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撥通粟綺雯電話。
    看到她的姚力，
    你現在在西疆幹什麽？”
    粟綺雯笑道：“原來是姚教授，當然是幫老板挖礦，還能幹什麽？”
    “真的？那挖出來了嗎？有多大規模？”
    “挖出來了，粗略估計幾十個億吧！”
    “豁，那你老板要發財了。”姚力表情全是羨慕，煤老板和礦老板可都是超級土豪。
    誰知下一刻，粟綺雯突然看向張嶽：“老板，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張嶽笑道：“也不算特別急，是這樣……”
    和鄭光亮一樣，張嶽也在機場接機，與他同行的還有晏紫惠。
    啪啪啪啪！
    張嶽看了餘姚一眼，餘姚點點頭。
    誰知奧尼爾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這人怎麽有點榆木疙瘩？
    粟綺雯點點頭：“沒問題，正好我也想回老家看看，好久都沒回去了。”
    還是那句話，老餘請客，我出錢。”
    粟綺雯同學，請允許我說出埋藏心裏多年的那句話。”
    如果你們領導不同意，我們直接就買飛機票回去。”
    鄭光亮的臉直接就黑了。
    沒想到粟綺雯竟然是張嶽的下屬。
    我的意思是你們的這個難題難度非常大，我解決不了。
    知道的知道這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圈呢！”
    想必奧尼爾團隊也是考慮到這點，才獅子大開口。
    鄭光亮扭頭看他一眼，將一張圖紙遞過來：“什麽根本無解？
    看看這上麵的圖！
    如果我不是覺得這種結構比較複雜，無法保證工程安全早就使用了。”
    自己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多少心血，隻有他自己知道。
    粟綺雯本來一直擔心回到中州後如何麵對曾經的朋友，畢竟她早就把自己孤立到了這個圈子外。
    奧尼爾詫異：“交代什麽，這本來就是個無解的難題。
    鄭光亮一愣：“是嗎？那要延期多長時間？半年夠不？”
    “什麽，在工地休息？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們不管去全世界任何地方出差，必須住五星級賓館。”
    雙方客套幾句，鄭光亮突然開朗起來：“走走，不是說好要去吃飯嗎？今天必須好好大吃一頓。
    旁邊那個白人道：“這種麵積的流沙層和地下湖同時存在的情況非常罕見，其設計難度甚至要超過在海裏修建隧道。
    將這些人送到五星級酒店，鄭光亮跑前跑後，照顧吃喝。
    鄭光亮不解：“訂返程的機票？
    現在訂返程機票是不是有點早？起碼要在方案出來後再定啊！
    所以你回來才是正確的選擇。”
    掛斷電話，張嶽見姚力麵色古怪的看著自己，忍不住道：“怎麽了？”
    當粟綺雯戴著墨鏡，一身登山包從飛機上下來，晏紫惠立刻衝過去：
    “你這家夥竟然消失這麽多年，知不知道為了能聯係上你，我每年都往你家跑一趟。
    本來他能過來，主要是看餘姚麵子。
    鄭光亮點點頭：“不管怎樣還是要感謝你。”
    榫卯結構因為渾然一體，可以大幅度提高連接點強度。
    經過再三商討，總部決定就這段地鐵的鋪設全球公開競標，還邀請了世界最著名的地質團隊。”
    張嶽笑道：“走走，快上車。
    這樣不僅可以節約大量時間，你這邊的工作也能輕鬆很多。”
    今天是張嶽請客，必須吃好喝好，可不能和土豪客氣。”
    我們為了等你，可硬生生將以前11月11日才舉辦的同學會提前了兩個月。”
    而見鄭光亮這麽好說話，奧尼爾及其團隊更是耍起了大爺架子。
    然而，不甘心啊！
    要不這樣，以後你們再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難題，我可以免費幫你們處理。”
    可你呢，有紅的，有黃的，有白的，還有粉的。
    鄭光亮的電話奧尼爾也在聽，此時他道：“什麽，你已經有了解決方案？
    絕對不可能！
    這種地質結構以目前的條件根本就是無解的。”
    很快，車子在雙龍燴麵館門口停下。
    見鄭光亮疑惑的看著自己，他道：“我們在飛機上飛了將近十個小時，肯定要休息一下。”
    奧尼爾臉色也難看起來，剛才他說那句話已經做出了極大犧牲，沒想到對方不僅不感激，反而說自己白吃白喝。
    你可以簡單給我講述一下不同方案的利弊，我從中選一個最符合我們國情的，你再去詳細設計。
    鄭光亮想到之前張嶽的話，老實道：“對方是一名普通的業餘設計師。”
    張嶽卻賣了個關子：“待會就知道了。”
    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幫忙。”
    合著你們一來就一個個裝的跟大爺似的，還以為有多厲害，結果就這？
    鄭光亮委屈道：“就因為這樣我才生氣。
    姚力聲音艱難：“原來你不是技術員啊？”
    對方話都說到這一步，他也不再客氣：“奧尼爾先生，我想此事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是那種蹭吃蹭喝的人嗎？
    鄭光亮懶得和對方廢話，而是將情況如實向上級匯報。
    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一會兒嫌這個不舒服，一會兒又嫌那個不得勁。
    因為以前和卡特彼勒公司合作，招待都是按普通流程走，也沒出過問題。
    粟綺雯也沒想到會見到這位老同學。
    張嶽已經把地鐵十三號線項目取消的事說了，所以她這次回來就是和家人聚聚。
    張嶽笑道：“技術員隻是我的業餘愛好，當然，做生意同樣是我的兼職。
    張嶽道：“你別問，跟著我就行。”
    當然，不管心裏怎麽想，鄭光亮笑容不變：“那是那是，一會還真得麻煩你們。”
    尤其是當他再次看向奧尼爾，對方不僅沒有半點謙虛低調，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裝有本事。
    “那你快點請示。
    剛才粟綺雯的話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鄭光亮客氣道：“我們工地有住宿的地方，你們在那也可以休息的。”
    “什麽，普通的業餘設計師，開什麽玩笑？
    能做出這種結構的人，絕對是超級天才中的超級天才。
    不過有一點你錯了，咱們國家這些年發展非常快，很多地方已經超過西方。
    “謝謝你們！”她說。
    他招呼一行人上車，然後對跟過來的司機道：“直接去工地。”
    姚力瞬間扭過頭，這家夥也太能裝了吧？
    就在氣氛稍微有些許尷尬時，一個電話打給鄭光亮。
    粟綺雯將手機放大，良久她道：“能看懂一點，這是榫卯結構的一種複雜運用。”
    你們既然選擇請人，起碼請個有本事點的啊！
    結果找個騙子過來，五星級賓館住宿費倒是小事，但太耽誤時間了。”
    奧尼爾抬頭看他一眼：“你怎麽會認為我能給出多種方案？”
    當年有句話我一直沒勇氣和你說，但現在再不說的話，將會成為我永遠的遺憾……”
    籲！
    一時間噓聲四起，大家看馬家龍的表情全是鄙視。
    不過最後總部還是同意了。
    掛斷電話，鄭光亮表情全是懊喪。
    堂堂中州地鐵十三號線總指揮，竟然化身為小跟班，也是沒誰了。
    張嶽豎起大拇指：“厲害。”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他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更是長時間的沉默。
    對此粟綺雯倒沒有太多意外。
    這句話奧尼爾說的非常謙卑，和之前的傲慢大相徑庭。
    張嶽也沒推讓，而且鄭光亮還把姚力等工程師叫了過去。
    想了想，他問粟綺雯：“那座礦山勘探的怎麽樣了？”
    “你說什麽？誰白吃白喝了？”
    粟綺雯好奇的跟著他進入一個包間，等她看清包間裏的人後再次呆住。
    誰知奧尼爾道：“別說半年，三年也不行。”
    馬家龍臉瞬間就黑了：“你什麽意思？
    什麽叫我送的是圈？這是百爭鳴好不好？
    他抬頭問鄭光亮：“這是誰設計的，能不能讓我見見對方？”
    國嶽製藥廠建好後，張嶽把清瘟益氣散和活血通絡丹在人民醫院的采買權給了他。
    如今看晏紫惠的態度，才讓她鬆了口氣。
    鄭光亮忙道：“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一會我給你個驚喜。”
    現在說沒就沒，等於雙手主動把功勞送人。
    他看著鄭光亮：“這裏的地況極其複雜，僅憑我們這些地質勘探專家根本不可能解決。
    因為這件事，王軍偉已經連升兩級，連院長都對他十分客氣。
    誰知剛才的白人再次開口：“去什麽工地？要先去賓館。”
    如果說之前晏紫惠一個人的態度隻是讓她欣慰，現在她徹底明白，自己之前的行為徹底錯了。
    鄭光亮氣道：“以後？合著你們還想再來住我們的五星級賓館並白吃白喝對吧？”
    不過您放心，雖然問題有點嚴重，但我已經找到妥善的解決方案，肯定能保質保量完成任務！
    良久，他才回過神，一臉無奈：“完了，這事總部不知怎麽知道了。
    至於你們說的其他方麵的專家，我現在就向上麵申請，到時大家再坐在一塊想辦法。”
    雖然姚力和粟綺雯呆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卻非常清楚這個女人的厲害。
    因此鄭光亮的這頓飯也相當於散夥飯。
    掌聲無比激烈。
    他開始思量自己要如何打申請才能獲批。
    還以為你小子要發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言論，結果……就這？
    張嶽這時也拿起一束遞過來，他笑容平和：“粟綺雯同學，我代表咱們班全體學生歡迎你回歸！”
    站在最前麵的是班長王軍偉，他哈哈笑道：“綺雯，你終於回來啦！。
    這次的情況難度非常大，本著特事特辦的原則，給對方較高待遇也是合理的。
    我們能給出一條設計方案就已經非常不錯，哪能有好多條？”
    有奧尼爾先生在，無論你遇到任何難題，都可以幫你解決。”
    老馬自然是馬首富馬家龍。
    我的主業是中州糧監會尉縣分會的員工，是擁有事業單位編製的正規軍。”
    我必須見他一麵，向他請教一些問題。”
    給我們訂返程的機票吧？”
    見到這種情況，他忍不住問：“有思路了嗎？
    雖然我在地質勘探上知道的不多，但大致方向還是能把控的。
    “這……”鄭光亮有些為難，“實不相瞞，我沒這麽大的權限，要不讓我請示一下？”
    什麽？有人將此事捅到了總部？
    很快，一個個子高大的黑人走過來，後麵還跟著一群人。
    “啊？”鄭光亮有些茫然。
    比如王軍偉，他本來隻是尉縣人民醫院的普通醫生，標準的小透明。
    邀請國外團隊入駐，等於這些工程師也跟著失業了。
    它需要地質、工程、材料等一係列部門和工程師坐在一塊反複商討。
    其他人紛紛笑著點頭：“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客氣的。”
    他越說越深情，越說越感動。
    因為裏麵一個個全是熟悉的麵孔。
    尤其是老馬，可是專門從粵省飛回來的。”
    張嶽道：“既然這樣，你回來一趟吧！
    行，知道了。”
    粟綺雯笑道：“已基本完成，剩下的隻要按部就班開采即可。”
    你們邀請我，的確讓我看到了你們的誠意。
    他捧著一大朵遞給粟綺雯，神情嚴肅：“綺雯同學，你不知道這些年沒見你，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回來了。”
    當然一條方案也行。
    實不相瞞，中州地鐵十三號線要在兩個月後交付。
    解決不了？
    再加上自己的確不夠專業，強行插手隻能事倍功半。
    她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不好意思，這些年一直忙於事業，沒想到你會找我。”
    三人並沒有回中州，而是直接沿著高速朝尉縣的方向跑去。
    粟綺雯有些意外：“咱們來這幹什麽？”
    誰知奧尼爾搖搖頭：“兩個月後交付你就不要想了，這根本不可能！”
    榫卯結構是木工發明的，這種結構的特點是一根釘子不用，隻借助獨特的外形，便將兩根木料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鄭光亮連忙打電話。
    不僅他，包括總部那邊也沒想到奧尼爾的團隊會提這樣的要求。
    我是全世界地質勘探最有名的專家，我都沒辦法，其他人絕不可能有辦法。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複雜，尤其是當大家的年齡達到一定程度後。
    折騰了將近一天，才不情不願跟著鄭光亮來到工地。
    鄭光亮按照上麵指示到機場接機。
    奧尼爾疑惑接過，等他看清上麵的線條後，一臉不敢置信：
    “這是……榫卯結構？
    等等，好像不是普通的榫卯結構，還有一些其他特殊變化在裏麵。”
    王軍偉道：“行了，大家也別在這杵著了，都坐下。
    張嶽的圖紙也差不多，隻不過結構更複雜，連接點也更堅固。
    粟綺雯不解：“驚喜，什麽？”
    所以隻能回去，明白嗎？”
    把圖紙解析出來，這邊的地鐵修建時間特別緊，盡量不要耽誤了。”
    上麵也挺意外：“奧尼爾說他沒辦法？不可能吧？
    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把你給盼來了。”
    俗話說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胡說？你真在忙事業嗎？
    我看是你分明是迷上了西方的世界不想回來。
    鄭光亮不動聲色的看了對方一眼，心想以前一直聽說老外談話喜歡直來直去，現在看果然如此。
    張嶽道：“不用客氣，您和餘老師同學，以後有事直接找我即可。
    粟綺雯看看大家，心頭全是感動。
    其他同學更不必說，包括馬家龍都因為張嶽得到了不少好處。
    既然總部出手，作為項目負責人，鄭光亮唯一能做的隻能是做好交接準備。
    奧尼爾和他手下團隊在忙活，鄭光亮則在一旁觀看。
    他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最後將圖紙拍照給她發過去：“伱看看能不能看懂？”
    你不是已經有解決方案了嗎？”
    鄭光亮忙道：“奧尼爾先生您好。
    楊文濤也道：“你不知道，知道你回來，班上所有人都到了。
    旁邊一個白人立刻道：“鄭經理真會說話，不過你也沒說錯。
    等進入隧道，奧尼爾總算認真起來。
    說完徑直朝裏走。
    張嶽聽他說完事情經過，開口笑道：“既然你們已經有了解決方案，我就不摻合了。”
    當然，這些人都是老外。
    總部經分析後，認為以國內的建築水平根本解決不了，便特意邀請了國外的地質勘探專家？
    他們也太武斷了吧？我真的有解決方案……
    他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你~曬~黑~了！”
    隻見他拿出各種工具開始測量，剛開始還好。
    因此需要提前準備什麽務必告訴我一聲，我這邊先安排。”
    要不是阿姨說你還在國外，我都以為你出了意外。
    為首黑人走到鄭光亮麵前：“你就是鄭經理吧？我是卡特彼勒公司的勘測工程師奧尼爾。”
    誰知就在這時，王軍偉一把將他的奪過：“少扯這些沒用的，別人送都是送玫瑰。
    “喂，王總，您找我有事？
    這個……我這邊的地質檢測的確發生了意外。
    張嶽這一年除了自身迅猛發展，也經常幫其他同學。
    所以張嶽現在是這些同學中的絕對主角。
    大家吃的正開心，電話鈴響起。
    張嶽看了一眼，發現是鄭光亮。
    他一愣，對方這時候找自己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