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六十九章 母不慈,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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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嗣在書房,外麵就是連綿的青山。
    這裏風景如畫,但是他卻沒有半點心情。
    越來越多的情報點被拔除,他埋在大明的探子也一個一個被揪出來,在這麽下去,遲早會找到他的。
    想起秦墨,他就忍不住的膽寒。
    對這個老師兼姐夫,他內心有著無法剔除的恐懼感。
    不誇張說,他這輩子,幾乎是在秦墨的陰影下長大的。
    臣子敬佩他,兄弟姐妹崇拜他,父皇器重他,就連母後也疼愛他。
    他更像是集萬千寵愛與一生的太子。
    倘若他也姓李,他就算拍馬也追趕不上,哪怕他不是母親親生的,自己也沒有絲毫的機會。
    就是在這種環境下,他也覺得自己該崇拜秦墨。
    可事實,他並不崇拜,甚至厭惡。
    或許,這與個人眼緣有關係。
    他甚至也不愛秦雙雙。
    畢竟誰又會喜歡一個母老虎呢?
    但是他知道,隻有跟秦雙雙打好關係,他才有可能成功。
    這些,都是母親教他的。
    這些年,裝的其實很累,或許,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對這個老師,大舅子,姐夫,他並沒有太大的好感。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囚禁了秦雙雙,想要跟大明開戰,他想要證明自己。
    隻是他輸了而已。
    若贏了,他就是千古一帝,甚至是比父親還要偉大的皇帝,大乾將繼續在他手上輝煌。
    史書會把他列為榜樣。
    每次阿嗣想到這裏,都忍不住沉溺在幻想之中。
    直到書房門被敲響,才將他從幻想中拉出來。
    “進來。”他坐直了身體,表情也變得嚴肅。
    “主子,有情報。”
    阿嗣接過情報,檢查了一下火漆,忍不住道:“傳遞情報的手段這麽多,非要寫信,真是麻煩。”
    打電話,發電報多好?
    有什麽事情,也能及時傳達。
    隻不過,這山上沒有電話。
    確認沒有拆開的痕跡,這才打開信封。
    是周耒發來的情報,看完後,他眉頭緊鎖,“李照又要大婚了?”
    隻不過,周耒說,李照身邊有很多人保護,不能接近,很容易被發現。
    而且這一次婚禮,知道的人很少,在乾陵下的一個莊園內。
    阿嗣有些生氣,這小子倒是過的快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又找了個小嬌妻,是不是忘記自己的使命了?
    他不會真以為自己是秦墨的親外甥吧?
    要是秦墨知道他的身份,肯定第一時間把他給宰了。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的猜想。
    他想了想,或許這一次的婚禮,就是個好機會。
    既然秦墨不想讓李照拋頭露麵,就連婚禮也沒幾個人參加,這更好動手了。
    想辦法灌醉秦墨,然後.......
    他深吸口氣,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商議,“這是最好的機會了,咱們現在還能動用的人手是多少?”
    “不足一千五百人,但是武器裝備都是最先進的,完全可以打下那個莊園。”心腹說道。
    “一千五百人,夠了!”阿嗣冷笑道:“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秦墨,秦相如,秦秀英,秦雙雙,還有那個野男人,也會在哪裏。
    把他們一網打盡,整個東京就是我的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主子,要不在忍忍?少主大婚,秦墨肯定會有所防備。”心腹說道。
    “別擔心,秦墨身邊有我們的人,到時候裏應外合,必能成功。在拖下去,就沒機會了。”阿嗣搖搖頭,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可如果,這是個陰謀呢?”又一人說道。
    “不可能,除非李照的身份暴露了,可如果暴露了,秦墨怎麽可能再讓他再婚。”阿嗣擺擺手。
    “婚期是什麽時候?”
    “下個月。”
    “還有二十多天嗎?”
    眾人麵麵相覷,還是覺得時間太緊迫了。
    這個節骨眼上,有很大概率是陷阱。
    但是任憑他們勸說,阿嗣都不為所動,鐵了心要在李照大婚這一天動手。
    “是非成敗,都在在這一次了,輸了,不過一死而已。
    贏了,我阿嗣就是大乾的中興之主!”
    阿嗣已經忍不及想要擺脫‘扶不起的阿嗣’這個名頭了,這句話,幾乎成為了全大明人都知道的一句話。
    也死死的把他釘在了恥辱牆上。
    哪怕那是陷阱,他也要搏一搏。
    公孫太後再外麵曬太陽,阿嗣走到她麵前,說了計劃,“二十天後,您孫子再次大婚,探子說,婚事並不隆重,隻是一家人吃個飯而已。
    那一天我要動手了,把一切都壓上去,成了,您就是聖母皇太後,是大乾的中興賢太後。
    我就是大乾的中興之主。
    輸了,我就是‘扶不起的阿嗣’,你就是老妖婆。”
    “隨你,輸也好,贏也罷,我這把老骨頭,連走路都費勁,就不下山了。
    你贏了,我也不想當什麽聖母皇太後,真正的聖母皇太後,已經死在那年的冬天了。
    就讓你一個人,享受這一份榮耀。
    輸了,我就在這裏等死。”
    公孫太後,看淡了一切,現如今的她,已經不在乎大乾能不能中興。
    “掃興!”阿嗣說道。
    “我祝你成功。”公孫太後,麵無表情的說道。
    “沒誠意!”
    “隨你怎麽想。”公孫太後,太疲憊了,她這是想看一個結果,要不是這口氣撐著,她感覺自己隨時都能過去,“我也不想在於你爭吵了,生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過錯,你是我最大的罪孽!”
    阿嗣被刺激的跳腳,“你就知道打擊我,就知道責怪我,就知道把過錯丟給我。
    你以為你是什麽好人嗎?
    你不是得,你以為你真的死在那年冬天了嗎?
    你以為外麵那些人說你是賢良淑德的太後,你真的賢良淑德了嗎。
    你忘了八哥是怎麽死的嗎。
    是你害死的。
    是你給八哥下藥,讓他疑神疑鬼,把他最好的兄弟都當做了敵人。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當皇帝。
    你把三姐,六姐,七姐,十九姐,甚至小雪表姐,都送給秦墨,為的什麽,不就是為了巴結他,套牢他?
    你說哪有這麽自私的人。
    把自己的女兒,倒貼給一個男人。
    你虧不虧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