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陷害本宮落水的難道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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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兔閱讀【sto.ist】第一時間更新《嫁夙敵(雙重生)》最新章節。
    男人的氣息不容置疑的闖入,宋毓容本欲開口呼救也成了對方作亂的契機。
    唇間觸感引得宋毓容周身一軟,這陌生的感覺讓宋毓容劇烈掙紮。
    可剛一動,就被周身壓迫鉗製。
    “殿下別動。”顧欽語氣輕柔,手上卻毫不留情的將她掙紮的力道卸掉。
    本就無力的宋毓容此時就若顧欽掌心之物。
    周身無力的宋毓容隻能束手就擒,心口處難以抑製的慌亂將本就因窒息鼓聲大作的耳膜震得更甚,可唇齒間的新鮮空氣卻強迫原本混沌的大腦變得清晰。
    宋毓容覺得她就像是離水的魚,麵對他根本無力抵抗。
    顧欽……他為什麽要來救我,腦中混沌還未明晰,身體反應卻快過思想,宋毓容被限製住的手剛被鬆開,就下意識緊緊環在男人腰上。
    根本就忘了她剛剛是如何掙紮反抗,隻緊緊攀援著。
    顧欽腰間冷水浸泡的冰冷金屬環帶本該是讓人觸手生畏的,但此時宋毓容卻覺得燙手般難以觸碰。
    不知是否是宋毓容意識混沌造成的錯覺,她的手剛一環在男人身上,就感覺到對方周身微微一抖,連帶著緊緊環抱的她都感受到如蟻走電流般。
    眼前人的臉逐漸清楚,宋毓容感受著周身因下墜帶來的壓迫感逐漸減輕,二人隨之浮出水麵。
    宋毓容暈過去前隱約記得遠處的天邊炸開煙火,絢麗的火光照亮半邊天空,在這一片光彩中女人暈倒過去。
    她卻不曾注意到,緊緊抱著她的男人此時看向她的眉眼中情緒複雜,像是壓抑著什麽晦暗不明的感情,而這情緒早就被積累到極致,隻需要再一點助力就會毀岸絕堤……
    ……
    “殿下?殿下?”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宋毓容緩緩睜開眼睫,看到的就是熟悉的陳設。
    她此時是在船上房間,觸手盡是柔軟織物,落水的一身衣服也早就換的幹淨。
    見宋毓容醒來,一旁緊張等待的攬翠驚喜的呼出聲,卻礙於顧欽站在床邊位置不敢靠近,隻敢小心的問道。
    “小姐……您沒事了吧?身上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毓容落水被解救及時此時已經不覺得身體不適,看了眼被擋在後麵一臉擔憂的攬翠,出口安慰道。
    “我沒事,你去看看有沒有熱湯,有的話給我拿一些過來。”
    等攬翠被支開,宋毓容支起身子理了理衣領,對著身旁的顧欽道謝:“多謝顧大人的救命之恩,毓容來日一定報答。”
    剛才她就注意到床邊的男人,可分明有意讓她單獨說話的顧欽,此時人走了卻並未開口。
    顧欽聞言隻默不作聲隻拉過椅子坐在床邊。
    男人低垂著眉眼,俊朗的眉目此時滿是陰霾,但這一眼,宋毓容就知道他此時情緒不佳。
    顧欽身上穿的還是剛才落水時那身衣服,此時腳邊還有些滴水,看起來有些狼狽。
    不知是否是錯覺,宋毓容覺得男人就連平時一貫坐下時吊兒郎當翹著二郎腿的動作都沒有,實在有些不習慣。
    前幾日接觸下來顧欽這個人倒是和她以往對他的認識大不相同了。
    記憶裏一貫冷靜持重讓人望而生畏的顧大帥今生不止受了什麽刺激,變得嘴上功夫了得不算,就連臉皮都肉眼可見的厚了不少。
    先是故意幾番氣程慎,而後又設計裝瘸非要與她坐同一輛馬車。
    宋毓容雖然此前不覺得這人真是會和他所說的那般是真心要和自己聯盟,但這麽一段時間折騰下來心裏倒是有些拿不準主意。
    “公主客氣了。”
    顧欽開口的語氣不鹹不淡,果然和平時那般恣意不同,但不待宋毓容問出口,顧欽就先一步躲開視線仿佛不敢和她對視。
    “……”宋毓容將被子掖了掖也不說話,她下意識朝著人瞥了一眼。
    男人卻好像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別過頭去,“殿下受了此等驚嚇不若早點休息,臣就退下了。”
    我這眼是有毒嗎……?
    宋毓容原以為顧欽會和前幾日馬車上一般與她多加周旋,誰知說完男人一點留戀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滋味。
    真是奇怪……
    直覺告訴宋毓容麵前的男人此時心情非常糟糕,而且不想告訴她。
    顯然這不是個該多說話的時機,她於是也選擇緘默不言任憑他走,直到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宋毓容腦中還在盤算剛才遇險之事。
    剛才情急之下她下意識覺得落水之人是宋郾行,現在想來那雙自她身後伸出的那雙屬於常年習武人的手怎麽會是那個一貫怯懦體弱的弟弟。
    都是她關心則亂。
    經曆過前世種種背叛仇恨,宋毓容今生一直設法修複姐弟關係,如今二人關係極佳出了事才讓她心裏擔憂。
    想到當時情形,落水種種危險讓宋毓容還是後怕。
    思索間宋毓容的手下意識附上領口處,指尖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是顧欽送給她的骨哨。
    骨哨一聲便可引得兵馬嘶鳴,若是在戰場上不知如何好用。
    習武,南邊,戰馬……
    宋毓容猛地反應過來,剛才在水下電光火石間見過男人掌心的拿道疤痕,是屬於常年遊牧之人的慣用馬鞭劃破掌心留下的。
    隻有被粗糲的鞭子劃破又因傷藥不及才會導致出現這麽明顯起伏的大傷口。
    這些人竟然不是漢人?
    這倒是讓宋毓容有些奇怪,她原以為這些人毋庸置疑會是王昀派來的。
    王昀覬覦皇位人人皆知,而且他手下心腹不少,殺手更是不計其數,不想出手的竟是部族之人。
    部族之人一向不歸順,派這種有異心的人來難道不怕對方臨時反水嗎?
    這其中的道理如此淺顯,她明白王昀自然也明白,難道他如今真的覺得大權在握,不怕任何差錯嗎?
    宋毓容眉頭蹙起,王昀此人最是陰險,棋局未定此人不會輕易露出馬腳……難不成背後之人不是王昀?
    宋毓容依稀記得,當年王昀就是以勾結外敵的罪名誅寧家九族,這所謂勾結的賊人是否就是指這夥人背後的勢力?
    但這些年大晟與部族相處一貫友善,從未曾多加賦稅,甚至這些年旱災不斷,朝廷還特意年年給交好的部族糧草供給以緩解災情。
    大晟此番義舉讓部族子民得以喘息,大晟子民也不必連年征戰,這種情況下又怎麽會有部族刻意打破這種和諧。
    宋毓容忍不住蹙眉,原本她隻以為是王昀平白構陷,但是如果按照如今部族之人行刺說來,那這局倒是比她想的更複雜些。
    比起這些眼前顧欽的態度倒是更讓她安心些,剛才危機中男人奮不顧身的伸出援手說不動容是假的。
    宋毓容倒是不急著下定論,視線緩緩落在麵前男人剛坐過的椅子,地上還殘留著些水漬。
    剛才顧欽走時那個落寞的眼神無端浮現在她眼前,惹得她突然想起此前馬車上他的那番話——“我們來日方長。”
    ……
    船上另一側房間,顧欽回到房間後先是將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廖衝叫進來。
    廖衝此人肩背寬闊五大三粗,但剛一進來就被男人冷的駭人的臉色嚇得一驚,被一記眼刀掃過時更是連忙單膝跪地。
    “小人護衛殿下不力,剛才見大人在公主身側就去保護安王,這才釀成大禍……廖衝聽憑大人責罰。”
    廖衝一貫直脾氣,他說這些不是為自己開脫,隻是陳述事實。
    見跪在麵前請罪的廖衝顧欽心中無奈。
    顧欽倒是氣他擅離值守,出發前他特體叮囑廖衝在他不在身邊時看好公主,但剛才事發突然,他也不能多加斥責,隻淡淡道了句起來。
    “今後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離開殿下身邊,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絕不輕饒。”顧欽似是想起什麽,還補充了句,“就算是我在也不能離開。”
    隻有如此囑咐此人才會真的不敢離開。
    廖衝此人是個莽夫,聞言也連忙應承,“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做到!”男人頂著黝黑的臉上信誓旦旦發誓:“卑職從今天開始一定寸步不離的跟著殿下,要是殿下出事卑職一定提頭來見!”
    顧欽揮揮手讓他下去,心裏思踱今日危機。
    今日之事實在危險,按夥人顯然是知道宋毓容的軟肋,兵分兩路設計分開他們,裝作安王引誘宋毓容落水。
    這般細致謀劃看起來倒像是王昀的手筆,但仔細琢磨起來倒是未必。
    其實今天的事情顧欽自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的身手是顧父親傳,顧家世代從戎身手自成一派,因此不少練家子隻要稍一動手就能摸出個七七八八,船上交手時他三兩下就察覺出不對。
    這幾人身手不敵還敢出手,明顯是不認識他。
    而且那幾人身形高大魁梧,又習慣以腰刀為武器,動手時動作卻不是習慣勁裝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刻意。
    顧欽這才特意出口試探那夥人。
    他當時說完就察覺到那幾人似乎是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加上之前的猜測,顧欽幾乎可以確認這幾人不是王昀手下的死侍。
    “所以會是誰?”顧欽一貫俊朗的眉眼此時緊蹙,將手中杯盞重重擱在桌上,瓷器應聲炸裂。
    前世他不曾參與進王昀與皇權的爭鬥,隻是在暗中觀察動向,必要時出手保護宋毓容。
    前世此時他正為宋毓容被氏族一黨聯絡困於後宅之事在朝中活動,因此他對寧家之事的背後元凶並不清楚,隻依稀記得這件事最後的結果是寧家滿門慘死,等到那時補救也為時已晚。
    因此當他安插在公主府外的護衛發現寧家人出現時,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他。
    而顧欽也在第一時間就猜到宋毓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寧家滿門忠烈,殷城地處位置關鍵,加之一個他略有耳聞前世與安王殿下關係匪淺的寧家小姐,無論是哪一點都會讓她走這一趟。
    突然,顧欽眉心一動,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似乎被他忘記了。
    剛剛船上遇匪加之落水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毓容與他身上,那被人冒充的安王殿下呢?
    安王、船上還有一個立場危險的程慎、還有那幾個被抓到卻不知背後主使的歹人……
    顧欽一向冷冽的眉眼斂起,周身帶著駭人的氣息,看來這一局比他想的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