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落安朕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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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落安說要送傅應絕跟傅錦梨一份大禮。
    剛擺了人一道的傅應絕還說他怪客氣的,但也沒講不要。
    等了兩天也沒等到大禮,傅應絕還疑心如今真是世風日下,堂堂天道也開始說大話了。
    他嗤之以鼻。
    直到——
    傅錦梨出去玩兒一遭,牽回來個烏黑長發的小人兒。
    那時傅應絕正正坐好,聽見胖丫頭遠遠地就開始咋咋呼呼,準備起身去接她一下。
    才走了兩步,待看清她身旁的是個什麽,傅應絕差點絆倒在坎上。
    “砰——”
    他想也沒想,反手將門就給關上了。
    連同大胖丫頭,一齊關在外頭。
    傅錦梨樂顛顛帶著弟弟跑回來,吃了個閉門羹,齜著的小白牙一下就收了回去。
    “梆梆。”
    她撅著嘴敲門,開始指指點點。
    “米禮貌!”
    “我是梨子~”
    傅應絕哪兒管她是梨子還是錘子。
    “跟你夫子一道睡外頭別回來了。”門內的男人咬牙切齒,隱約還透著些氣急敗壞。
    “落安你當真欺朕太甚。”
    傅錦梨是他悄摸背著大臣們生的,小落安是他撿來的。
    這個呢?
    這個又要編個什麽理由,傅應絕罵落安變也不變個像樣的,兩次竟化成不同模樣,這不是給他找事兒幹。
    二十七八歲了,兒女雙全,沒別的秘訣,全靠自己努力。
    外頭已經有謠言說他不愛家花愛野花。
    傅應絕愛個錘子的花!
    他上哪兒找花去。
    他隻當是落安又出毛病了,這次又成了個小孩兒,年紀更小了,看著還沒傅錦梨大。
    可當傅錦梨拉著那小孩兒高高興興地給他介紹時——
    傅應絕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你說誰?”
    他指著那呆頭呆腦,臉蛋杵著嬰兒肥的小男孩兒。
    “你弟弟,那大嘴龍?”
    哈哈,
    傅錦梨都會講冷笑話了。
    誰家神經病把好好一個棉花坨坨變成人啊。
    傅應絕好像瘋了,
    他看著那緊緊抱住傅錦梨,還不時跟著喊兩聲爹的傅弟弟。
    天塌了。
    “落安老子跟你沒完!”
    昭帝對天道大人的熱情贈禮,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正在自己宮中悠哉坐著的落安似有所感,
    他側著頭,閉眼細細感知,模糊地在意識海捕捉到兩聲笑,來自與紫宸殿那頭。
    笑得不冷不熱,刺耳得很。
    但是笑了,想來心情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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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喜歡嗎。”
    落安眼中茫然了一瞬,隨即又恢複淡漠模樣。
    他嘴角有些壓不住,自我肯定道:
    “書上所言投其所好果真不錯,他這般好為人父,想來也是極其喜愛孩子。”
    “如此,便是兩全其美。”
    一來傅錦梨有人陪伴,二來傅應絕那裏也不會有失偏頗。
    畢竟也都是,他的晚輩。
    一視同仁。
    不是順帶,
    嗯。
    ————
    傅應絕接受不了。
    可是來都來了。
    當眾人知曉陛下身邊又多了個孩子時,傅應絕已經麻木地不想解釋了。
    但大家已然接受良好,並為他找好了借口。
    “這孩子瞧著小,陛下兩年前倒是出了一趟淮安,那地兒逢戰亂,怕是繈褓遍地,還是陛下心善啊。”
    傅應絕能說什麽,
    他隻是麵無表情開口:“對,朕善。”
    至於小龍的名字,就叫傅弟弟。
    傅錦梨取的,說這個就是她弟弟。
    傅弟弟本人也很喜歡,每天都在弟弟弟弟地喊自己。
    弟弟來了,大家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最顯著者當為孩子爹。
    傅應絕原本隻需要伺候一個祖宗的,現在成了倆。
    傅弟弟雖然粘他姐,但是這種器物化人或許都有些通病的——靈智難開。
    他不是笨,隻是不懂人的感知與情緒。
    像......
    縮小版的落安(剛出世版)。
    他太小,走路慢,反應慢,說話慢。
    不能同傅錦梨去學宮,畢竟一個家庭有一個混子在裏頭混日子已然足夠,再多就不禮貌了。
    還認人,不姓傅的他不挨。
    傅錦梨是大忙人,傅應絕這個皇帝反而成了得天獨厚的帶娃人。
    傅弟弟安靜,不像他姐姐。
    找個地兒一坐,能待一上午,傅應絕帶著也不難。
    隻是偶爾還是苦惱的,
    因為傅弟弟會問——
    “爹,姐姐?”
    傅應絕看著報書一目十行,頭也沒抬,回道,“早著呢,你睡一覺。”
    “哦。”
    傅弟弟被打發走了。
    過一會兒,他又來——
    “爹,姐姐?”
    傅應絕:“......你睡會兒。”
    他就真去睡覺了,中極殿後頭有憩室,原本是屬於傅應絕的,現在裏頭加了兩張小塌。
    一個粉的,一個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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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兒慢吞吞地走進後室。
    先是費勁地轉著眼睛跟腦子先將裏頭的東西都看個全。
    黑的,爹!
    粉的,姐!
    青的,弟弟!
    【橙子:盡力啦(哭)】
    傅應絕的那個床是大一號的,上頭零零散散擺著些傅錦梨的小玩意兒。
    傅弟弟走過去,往上巴拉,將散落在爹床上的東西都巴拉在一堆,嗬護備至地抱在懷裏。
    他一個人時不喜歡說話,就小聲地啊呀了一句。
    嘴角小幅度上揚,
    抱著這一團,他艱難地挪到了傅錦梨的小床邊。
    嘩啦!
    將什麽玩兒的,擺的,好看的,都放在了上去。
    再小心地一個個擺放好,小手輕輕地每一個都拍一下。
    期間,他自己的小床阻礙了他的行動,被毫不留情一屁墩頂開,又仔仔細細地去照看姐姐的玩具。
    傅應絕半天沒聽見他動靜,不太放心。
    放輕腳步走去,在隔門處瞅了眼。
    傅弟弟已經半趴在傅錦梨床上睡著了,小手捏成拳頭還攥著個布老虎。
    他的小床則不曉得被他多大勁兒踹得東倒西歪地,扶都不扶。
    傅應絕:......
    當爹的恨鐵不成鋼:“她天天收拾你,你倒是護她得很。”
    小孩兒下手沒有輕重,傅錦梨對棉花坨坨的愛拳拳到肉,也好在是以前真是團棉花,不像現在有血有肉。
    傅應絕放慢腳步,將地上的人抱起來。
    小是真的小,輕飄飄地。
    傅弟弟沒醒,還在他懷裏翻了個身,睡得更香了。
    “......”
    傅應絕將人塞進他自己的小床上,臉上表情不耐煩得很,手上還是老實地給他蓋上被子。
    傅弟弟的睡姿比他姐好,縮在被子裏就不動了。
    睡著了不像小木頭,臉蛋軟軟地倒真像棉花。
    他安安靜靜,手裏的布老虎拿不下來,被他寶貝似地籠在懷裏。
    傅應絕就垂首立在他的小床邊,多看了兩眼那布老虎。
    憨憨地,
    傅錦梨的玩具都跟她一樣。
    和煦的日光從身後的窗縫裏打進來,為他籠了一層朦朧的輪廓,傅應絕看著小孩兒安詳的睡姿,思緒竟有些出走。
    每每傅弟弟問他,姐姐在哪兒時,傅應絕總能想起一段不算太好的回憶。
    那時也隻有他,跟尚還是團棉花的玩偶。
    也是這樣日日夜夜地等啊,等一個不知歸期的孩子。
    那時的等待是無望的。
    現在的等待......
    或許再過小半個時辰,神神氣氣的胖丫頭就會從外頭挎著小包回來,一頭栽到他身上,小嘴巴巴地告狀。
    傅應絕想著,這樣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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