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爹爹找她幹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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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 爹爹找她幹啥呀
    不想叫他人知曉自己的存在。
    傅應絕一嗤,心頭慢慢湧上不耐,忽覺得那東西也是無趣至極
    幹脆換了個句話問,“月彎彎。”
    “龍侍……龍侍……”
    白墮喚兩聲,重得若有千斤的頭一抬,迷瞪地看向月彎彎。
    “……便是代價!”
    “蘊養祥瑞,因難……難存於世而得,得能者護……”
    月彎彎是龍脈裏頭小龍珠身旁的侍守。
    之一。
    時間線很簡單。
    傅應絕登基再算上今年,已將近七載。
    頭兩年都不太穩妥,不光是大啟不穩妥,別國也有些動蕩。
    但五年前一場大洪災,毀天滅地一般,以人力不可擋之勢南下!
    可妙就妙在這惡水衝了龍脈,由龍脈腹地徑走!
    又從裏頭帶走了些東西。
    那東西順著洪流一路南下,一直到淮川境內。
    奇怪的事就發生了。
    本該是勢不可擋的洪災,戛然而止,乖乖褪去。
    在潮褪的那一刻,天地間似有什麽東西碎裂,隨著清脆的一聲鳴喚,淮川以北的原野間落入一道靈光,以南的宅院裏同樣隱入了一道靈光。
    “侍守擋災……裂而得駢,入……入世溫……溫養。”
    這便是白墮在月彎彎身上看到的所有。
    他看見天災,看見侍守順流而下,於此處化身擋災。
    可隻能看見表層,其後的深意,他再窺不得。
    傅應絕久久無言。
    很玄妙。
    但不難接受。
    畢竟自家龍崽來得本就不合常理。
    白墮口中的祥瑞,說得該就是傅錦梨。
    至於身後人……
    他眼中的暗色帶著空山新雨都化不開澆不滅的燼然,心頭也莫名地燥起來。
    又道,“她呢。”
    傅應絕下頜微抬,示意向嬌嬌俏俏站著,但裝扮過於粗狂的傅錦梨。
    白墮又扭頭看去,還沒看幾眼,瞳仁就像是被針尖一刺,痛極。
    他趕緊捂住,又流露出本性裏的吊兒郎當來,“瞎了,瞎了,嗝~給和尚……和尚戳瞎了……”
    傅錦梨腳尖悄悄翹翹,膠著小手站得規規矩矩
    白墮關是看上幾眼,就得此罰。
    看不得。
    有些東西看不透,更看不得。
    傅應絕看這狀況,當即了然。
    看不清,看不得,反而好。
    問道,“可有妨害。”
    可有妨害。
    當然不是在關心白墮。
    白墮就算是醉得厲害,也不會有這錯覺,當然曉得是問剛才所說那些,對傅錦梨可有什麽影響。
    昏昏然道,“誰……誰敢妨害於她。”
    這便是沒有了。
    傅應絕總算是情緒好了些,隻要傷不到,礙不著,自然就沒什麽事了。
    “龍侍一分為二。”
    傅應絕一點都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拍拍手站起來,低聲問,“另一個是誰。”
    沒什麽別的想法。
    既然是生而守護祥瑞的,自然要待在該待的地方。
    白墮搖頭,“看不出……看不出……隻知淮川以南為……山遠府,龍侍獨寡早夭之相……是為移花接接接木,朽枝複春……”
    山遠。
    傅應絕略一沉吟,不過稍許,腦中就已經將有關這一地的所有信息都過濾一遍。
    他這個帝王算得上稱職。
    大啟邊邊角角,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圈圈層層篩查下來——
    傅應絕難得意外。
    長眉微挑,看向仰著張胖臉安靜瞧熱鬧的傅錦梨,神色不由古怪起來。
    傅錦梨歪頭,揣著手很是茫然,“爹爹?”
    不懂怎麽看小光頭,看著看著變成看小梨子了。
    一副呆瓜樣。
    這是祥瑞?
    傅應絕都不敢厚臉皮去認。
    不過這胖丫頭運道確實好,誤打誤撞還真叫她將自己流落在外頭的倆打下手的找了回來。
    “山遠知府丁至。”
    傅應絕道,語速平平,“五年前,洪災後,遭山匪,留獨女丁雅言。”
    傅應絕不是他家傻閨女兒,再說他腦袋瓜不好也坐不上這位置。
    淮川一南一北。
    行雲崗,山遠府。
    前者是山野之中的月彎彎,後者是浴血為亡的丁雅言。
    恰恰都應了那句獨寡。
    至於早夭……
    月彎彎不過繈褓,挨餓受凍幾宿,誰知道當時是斷氣了沒。
    丁雅言亦然。
    山匪歹毒,焉能留得活口,那夜都死了個幹淨,也沒人再知曉詳細經過。
    遇水絕處得逢生,侍靈入體,才謂之移花接木,朽枝複生。
    傅應絕敏銳,但僅是他自己。
    可惜得了個尚好遲鈍的大閨女。
    胖丫頭呆頭鵝一樣,鼓著小臉問,“貓貓!爹爹叫貓貓幹什麽~”
    傅應絕同她說也說不明白。
    隻看向月彎彎,問,“都聽懂了?”
    傅錦梨抬著胖臉湊上來,“米有,小梨子有一點點。”
    傅應絕沒搭理她。
    至於月彎彎,她嘴唇有些發白。
    她知道不凡,卻不知道裏頭竟是這樣叫人撼然。
    “大當家是……是……”
    傅應絕挪眼好整以暇地看她。
    月彎彎識時務地沒有說出後頭的東西,隻暗暗攥緊手心,使勁點了下頭,“聽懂了。”
    這屋子裏除了月彎彎,剩下的便是死都不會叫人撬開口半分。
    更何況西山時傅錦梨化龍,隱龍衛跟著的一眾也看得清楚明白。
    這也是傅應絕敢明目張膽,眾目睽睽審問的原因。
    現在看唯一的變數也知曉了閉嘴,他還算是滿意。
    “可還有什麽想問的。”
    傅錦梨歪上來接嘴,“有~貓貓沒有在呀,爹爹找她幹啥呀。”
    呆頭呆腦地,還非得湊熱鬧。
    傅應絕裝作聽不見,又問了遍月彎彎。
    傅錦梨便是再遲鈍,也瞧出來不對勁了。
    胖丫頭滿臉錯愕,氣得直哼,“爹爹造反!不理我啦~不理乖乖離家出走!”
    團一團,又抱著手背過身去。
    氣鼓鼓。
    一戳就要兩眼一紅,冒小珍珠。
    矮冬瓜強得站在他身旁,毛茸茸的腦袋瓜都透著憋悶。
    但腳下生根一樣一動不動。
    這是要等人來哄,還有商量的餘地。
    傅應絕都摸得門清。
    要是真氣狠了,這氣性大的早就一錘頭將門板砸飛,哼哼唧唧地跑了。
    傅應絕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算是無聲妥協。
    幾下之後。
    上一瞬還倔強的胖丫頭,那繃直的背影就漸漸軟趴下來,順勢歪栽在他腿上靠站著,隻是小身子仍舊不轉過來。
    還氣的,這樣子起碼得兩塊糕糕。
    月彎彎在父女倆一番互動的間隙,也思考了許多。
    在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時,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想……我想見見她。”
    見誰,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