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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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時酒隨意應一聲。
    走在石板路上,他回想起當年的那場宣講。
    當時的顧殊鈞也才26歲,剛畢業三年的年紀,卻創辦了一家小有名氣的科技公司,再加上他眉眼鋒利,模樣冷峻,身材又好,宣講的消息和海報一發到大群裏,立馬引起了熱烈討論。
    蘇時酒當時正忙著打工,想用自己賺來的錢給母親段紅買一份生日禮物,因此對宣講並不怎麽在意。
    結果,因為想去聽演講的學生太多,搶座反而成了一份有豐厚報酬的工作。
    蘇時酒推了兼職,賄賂當時身為學生會部長的好友程拓,早早進去搶座,因此賺到足夠的錢買禮物。
    當時抱著感謝顧殊鈞的想法,蘇時酒聽完了整場宣講。
    所以,蘇時酒對顧殊鈞是有印象的。
    隻可惜,當初滿心歡喜送出去的那份禮物,卻因為不夠貴重,沒入段紅的眼,直接被當做垃圾處理掉了……
    此時再回望曾經發生的事,蘇時酒心中已經沒了任何難過憋悶的情緒,冷淡到像是在聽另外一個人的經曆。
    他沒再繼續回想,而是斟酌著另外一件事。
    “豪庭小築的事……”蘇時酒坦誠道,“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能給你的。”
    在蘇時酒的眼中,顧殊鈞已經什麽都不缺了。
    真要說的話——
    他突然想起之前抽屜裏的那個藥瓶,頗有些心不在焉地想,或許顧殊鈞缺一個醫生?但以對方目前在江城的地位,以及經濟實力,即便請國外所有的知名專家到江城會診,也根本不在話下……
    “蘇時酒。”突然,顧殊鈞啞聲道,“親我。”
    蘇時酒:“?”
    啊?
    難道這就是顧殊鈞的要求?
    兩人對視,顧殊鈞察覺出蘇時酒在想什麽,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低笑,壓低聲音道:“別回頭,是我母親在看。”
    蘇時酒了然。
    好叭。
    原來是因為這個。
    當初兩人的合約上就已經劃分好各自的責任與義務,按照上麵的條約,蘇時酒確實需要配合顧殊鈞演戲。
    他湊過去。
    顧殊鈞個子有191,比蘇時酒高些足足13厘米,蘇時酒又站在地勢相對低的位置,單純靠過去根本親不到對方。
    他隻好一手搭在顧殊鈞肩上,踮起腳尖,在顧殊鈞唇角落下輕柔一吻。
    頭一次主動,蘇時酒手心裏出了點汗。
    他沒什麽經驗,隻低垂著眼睫,貼著顧殊鈞的唇角,半晌沒什麽動靜,本以為隻是做個樣子給顧殊鈞的母親看,這樣就行了,卻聽顧殊鈞發出一聲低低的悶笑。
    “……蘇時酒,你小學生嗎?”
    顧殊鈞不由分說,攬過蘇時酒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月光下。
    兩人的剪影交疊在一起。
    蘇時酒被吻的舌尖發麻,節節敗退,不知不覺靠在一棵樹下。
    他呼吸急促,下意識伸手攥住顧殊鈞的衣角。
    “顧殊鈞……”
    顧殊鈞卻不答,最後,他重重吮了下蘇時酒的舌頭,才終於與後者分開,轉而又去輕輕啃咬蘇時酒的喉結。
    山上的風大起來,頭頂上的樹葉不住響。
    蘇時酒聽到顧殊鈞幾乎隱在風中的輕聲呢喃:“蘇時酒,你前男友在床上的時候,都喜歡喊你什麽?”
    蘇時酒一愣,心漏瞬間跳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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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是什麽奇怪的問題?
    脖頸處傳來陣陣癢意,讓蘇時酒忍不住做吞咽的動作,稱得上精巧的喉結便也跟著上下滾動。
    他長睫垂下來點,視線落在顧殊鈞仰起頭等回答時,鼻翼間的淡色小痣上,低聲回:“我……我們沒上過床。”
    顧殊鈞的臉隱在樹蔭下,隻那雙淺色的眼眸定定看著蘇時酒,待聽到這個回答,他挑了下眉。
    “真的假的?”顧殊鈞語氣狐疑。
    蘇時酒偏了點頭:“……我沒必要騙你。”
    蘇時酒對那方麵的想法很少。
    之前和秦墨在一起時,後者雖然跟他提過幾次,但蘇時酒當時擰著眉,表現的實在不願,這事就一直不了了之了。
    顧殊鈞嗤笑著鬆開蘇時酒,他直起身,頷首說:“也是,你接吻技巧這麽差,不像是有經驗。”
    蘇時酒:“……”
    蘇時酒想給顧殊鈞一拳。
    “行了,別瞪我。”
    顧殊鈞心情明顯不錯,當著蘇時酒的麵打開行程日曆。他掃了眼上麵的排表,“周五晚上我有空,可以帶你去豪庭小築。”
    蘇時酒眼眸一亮。
    經理宋明宇去豪庭小築的頻率雖然很高,但周五晚上不一定會遇到對方,而且,他完全可以利用顧殊鈞的身份,直接查探裏麵的情況。
    蘇時酒立刻說:“一言為定。”
    兩人轉身往車的方向走。
    期間,蘇時酒回望了下:“阿姨應該看不見了。”
    顧殊鈞:“嗯。”
    “回去吧。”蘇時酒率先鬆開牽著對方的手,鑽進車裏。
    顧殊鈞則繞到後麵。
    在蘇時酒看不到的盲區,他唇角勾起一個明顯弧度,突然抬手盯著看了看,伸出舌尖,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的,緩慢地舔過。
    像是在捕捉蘇時酒殘留在上麵的氣息。
    *
    回到臨山河畔,時間已經很晚了。
    蘇時酒在帝水會所工作的這段時間,通常都是淩晨兩三點才到家,作息早已經混亂,但此時也有些困頓。
    他率先去洗了澡,直奔柔軟的大床,拉過被子將自己蜷成一團,很快便睡過去,連顧殊鈞什麽時候躺在他身側都不知道。
    第二天,蘇時酒睡到日上三竿。
    他一邊刷牙,一邊給龔信發消息報喜:「老龔,我找到去豪庭小築的辦法了,你這兩天不用再過去盯,免得打草驚蛇。」
    龔信:「ok。」
    「還是你厲害。大拇指.jpg」
    「這年頭,長得不行寸步難行啊!」
    蘇時酒啞然失笑。
    他將界麵退出來,才發現昨天晚上弟弟蘇安喜也給他發了消息,是一段視頻,封麵圖上,模樣清秀的蘇安喜身著高定,閉著眼,長長的眼睫垂落,對著不知道多少層高的生日蛋糕虔誠許願。
    而父親蘇嶽林和母親段紅則站在一旁,一臉欣慰地看著他。
    蘇安喜:「哥,你猜我許了什麽願?」
    「我希望哥哥能回到蘇家,一家四口團圓……」
    蘇時酒將嘴裏的泡沫吐出來。
    他麵無表情打字:「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