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餘姚飽含深意的眼神，張嶽心中一動。
    銀星商場當初就是餘姚轉手給自己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是自己的產業。
    再結合對方買個菜都要捎帶上自己，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
    唯獨讓張嶽奇怪的是，看餘姚夫人的表情，顯然並不知道此事。
    不過餘姚沒有明說，他也不好多問，隻是笑道：“既然這樣，就進去看看唄。
    要是裏麵的菜真賣的很便宜，我也要捎帶著囤一些。”
    四人進入商場，下一刻，張嶽就呆住了。
    這裏真是銀星商場？
    不能怪張嶽懷疑，前不久他才來這裏一趟，雖然那時他已經把室內溫度調低，人流量有所緩和，但整體看來依舊有些冷清。
    可現在來來往往的竟然全是人。
    比如大門口大胡子的女鞋店。
    此刻他店裏有七八位顧客在同時試鞋，大胡子正滿頭大汗的在找鞋號。
    隻見一個女顧客滿意的看看自己的腳，然後問：“老板，這鞋多少錢一雙？”
    大胡子忙笑道：“現在店裏的鞋一律五折。”
    張嶽一愣，女顧客腳上的鞋他見過，正是上次另一位女顧客試過的同款。
    他記得這雙鞋原價五百四，打七折也要四百塊。
    怎麽現在突然變成五折了？
    女顧客看了一眼：“那不是二百七嗎？
    有點貴了呀！”
    大胡子笑道：“美女，你要真想買，我們店現在有活動，買一雙送一雙。
    也就是說，一雙鞋也就一百三十五塊錢。”
    “這樣啊！”
    女顧客顯然有些心動，忽然她從包裏掏出兩張優惠券：“這是你們店的吧？能不能用？”
    大胡子道：“可以用呀，不過一次隻能用一張。”
    “那買一送一也能用了？”
    “這……原則上是不能用的，畢竟已經給你便宜了一半呢！”
    女顧客瞬間聽出他語氣中的猶豫：“老板，你就優惠一點唄，我家就在附近，過幾天還來你店裏買。”
    大胡子皺起眉頭：“可這樣我要賠錢，畢竟店鋪租金、人工都是成本……”
    “你就說行不行吧，行的話我直接給錢。
    不行我再到其他店裏轉轉，反正這附近賣鞋子的店也不止你這一家。”
    大胡子無奈：“行，給你吧！
    這是二十元劵，二百七減二十，你給二百四十九即可，二百五實在不好聽。”
    “沒問題！”
    女顧客果斷付錢，選了兩雙鞋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其他顧客見二人達成交易，紛紛開口：“老板，打過折後還能用券啊？
    正好我手裏也有一張。”
    “二百四十九對吧？
    我這款鞋三十八號的拿兩雙，錢給你轉過去了。”
    見有人買到了便宜，其他人立刻跟著響應，短短片刻功夫，大胡子就成交了六單。
    見大胡子一邊收錢，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再想起之前對方和自己的對話，張嶽眼皮一跳。
    之前這貨告訴自己，他一雙鞋的拿貨價是一百，自己竟然信了……
    現在再想，裏麵的破綻簡直不要太多。
    最明顯的就是，既然網上一雙鞋賣七十，直接從網上下單進貨不香嗎？
    為什麽還要不遠千裏的從廠家拿？
    所以它的進貨價隻可能低於七十。
    再加上他給自己核算的成本，應該也是虛高的，起碼賣一百二十五一雙肯定有的賺。
    俗話說，商人的嘴，騙人的鬼，誰要信了誰才是傻子。
    隻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連自己都騙。
    當然，張嶽也隻這麽一想。
    大胡子把原本四百塊的鞋賣到一百出頭，利潤肯定也已不多。
    這時其他三人已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張嶽連忙追上去。
    他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情況，發現無論哪家商鋪的客流量，都比原來多了不少。
    當然，更多的人則一直向前走。
    等張嶽四人來到國嶽超市入口，發現這裏竟然排起了隊。
    他有些驚訝。
    要知道這可是超市呀！
    為了防止顧客將易混淆物品帶進去，隻是象征性的把門口收窄一點。
    張嶽逛這麽多年超市，還是
    好在隊伍不長，四人很快便擠了進去。
    餘姚夫人向前方一指：“那邊就是蔬菜水果區。”
    說完整個人仿佛打了雞血，直接把其他三人拉開老遠。
    等張嶽好不容易把她追上，卻見餘姚夫人呆呆看著前方：“不對啊，今天的人怎麽這麽多？”
    餘姚道：“今天是周六，人當然多了。”
    餘姚夫人反應也非常快，她對三人道：“咱們四個現在分開。
    一個人去買肉，一個人買雞蛋，一個人買水果，另一個人買蔬菜。
    這樣能快一點。”
    餘姚立刻開口：“那我買肉吧！
    你倆是要五肉還是豬腿肉？又或者其他的？”
    張嶽有些傻眼，藍惠君這時道：“可以買兩斤五肉，我會做紅燒肉。
    再買一隻雞用來煲湯，牛肉可以買熟的，不過半斤就行，多了吃不完。”
    張嶽詫異的看著她：“你會做飯？”
    藍惠君笑道：“也就是些家常菜，太複雜的就不行了。”
    張嶽嘿嘿一笑：“家常菜即可，我去買蔬菜，你最擅長做哪種？”
    藍惠君道：“哪個都行，你隨便買個五六樣即可。
    但蔥薑蒜都要一些，這是調料，少不了的。”
    張嶽點點頭，拉著推車就殺入蔬菜區。
    然而剛走了幾步，他就尷尬的發現，蔬菜區因為人太多，把路堵死了。
    這讓張嶽有些無奈，不就是買點菜嗎？大家也太拚了吧？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忽然人群騷動起來。
    隻聽旁邊一位中年阿姨道：“洋蔥來了！”
    張嶽順著她目光看去，隻見兩個服務員推著一輛運輸叉車，上麵放了八個大筐。
    筐裏麵密密麻麻全是洋蔥。
    而隨著中年阿姨的聲音，附近的人瞬間沸騰起來。
    有手快的已經拿著購物袋，開始快速的裝洋蔥。
    其他人見狀，立刻有模有樣的學起來。
    兩服務員連忙開口：“大家不要搶啊，讓我們把洋蔥上架再說。”
    但沒人聽她們的話，眨眼間最上麵的兩筐洋蔥已經見底。
    有兩隻手同時把空的塑料框拿走，接著又繼續開搶起來。
    張嶽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麽情況？
    知道的知道他們在買洋蔥，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土匪窩。
    身後一個中年壯漢拍拍張嶽肩膀：“兄弟，你要買就趕緊向前，不買的話麻煩讓一讓！”
    張嶽下意識朝旁邊一躲，接著壯漢噌的一下就衝了上去。
    眨眼間他已經裝滿兩個袋子。
    因為身強體壯，有兩個好不容易擠在前麵的人被他強行拱開。
    被拱開的人自然免不了一通抱怨，然而壯漢渾不在意，拎著洋蔥得意洋洋的往後退。
    張嶽沉吟片刻，走到壯漢旁邊問：“大哥，一點洋蔥而已，犯不著這麽拚命吧？”
    壯漢看他一眼：“犯不著？知道洋蔥多少錢一斤嗎？
    0.24元！
    我這兩袋加在一塊也就兩塊錢。
    你再看看這洋蔥成色，又大又飽滿，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這麽好的東西還賣這麽便宜，不買簡直對不起自己。”
    張嶽一愣：“什麽？一斤0.24元？
    要真這麽賣，那超市還不得賠死？”
    他有些茫然。
    之前張嶽雖然也做過類似的打折，但那都是長時間賣不出去的東西。
    現在怎麽還這麽賣？
    對於張嶽的問題，壯漢搖搖頭：“這我哪知道？說不定是超市老板腦子抽風，壞掉了。”
    這時隻見朱月紅領著四個男子過來，然後對著四人不斷比劃著什麽。
    四人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後開始搬貨架。
    張嶽疑惑的走過去。
    朱月紅也看到張嶽，她有些不敢置信：“老板，你怎麽來了？”
    張嶽道：“我過來買點菜。
    對了，剛才我見咱們的洋蔥隻賣0.24元，怎麽這麽便宜？”
    然而朱月紅詫異的看著他：“不是你讓這麽賣的嗎？”
    張嶽愣住：“啊？我讓這麽賣的？”
    “對呀！之前你說為了吸引客流量，超市的水果蔬菜區不僅要做到方圓三公裏內最便宜，而且每天還要選出三種特價菜和三種特價水果。
    咱們收什麽價格，就賣什麽價格。
    現在洋蔥正上市，是一年中最便宜的，也是最受大家歡迎的。
    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把它當成促銷主力。”
    張嶽聽她說完，瞬間想起自己的確說過這話。
    加上這些蔬菜都是按照萬邦的收購價，從農戶手中直接買來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才讓價格顯得有些離譜。
    想明白後，他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效果還蠻不錯的。”
    “豈止是不錯，老板，你不知道，你這一招簡直絕了。”
    見朱月紅看自己的表情全是佩服，張嶽愣道：“是嗎？
    打折搞促銷好像也沒什麽特殊吧？你可不要誇大其詞。”
    他是真不理解，因為張嶽製定的策略，全是根據眼睛價格曲線的變化來的。
    他隻知這是最優解，但為什麽是最優解，就不太明白了。
    朱月紅卻以為張嶽是在考她，立刻打起精神解釋：
    “最開始我其實也不理解，畢竟洋蔥價格再低，也隻是一種蔬菜而已。
    頂多就是多買一點。
    可當我將它的價格公布之後，卻發現我的判斷完全錯了。
    大家對低價蔬菜的執著，完全超乎想象。
    十噸洋蔥，連一天都沒堅持到，就被搶購一空。
    除了洋蔥，我還把豬肉和雞蛋等最受大家關注的菜，全按最低價銷售。
    短短數天，咱們這就由無人問津變成現在的樣子。
    而且我還發現一個規律。
    那些買洋蔥的客人，很少有隻買一樣就離開的。
    因為其他蔬菜蛋肉都不貴，加上人越多，等待的時間就越長。
    發現買東西沒那麽容易後，99%的人都會選擇把購物車裝滿。
    咱們的洋蔥、雞蛋和豬肉的確不賺錢，但再加上其他東西，就賺錢了，甚至比以前賺的更多。
    因為以前還是丹尼斯時走的是高端路線，很多人都隻買一樣。
    最多也就兩三樣，畢竟一次買太多蔬菜，時間一長就不新鮮了。
    現在便宜成這樣，哪裏還管新不新鮮？
    買到就是賺到。
    還有，由於跑來買菜的人很多，咱們上的菜品最多半天就會被搶購一空。
    這也保證了咱們貨架上的菜都是最新鮮的，從而最大可能降低因滯銷帶來的損失。
    綜合算下來，雖然咱們的菜看似不賺錢，但其實一點沒少賺。
    甚至比以前賺的更多。”
    朱月紅說著，又道，“不僅如此，由於人流量過大，導致超市其他商品的銷量也跟著大幅度增長。
    甚至整個銀星商場，都吃到了這波流量福利。”
    說到這個，張嶽忍不住道：“這樣啊！
    對了，我剛才路過大門口時，發現大胡子的女鞋店很多商品也在搞促銷。
    而且價格已經低到了極限，這事你知道嗎？”
    朱月紅點點頭：“知道，其實不止大胡子，現在所有店鋪都在這麽做。
    倒不是他們心甘情願降價，而是這兩年隨著網購的普及，他們的生意越來越難做。
    對他們來說現在隻有兩種選擇。
    當然，這個還是可以有適當溢價的，畢竟實體店有它得天獨厚的優勢。
    在不確定一件商品長什麽樣時，隻要實體店的價格高的不是太多，不少人還是願意從實體店購買的。
    大胡子他們也想到了這點，尤其是見到了咱們超市搶購狂潮帶來的豐厚利潤會，便咬牙開始嚐試。
    沒想到這一策略卻出乎意料的成功。”
    說到這，朱月紅的聲音突然變小：“您不知道，昨天大胡子的女鞋店拿到了銀星商場的店鋪銷售冠軍。
    僅一天時間，他就賺了小六千。
    據他說，這創下了他經營女鞋店這麽多年的最高銷售記錄。
    以前在沒互聯網時，他也沒賺過這麽多過。”
    張嶽有些意外：“不會吧？
    如果這樣，他早就該降價促銷了啊！”
    朱月紅搖搖頭：“那不一樣。
    大胡子之所以能創下銷售記錄，除了薄利多銷，還有咱們國嶽超市的引流。
    再加上沒有網購時大家都賣高價，他要是敢降價，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現在所有人自身難保，很多商家其實都在偷偷降價，隻不過沒他這麽明顯。”
    張嶽點點頭，還想再說什麽，就聽一個聲音道：“小張，你這孩子。
    讓你過來買蔬菜，結果你卻在這偷懶！”
    正是餘姚夫人，隻見老太太手裏提著一兜雞蛋，正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
    張嶽忙朝朱月紅使個眼色，笑道：“不好意思，人太多了，我就想著等一等。”
    “什麽，等？現在可是人最少的，等過了上午十一點，這裏買東西的隻會更多。
    算了，你們這些小年輕真不靠譜，還是我來吧！
    你現在立刻去排隊稱重，我挑完菜去找你剛好不耽誤時間。”
    說完將雞蛋放進他的購物車。
    張嶽忙道：“好的，沒問題。”
    終於，一小時後，四人拎著一大堆菜出來。
    想到剛才超市裏擁擠的人群，饒是這是自己的生意，張嶽依舊有些頭皮發麻。
    太瘋狂了！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中州物價就是比鄉鎮高一大截。
    現在有一家超市賣的甚至比鄉鎮還便宜，自然會造成巨大轟動。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餘姚突然對張嶽道：“你看路邊那家肉鋪。”
    張嶽下意識看了一眼，奇怪道：“怎麽了？”
    餘姚道：“我以前買肉，都是來這家。
    它是附近所有肉鋪中，唯一一家不注水、不缺斤短兩，還是新鮮肉的肉鋪。”
    張嶽點點頭：“若真是這樣，這家肉鋪的老板倒是個實在人。”
    誰知餘姚道：“你誤會我意思了，由於口碑不錯，以前這個時間點，這家肉鋪應該已經排起了長隊。”
    張嶽一愣，因為他發現此刻肉鋪前竟一個人都沒有。
    正想著，一個年輕人騎著電瓶車竄過來，一個急停問路邊經過的一個阿姨：
    “您好，請問這附近哪有賣肉的？”
    阿姨看他一眼，笑道：“你是新搬過來的吧？”
    “對，我半個月前結的婚，因為工作原因就在附近買了套房。”
    “那你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看到銀星商場直接進去，走到頭就是國嶽超市，裏麵賣什麽的都有。”
    “真的？太謝謝了。”
    年輕人正要出發，忽然一愣，指著路邊道：“那裏好像就賣肉吧？”
    阿姨的聲音立刻變小：“別去這家，他們的豬肉竟然賣十四塊錢一斤。
    國嶽超市才賣八塊，而且還是現殺的。
    你們年輕人掙點錢不容易，又得還房貸，能省一點是一點。”
    年輕人臉上全是感激：“謝謝，我明白了。”
    說完一加電門，眨眼消失不見。
    而路邊的那家肉鋪，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就少了一個潛在的永久性顧客。
    回到餘姚家，藍惠君笑道：“你們在客廳休息吧，我一個人做飯就行。”
    餘姚夫人忙道：“別，還是我給你打下手。
    主要是我做的飯不怎麽好吃，不然也不會讓你下廚。”
    很快，客廳內隻剩下張嶽和餘姚。
    餘姚給張嶽倒了杯茶，笑道：“之前我把從其他房產開發商抵押來的那些產業強塞給你。
    本以為你會直接賣掉賺點差價，沒想到你竟化腐朽為神奇。
    若不是親眼所見，哪怕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你竟憑借一家給誰誰嫌棄的學校，破解了高新區延期樓盤銷售難的問題。
    看來我真的老了，完全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包括這次的超市促銷也差不多。
    雖然網購給大家帶來了大量的便利和實惠，但也把實體店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一個城市能否繼續繁榮，靠的就是實體店。
    可以這麽說，一旦實體店走向衰亡，即使像中州這樣的省會城市，也隻能逐漸沒落。
    我這兩年一直想辦法挽救，然而不管怎麽做，都治標不治本。
    直到看到銀星商場的商業模式，才給了我一點希望。”
    見餘姚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張嶽有些不好意思：“您謬讚了。
    我可沒您想象的這麽高瞻遠矚，隻是實在被逼的沒辦法，才死馬當做活馬醫。
    而且銀星商場的繁榮，是以犧牲周邊商圈為代價的。
    所以這事是好是壞，真的說不準。”
    然而餘姚搖搖頭：“你錯了，就算沒有銀星商場，其他商圈就能好起來嗎？
    根本不可能！
    其他不說，單是店鋪的高昂房租，就注定了他們沒落的結局。”
    張嶽訕訕一笑。
    銀星商場的那些店主之所以敢瘋狂促銷，除了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決心，更重要的，是張嶽將銀星商場的房租，降到了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一。
    他會這麽做，並不是嫌錢多，又或者覺得其他商戶做生意不容易。
    而是這是眼睛異能給出的最優解。
    事實也證明了這個決策的正確性。
    因為他將價格公布之後，很快所有閑置店鋪都租了出去。
    而在這之前，銀星商場有將近五分之四的店鋪都處於閑置狀態。
    所以張嶽看似狠狠給了自己一刀，但收到的租金反而更多了。
    不僅可以維持商場的正常運營，還有不少盈餘。
    隻是張嶽沒想到，餘姚會主動提這件事，甚至還親自和自己逛了一趟銀星商場。
    餘姚表情忽然變得無比嚴肅：“小張，我今天特意把你請到家裏，除了慶祝高新區房產大賣，就是想和你談一下合作的事。”
    張嶽一愣：“合作？什麽合作？”
    “當然是國嶽超市了。
    這種銷售模式的成功，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它會成為一二線城市實體店的主流。
    所以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將國嶽超市分店開到中州各個區、各個街道，甚至各小區門口。
    我算過了，想要實現這個設想，至少需要一萬家超市。”
    張嶽聞言忙道：“餘叔，您老就別開玩笑了。
    我開一家國嶽超市，能保證銀星商場不賠錢運營就知足了。
    哪裏有能力開上萬家超市？
    而且這麽多超市，可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實現的。
    人手、供應鏈、其他競爭者……
    一旦有一項處理不好，都是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