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修為，楊歡與顧黎同時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兩人互視一眼，由楊歡先開了口。
    “能活著就不錯了，修為不修為的不重要。”
    話音剛落，顧黎就接上了話茬。
    “月姐，你剛才說的那采陰補陽大法，真能延長歡歡的壽元？”
    靈月見她這麽問，一雙媚眼亮起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
    “合歡宗的功法基本都有延年益壽的效果，還能美容養顏，你們要學的話，我可以傳給你們。”
    說著她湊到顧黎耳邊，用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不是也饞他身子嘛，不如先這樣……然後再那樣……”
    片刻過後，隻見顧黎先是紅了耳朵，然後俏臉發燙，最後就連脖子也染上的紅暈。
    以楊歡對靈月的了解，她剛才的那番話絕對很勁爆。
    盡管心中非常好奇她究竟說了什麽，但是自家師尊已經紅溫了，這個節骨眼還是低頭喝茶最明智。
    然而，好奇寶寶柳凝霜卻出乎意料地開了口。
    “師，師祖……我，我能學嗎？”
    “嗯？”
    顧黎與靈月同時向她看去，眼中皆是帶著疑惑的神色。
    柳凝霜見她們隻是看著自己卻不說話，心裏感覺毛毛的，隨即垂下頭小聲說道。
    “那我不學了。”
    這時，顧黎瞪了楊歡一眼，然後朝著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說道。
    “楊歡，你且先回洞府，凝霜丫頭留下，為師有話與她說。”
    楊歡撇撇嘴，點頭稱是，心中卻嘀咕了兩句。
    “不讓聽就不讓聽，誰稀罕！”
    “老夫還巴不得趕緊回洞府修煉靈訣呢。”
    待他離去，顧黎認真審視了柳凝霜一陣，直把她看得遍體生寒時，才收回了目光。
    “行了阿黎，別嚇著這丫頭。”
    靈月輕輕拍了拍柳凝霜的手，給了她一個寬慰的微笑，轉而向顧黎傳音道。
    “這丫頭和如煙妹妹一樣，是玄陰體吧……”
    顧黎柳眉輕輕一挑，眼神緊盯著靈月。
    本想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卻不料被靈月接下去的話堵了回去。
    “你可別忘了，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三千多年前，顧黎與靈月是在柳家結識的，在那之後，她二人又與柳如煙相識。
    那時候，三女同為煉虛期，年齡又比較接近，自然成了至交好友。
    因此，關於玄陰體的一些秘密，不僅顧黎知道，靈月也非常清楚。
    顧黎美眸一凝，心中暗忖。
    “這騷娘們真不好對付，心思太縝密了。”
    “一定是她通過天地異象，察覺到凝霜那丫頭是玄陰體。”
    既然瞞不住，顧黎決定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隻見她微微點頭，隨即傳音問道。
    “那你有什麽打算？”
    “這丫頭是你的徒孫……你問我有什麽打算？”
    靈月傳到一半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要不讓這丫頭拜我為師祖，讓我帶回合歡宗去？”
    “不行！”
    顧黎瞪了她一眼，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靈月的說法。
    “阿黎，你師尊與你說過三千多年前的事嗎？”
    “什麽事？”
    “關於我家老祖想納如煙妹妹為爐鼎的事。”
    “嗯？”
    顧黎美眸瞪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顯然，關於這件事，師尊從來沒向她透露過半分。
    靈月沉吟片刻，然後緩緩地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黎。
    三千多前年，合歡宗的老祖由於受過道傷，修為止步在渡劫期第八層。
    為了突破到渡劫期巔峰期，甚至更進一步，飛升上界。
    他不惜一切代價，從合歡宗的禁地取出了一本殘缺的寶典——《九轉陰陽錄》。
    寶典的內容包羅萬象，最令老祖心動的，便是其中關於雙修與爐鼎的記載。
    據寶典所述，天地間共有九大最適合作為爐鼎的聖體。
    玄陰體便是其中之一。
    與之雙修，陰陽共濟，增修為、療道傷、固神魂。
    因此，當柳家出現天地異象時，合歡宗老祖才會不惜與柳家開戰，也要得到柳如煙。
    故事說到這，顧黎恍然大悟。
    她不僅明白了當年的紛爭，更是對靈月此刻的意圖有了幾分猜測。
    “月姐，你的意思……是讓這丫頭做歡歡的爐鼎？”
    顧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是靈月卻點了點頭，她繼續傳音道。
    “歡歡是虞薇的執念，若是他死了……”
    靈月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你也不想她從秘境出來後……發瘋吧？”
    提到虞薇發瘋，二女的眉頭皆是蹙到了一起，顯然這段記憶對她們來說並不美好。
    “但是，讓這丫頭做歡歡的爐鼎，能行得通？”
    顧黎的傳音立刻得到了回應，隻見靈月清了清嗓子，轉頭朝著柳凝霜問道。
    “凝霜丫頭，我和你師祖有法子讓你師尊多活幾年，隻不過……”
    她故意沒有把話說盡，而是停頓下來，美眸注視著柳凝霜，想看看她會怎麽說。
    若是柳凝霜能夠接受這個提議。
    不僅楊歡的命可能會保住，而且她或許能夠成就新的傳奇。
    若是她堅決反對，那麽此女……
    斷不可留！
    柳凝霜並不知道她們到底在打什麽算盤，隻知道師祖留自己下來，應該是有非常重要的話要說。
    然而，等了半天卻隻等來靈月仙子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盡管心中有諸多疑問，但是涉及到楊歡能否多活幾年的話題，她心中立刻有了明悟。
    如今的柳凝霜已不是十幾天前的她了。
    現在，她隻想好好報答楊歡的恩情，努力展現自己的價值，然後救出娘親。
    柳凝霜抬起眸子，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兩位師祖，隻要能讓師尊活下去，凝霜願意做任何事！”
    顧黎聞言，什麽都沒說，但從她的眼神中，柳凝霜感受到了一種無言的認可。
    而靈月則是興奮地喊了一聲“好”，隨即帶著一絲羨慕的語氣對顧黎說道。
    “啥時候你這運氣也分我一點唄，讓我也沾沾光，做一回氣運之女……”
    顧黎翻了一個白眼給她，語氣調侃道。
    “行了，回頭分你點。”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轉向了正題。
    “既然凝霜願意，那你說說吧……”
    靈月聞言，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玉手輕揮之間，偏殿內布上了數道禁製。
    “玄陰體是最適合作為爐鼎的聖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