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 九劫(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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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妖蓮子究竟在何處,盛紅衣都不知。
盛紅衣覺得這件事實在是透著詭異。
其餘蓮子,或多或少,她都有它們的消息。
要不回到了她身邊,要不在白蓮身邊,要不就是還漂泊在外,唯獨妖蓮子一直不見蹤跡?
或許,還有一種情況,盛紅衣不是沒想過,她實際上已經遇見了,隻是她不自知。
她卻不知,實際上妖蓮子一直在龔漣那裏。
殺神沉默著搖頭:
“這我還真不知道。”
他如何也不可能啥事兒都知道吧。
他隻是知道黑蓮乃是魍神的劫數罷了。
畢竟,魍神是他的一生之敵。
盛紅衣一歎,倒是沒有太多的失望。
本來,她也就是一問。
問不到也在意料之中。
她倒是在來路上用天地銖卜算過一回妖蓮子的下落。
結果得了個屯卦。
屯卦的象辭描述為“風刮亂絲不見頭,顛三倒四犯憂愁,慢從款來左順遂,急促反惹不自由”。
意思便是所求之物在近前許是看不到結果,需要耐心和堅持。
這般,她便不急罷。
柳暗花明又一村,興許到了時候,它便出來了。
她站直身子,看著身體上突然冒出了些許淺潤白光。
她突然有些困惑,這是什麽。
直到,她似乎在悠悠轉醒。
她猛然睜眼,迅速坐起身。
環顧四周,一時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她環視了周圍一圈,還是在原處,同樣的地方。
不同的是,神牌不見了。
盛紅衣從地上慢慢爬起來。
神牌的碎片靜靜的躺著。
地上,那個管家的屍體還在呢。
魂早就跟著魂隕箭飛了。
外麵,季傳和蓮大管家還在苦戰,兔老大忙前忙後,用它最嚴苛的眼光,錙銖必較的盯著蓮章的東西。
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放過。
小花蓮此時醒了,被捆在角落,畏懼的盯著兔老大。
而自神牌入體至今醒來,也就將將不到半個時辰。
看起來,她好像做了一場夢,不過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她感知了一下全身的靈氣,果然,已是不同了。
恍然間,它們便得到了淨化和升華。
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與以往不盡相同的元力。
化神期,體內元嬰倍增,元嬰向元神過度,掌控元力領域。
如此,身體內的靈力轉化為元力,可因為盛紅衣得神牌相助。
得到的乃是神力。
因此,這一次身體已經是被淬煉的幹淨了。
與其說她是被淬煉成了仙神之體,不如說她重新回歸了仙神之體。
這般,便導致她身體內的元力早不是普通的元力,便是因為她如今還在荒原大陸,可她身體之中元力也因為神力的“淨化”無限趨近於先天靈力,而經脈更是因為得到神力的改造,早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如今,她內視自己的經脈丹田。
首先是丹田之中。
異人域的黑蓮的丹田之中,本就是一朵黑蓮元神。
而盛紅衣元嬰之時,丹田內該有一個獨坐在黑蓮蓮台之上的元嬰。
而今,隻剩下一朵黑蓮,悠悠在其中綻放。
盛紅衣一動心念,那黑蓮上便冒出一個元嬰的虛影。
再一動念,盛紅衣的麵前,黑蓮已然浮現而出。
原先,黑蓮的元神,也能如此,隻是虛影罷了。
如今卻凝結成了實質。
雖然,它依舊是黑色的,其上靈光璀璨,流光溢彩,似同從前比,也就是更加的凝實。
可,變化遠遠不止如此。
黑蓮就那麽靜靜懸浮在眼前,盛紅衣心緒微動,它便會往周邊散發出極強烈的威壓。
排山倒海,甚至一浪高過一浪。
這般,若是應敵之時,對於敵人在心理上的震懾是相當恐怖的。
旁人的威壓,咬牙頂住便是,換做同黑蓮為敵,甚至盛紅衣都不用動手。
僅僅用威壓製敵,便能讓敵人被迫迎接那層層疊疊的壓力,似麵對多人圍剿。
盛紅衣瞄了黑蓮一眼,下一刻,那朵黑蓮緩緩綻開,化成盛紅衣模樣的虛影,和盛紅衣兩兩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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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影可大可小。
這便是盛紅衣的元神了。
既可以是黑蓮的模樣,也可以是盛紅衣的模樣!
既然盛紅衣和黑蓮可以相互幻化,那便代表異人域的盛紅衣和已然轉世成人的盛紅衣,已經徹底融合了。
她想起了虛空之內的黑蓮。
還是聖蓮的一部分的黑蓮,據魔蓮子說,她平日在外行走,也是幻化出人形模樣。
是以,盛紅衣生出一種極為篤定的猜測,聖蓮的本體本就應該是兩種形態。
既是花兒,也是人。
不僅是丹田、元神的變化,與丹田緊密相連的經脈,實際上也同曾經不同了起來。
如今的經脈,若玉質,發出瑩潤的白光。
飛升成仙,第一步,便是經脈的玉化。
所謂仙神之體,便是具備了仙神的身體所擁有的一切條件。
也就是說,普通修士大乘之後渡劫飛升,需要通過轉化,才能將周身元力化為真正的仙靈力,更逞論化成神力。
若是轉化不成,便是渡劫失敗。
而她則不然。
如今的異人域之中乃是先天靈力為主,她吸收入體內,能融匯貫通,無有一絲不適。
回到荒原大陸,無論是靈氣、魔靈氣、甚至陰冥之氣,她的經脈丹田都能徹底吸收,還能去掉糟粕,淨化淬煉出最為純粹部分吸入。
同理,便是她哪一日去了天界神界,便是沒有那等足以匹配的修為,她也不會因為那些仙靈氣入體爆體而亡。
而是可以百分百攝入,壓根不會產生任何的滯澀。
因此,這兩個神牌帶給她的最大機緣壓根不是一步跨入化神,是這仙神之體。
至於她為何隻到了化神這一步。
盛紅衣倒是也有想了一想。
歸根到底,還是她的底子太薄了。
魍神重創了她,等於讓她重頭來過。
如此,便是神力加持,她也是從零開始了。
能到化神,既是萬幸,亦是必然。
萬幸在於她沉睡百年而醒,吃盡苦頭,最終未能讓魍神得逞,這是黑蓮的造化,亦是荒原界的造化,如何不算萬幸?
必然是針對黑蓮自身的。
化神是全身靈力邁入元力的門檻。
而有了元力,才能初步掌握天地法則。
若說築基算是踏入了修仙門檻,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修者。
那麽化神,算是踏入了真正的仙門的第一步。
盛紅衣,如今有仙神之體,還有聖蓮的元神,如此頂尖的資質,她都達不到化神,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傳說之中,生活在神界和天界的天生具備仙神之體的驕子,數萬年都難出一個,可是但凡有一個出現,那就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隻因為,他們出生便有修為的,必須是化神起步。
而便是仙神孕育的生靈,絕大部分也都是從零開始。
運氣好點兒,算是有點資質,便慢慢修煉,同修者一樣,一步一個腳印。
運氣不好的,那就是資質極差或者說就是沒有資質,便同凡俗中人一般,修煉無有進益,不同於凡俗界人士的大約是他們生在天界神界,壽命會長些罷了。
不止這些,盛紅衣摸了摸袖子,自裏麵滾出一顆紅色的小珠子,證明殺神確實同她說話了。
不僅是這個,她還記得殺神還答應要送她一程去荒原之漠的事情。
隻不過,這會子,殺神也不知去了何處。
盛紅衣對此倒也無心深究,她同殺神自有信任在,既有約定,還怕殺神不履約不成?
她心中,驀然升起一絲異樣,隨之一愣。
直覺告訴她,這便是殺神對她的回應。
而殺神這般,其實也符合他那獨來獨往的性子。
隻是,那種感覺……透著一絲熟悉又眷戀。
很細微,也很奇怪,可盛紅衣立刻就敏銳感知到了。
殺神來過,同她說了一堆的話,是不是還做了什麽?
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隨之,天地銖被她拋擲而出。
它們晃晃悠悠的浮在她的眼麵前。
盛紅衣同它們相對,似猶豫了一下,終於輕喚:
“焚邪!”
霎時,三枚天地銖合三為一,金光乍現,焚邪在下一瞬,便自金光之中鑽出。
熟悉的金身紅紋。
盛紅衣猛然感覺到眼周有溫熱的濕意。
焚邪,回來了。
久違了。
百年前失去的一切,正在一件又一件的回到她的身邊。
殺神,最主要的目的,大約還是來送劍的吧。
若論這世間,他最放不下的,大約也隻有焚邪了。
她微微閉了閉眼,再睜眼,已是恢複了如常冷靜。
她一揮手,蓮寸的屋內,已經被她收攏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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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外走去,外頭,還有幾個石人要解決呢。
那些石人,都是天外飛石,都是魍神弄回來的。
都是它忠實的扈擁、爪牙。
她巴不得越多越好呢,這般,雖然累一點,可剪除起來,那也是一個快狠準。
在盛紅衣這兒,她如今可不怕累,怕的*是沒有時間了。
而她也知道,不僅是留給荒原界的時間不多了,她留在異人域的時間也不多了。
不是殺神的催促提醒,而是她自己潛意識的感覺。
她將原先的遺憾一件一件的撥回了正軌,她失去的東西也一件又一件的回來了。
等到在異人域一切的“心願”了了,便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應該就是在她去過荒原之漠之後了。
畢竟,道蓮子也算是她的遺憾。
荒原大陸,玄塵門,秀水峰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下,顯得尤其的靜謐。
繁星在空中半掛著眨眼,新月彎彎的懸於一角。
昭示著第二天將是個晴朗疏闊的好天氣。
觀劫之人見到此情此景,心驚肉跳的不少。
尤其是關心盛紅衣的。
“一二三四……八?”
“喂,你發現沒有,盛師姐好像隻經曆了八道雷劫。”
“怎麽……怎麽……”
圍觀者有些說不出話來。
有人心裏既著急又懊惱。
化神劫雷是九道,剛剛他們才聽說,盛紅衣渡了時空劫,據說這一劫厲害極了,好多人受到影響,他剛剛也心思恍惚來著。
這會子,他緩過神來了,思緒清晰,若不是周圍人都在討論,他會以為剛剛的迷糊都是自己的錯覺,哪裏能想到是受到劫雷影響?
現在麽,代表時空劫結束了?
那麽,下一朵劫雲呢?
難道第九劫同第八劫一樣,也是那種從未聽說過的,連劫雲興許都沒有的?
或許已經開始了?!
他環顧四周,又覺得不像,在一處一同觀劫的師兄弟姐妹也在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其實,如他們站在這裏的都是金丹期甚至元嬰期修士了。
平日,師兄弟姐妹各忙各的,也甚少相聚,這會子倒是聚齊了。
“……你忘了,剛剛不是出了變故,咱們宗裏出叛徒了……大概真的……凶多吉少!”
大家絕大多數還是傾向於盛紅衣渡劫情況不妙。
他們的臉色其實都不太好,同是玄塵門修士,可不是隻看看熱鬧。
但凡宗裏出一個化神,那是多麽榮耀之事?
可是現在?
可,誰都不忍心真的說出渡劫失敗二字。
都已經八劫了,怎麽就?
“這叛徒……,該死,究竟是誰啊?!”
一旁人追問。
之前秀水峰上的情況大家也看到了。
可消息被封鎖,他們隻知道出事了,具體如何不清楚。
“……聽說是劍影峰的齊朗,有人看見他被正一峰……嗯,綁走了。”
“天呐……他圖什麽?!”
……
鬆崖掌門他們,也有些沉默。
一方麵,秀水峰恢複了寧靜,可容相不見了蹤跡,再有這八劫和九劫的區別,都讓人摸不到底。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容相魂燈已滅。
可是,盛紅衣呢。
她壓根就沒在宗門和家族留下魂燈。
遠處,終於趕來的靜客倒是眉眼輕鬆帶笑,一邊還同蓮池道:
“師父,我妹妹化神成了!”
她同盛紅衣心意相通,恰是此時此刻,感覺到一絲清氣直衝丹田,如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一般,連帶著讓她也隨之靈台空靈,修為似乎有所鬆動。
隨著修為的增加,她越發的感覺到她同紅衣之間的相通之處。
因此,她非常篤定。
隻有一人笑了,是那個女道師。
她撫了撫自己拂塵,自言自語道:
“有趣,太有趣了,居然是元神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