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bp;嘮家常玉帝怨聲載道&bp;說閑話如來泄露商機（2）
    “這……好吧，我說。哥，我的那些錢本來是存在天堂銀行的，剛剛又都轉存到酆都銀行去了。”
    “哦？那是為什麽？”
    “因為閻王的關係。
    閻王是我的好朋友。他知道我有錢，前些天特意來找我，說他有個幹妹子，剛參加工作，被分配到酆都銀行下屬的一個儲蓄所實習，當臨時儲蓄員。正趕上銀行搞‘攬儲’活動，幹妹子想在單位裏幹出成績來，以便盡快轉正。
    那個幹妹子要閻王幫她搞‘攬儲’，閻王就直接找到我，提出要我把錢都轉存到他幹妹子工作的那個儲蓄所去。
    閻王說，那個忙無論如何也得讓我必須幫，因為那個幹妹子是他最好最好的好妹妹。
    當時我笑著問他，‘老閻，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閻王不好意思了，紅著臉說，‘阿來，那是哥的**，你就別問了！你就聽哥說，抓緊時間把錢存過去吧！那樣，有兩個好處，第一，幫了哥的大忙；第二，利息高啊！’
    我心想，一舉兩得，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我就一下子把錢都轉存到了那裏。”
    “哦？真的？還有這等事情？兄弟，那可是嚴重地破壞了公平競爭的商業法則，擾亂了金融秩序，是違法亂紀行為。這還了得？不行，我得立刻派托塔李天王組成一個經偵小組，立案調查……”
    “停停停！這真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怕啥來啥啊！哥，我之所以不願意告訴您，就是怕您會那麽做。您明白嗎？如果您真那麽做了，那不是在找閻王的麻煩，而是您在給自己找麻煩哪。”
    “此話怎講？”
    “哥，您聽我說。酆都銀行搞非法‘攬儲’的那件事情，一旦問責追究起來，閻王肯定會被牽連進去，如果他知道是我給捅的漏子，還不得跟我翻臉大鬧？結果我倆的友好關係必然會鬧僵中斷。那樣一來，我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心情肯定會不愉快的。我心情不愉快了，就會鬧心！我一鬧心，就備不住會犯官兒癮……”
    “哈哈哈，好兄弟，不要再說了！哥那是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麽還當真了？你咋恁不禁逗呢？那件事無妨大局，哥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它過去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呀！”
    “嗬嗬嗬，是嗎？哥，我也是跟您開玩笑呢。哥，您就放心地做您的玉皇大帝吧，隻要您不做讓兄弟鬧心的事情，兄弟到什麽時候兒也不會犯官兒癮去爭奪您的寶座。”
    “嗯，這就對了！兄弟，咱哥兒倆一言為定，都保證井水不犯河水！嘿嘿嘿，兄弟，跟哥說實話，酆都銀行給你多高的利息呀？”
    “怎麽？哥，難道您……”
    “兄弟別誤會，是這麽回事：如果利息很高的話，哥也想把私房錢存到那裏……”
    “嗬嗬嗬，哥，您別逗了！就您那一腳踢不倒的倆錢兒，人家是不會感興趣的，那些錢，您還是偷偷地擱腰兜兒裏裝著吧。”
    “是嗎？可是，哥想多存……也沒有太多的私房錢哪。”
    “哥，您是怎麽攢的私房錢？”
    “這個嘛，嘿嘿嘿，說來話長。
    哥睡覺輕，每天不管睡得多晚，都是天不亮就醒了。你嫂子呢，正和我相反，她覺大，天天都睡懶覺，有一次我起得太早了怕影響她睡覺，就悄悄出去逛天街早市。
    我逛早市的時候兒，發現市場上有很多花樣新鮮的小食品，比如，煎餅果子，過橋米線，甜心小饅頭，炸雞柳，鐵板炒魷魚，怪味兒火腿腸兒，雞蛋灌餅，狗不理包子，五香麻辣燙……一樣比一樣吸引人。
    哥喜歡吃香的，喝辣的，當時饞壞了，想吃沒帶錢，急忙跑回家跟你嫂子一說，她二話不說，立刻掏出一千塊天堂幣往我手裏一塞，笑著對我說，‘老公，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可千萬別饞壞了啊，想吃啥，買去。’”
    “嗬嗬嗬，哥，如此說來，嫂子還是挺心疼您的嘛。”
    “那是。要不然，她對我連一點兒好都沒有的話，我早就把她踹了。當時你嫂子給我錢，把我樂壞了，我拿著錢噔噔噔地跑到天街早市就買了一個煎餅果子、一碗過橋米線、五個甜心小饅頭、兩串兒炸雞柳、一根怪味兒火腿腸、一個雞蛋灌餅和一碗五香麻辣燙坐那兒就吃了起來。嘿，別提有多香了！”
    “是嗎？哥，您買的那些小食品裏，好像沒有鐵板炒魷魚和狗不理包子？”
    “對，是沒有，因為哥不喜歡炒魷魚，更不喜歡狗不理包子。”
    “為什麽？”
    “炒魷魚太腥了，不適合我的口味兒。至於狗不理包子嘛，你想啊，狗都不理，我還能去吃嗎？”
    “哥，您錯了，大錯而特錯。那狗不理包子是非常香的，狗喜歡吃臭的東西，所以才不理那香噴噴的包子。事實上，狗不理包子才是天街早市上最好的美食，咬一口都能香掉大牙。”
    “真的？那好，明天再逛早市吃早點，別的小吃我都不買了，就專門吃狗不理包子。
    嘿嘿，兄弟，不怕你笑話，哥第一次在天街早市當消費者的時候兒，不會花錢，見啥買啥，把一千塊錢都花光了，買了好大一堆吃的，結果吃不了啦，扔又舍不得，拿又拿不走，可把我為難壞了。
    當時旁邊有個賣天鵝蛋的老太太看見，笑著問我，‘小夥子，你這是頭一次出來買東西吃吧？’
    我說是，大娘您是怎麽知道的？
    她說，‘我是看出來的，你買吃的沒有經驗，人家都是‘量販式’購買，能吃多少買多少，吃完了嘴巴一抹拭就走人，一點兒都不浪費；你這家夥可倒好，拿著錢見啥買啥，就好像那錢是大風刮來似的，花起來一點兒都不心疼。’
    當時我一聽，特受啟發，心想，對呀，事先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怨不得小時候兒我媽總跟我說‘活到老、學到老。’看來還真是學無止境。
    當時我正左右為難呢，說不上咋就那麽巧，正趕上觀音來早市買紗巾，看見我麵對美食為難的樣子，她就微笑著對我說，‘這有什麽為難的？吃不了兜著走嘛。’說完，她把剛剛買到的一塊白紗巾遞給了我……
    當時，把我弄得別提有多尷尬了。
    後來，我有經驗了，吃多少買多少，每天早點大概買五百塊錢的東西就夠吃了，剩下的錢我就拿到單位鎖進保險櫃裏……這樣一來，天長日久，我就攢下了那些私房錢。”
    “嗬嗬嗬，哥，真有您的。可是，您攢私房錢有什麽用處？”
    “哥有很多‘計劃外’花銷。
    比如，觀音新買的紗巾讓我包小食品給碰上油了，我不得買一條新的偷偷還給她嗎？
    比如，觀音到下界普度眾生回來，我不得買束鮮花派人代表我拿到南天門去歡迎嗎？
    比如，觀音過生日了，我不得買個蛋糕派人代表我給她送去表示祝賀嗎？
    比如，過‘三八’婦女節時，我不得提前買些禮物派人代表我給觀音……”
    “嗬嗬嗬，哥，我發現您的私房錢怎麽都是花給觀音了？難怪嫂子總讓您跪搓衣板，原來問題真的出在您身上。哥，您那麽惦記觀音，念念不忘的，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要移情別戀吧？”
    “哪兒的話，哥那隻是關心女同誌罷了。再進一步說，哥就算是真的喜歡她，也隻能是暗戀，因為哥畢竟是有賊心沒賊膽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