喝去!”
“媽,吃冰糕行不”
這個時候,玄淩竟然講起了條件。
“哪裏有賣冰糕的”蘇枝隨口答了一句,繼續揮舞著鋤頭。
“我找找去吧!總能找到的!”
玄淩看著媽媽的背影繼續糾纏著。
“你這個孩子,就是不想幹活找理由吧!你熱我不熱嗎你渴我不知道渴呀!你沒看媽媽都在頂在大太陽幹活嗎”
蘇枝回頭看了看玄淩,抬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所以我需要買根雪糕給咱兩人解渴呀!”
玄淩眨巴著圓溜溜的小眼睛瞅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