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寒懷疑自己聽錯了，在他接觸到洪陶難耐的眼神之後。
    終於確認...
    洪陶導演是認真的！
    藍台和芒果台積怨已久，這兩位導演要是對上的話。
    那絕對非常精彩啊！
    葉寒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欣然把手機遞給了洪陶：“您隨意。”
    我嘞個逗，就是這個吃瓜爽！
    葉寒偷偷給了鄧子琪一個眼神：“他倆會不會當場對罵起來啊？”
    鄧子琪忍笑，無聲回應:“你真的有點太損。”
    而洪陶興奮地搓了搓手，興奮地接過了葉寒的手機。
    張海波啊張海波，你這次算是栽到老子手上了！
    他內心狂笑三聲，按捺不住激動。
    因為電視台與電視台之間積怨已久的過節，兩台導演們之間搶嘉賓，搶創意，搶策劃的事情數不勝數。
    他之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張海波坑了一把。
    本來早就談好出場費的一個大腕，將作為他執導的某個節目的重量級嘉賓出場。
    台裏當時對那檔節目寄予厚望，而那位高價請來的大腕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可以說，那期節目當日的收視率，將緊緊係在他的身上。
    結果合同都簽好了，眼看著節目都要開播了！
    明星忽然變卦，來不了了！
    洪陶當時聽到消息之後，差點一下子變年輕。
    因為他快急成孫子了！
    時間緊迫，你特麽說不來就不來了？把他們節目當什麽？
    洪陶心裏悄悄罵娘，可麵上那是苦苦相求啊。
    消息都放出去了，觀眾都等著你呢！
    你人跑了，不合適吧？不仗義吧？！
    哪怕就先來一期撐一下，給他們一個緩衝機會呢？
    他們好說歹說，那明星就是不鬆口，就是不肯來。
    甚至連違約金都準備好了，準備賠錢。
    洪陶後麵才回過味兒來，沒那麽簡單，肯定有貓膩！
    他托人一打聽才知道。
    那個明星最早的時候是靠藍台捧出道的，張海波那個龜孫開了三倍的價格，靠著舊日交情不要臉地把人撈了過去！
    當時兩個電視台本就打得凶，你踩我一腳，我給你一拳，大家都撈不著好。
    洪陶那檔節目，也因為這件事受到了點影響。
    雖說後麵處理得當，沒有受到特別大的影響。
    但二人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而這次！是張海波自食苦果！
    把葉寒這個金缽缽丟了，撿了蘇白那一坨羊屎蛋蛋。
    現在後悔了吧？
    後悔也來不及了！
    想到這，洪陶果斷按下接聽鍵。
    甚至，還壞心眼地點了免提。
    隻聽電話那頭，張海波略帶一點討好地聲音傳出。
    “葉寒先生，上次跟您說的事您考慮地怎麽樣了？我保證，要是您願意回歸《聲聲不息》，雙倍，不！三倍出場費都沒問題！之前那件事是我們節目組處理地不好，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們後續安排蘇白淘汰，您看...？”
    張海波心裏苦。
    他雖說不是什麽大導演，但在圈內也小有名氣，在台裏更是有幾分重量。
    《聲聲不息》這檔節目，是台裏很看好的一檔音樂綜藝，目的就是為了和馬桶台的《我是歌王》對打。
    結果他們一開始就押錯了寶。
    重金請來的蘇白是個廢柴，自帶流量雖好，無奈實力著實拉胯，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結果呢，冒出了個臭名昭著的葉寒，本來是拉來湊人頭漲點話題度的，根本無人在意。
    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小糊咖，帶著節目收視率一路水漲船高！
    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察覺他的重要性。
    當時在葉寒和蘇白去留的選擇上，甚至根本沒有猶豫。
    一個自帶千萬粉絲的一線流量，其背靠公司還投資他們節目。
    另一個粉絲也不少，隻不過全是烏漆嘛黑的黑粉，商業價值幾乎等於負數。
    這還需要猶豫？果斷蘇白啊！
    為這個決定付出的代價...很慘痛。
    誰也不知道，托舉起節目一半熱度的人居然是葉寒！
    葉寒一走，節目崩塌式下降，再來十個悅華投資都沒用！
    這下好了，他連續半個月在台裏頭都抬不起來，被高層指著鼻子罵了兩次。
    也不是沒想過挽救的辦法。
    隻不過，強行花錢炒了幾次的熱度，最後效果都不盡如人意。
    無奈之下，張海波隻能舔著臉再來找葉寒。
    起碼，挽救一下那慘淡的收視率吧！
    許久聽不到電話那頭的答複，張海波雖然暴躁，可說話的語氣卻依舊恭敬有禮，再也不見當初在會議室裏跟著悅華威脅葉寒的吊樣。
    “葉寒先生，您在聽嗎？我們這次真是抱著誠意來的，您再考慮考慮行嗎？”
    圍著手機吃瓜的眾人先是看看葉寒，又看看在一旁憋笑的洪陶。
    葉寒反應十分很平淡。
    張海波都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了，每次都是這麽一個套路。
    而洪陶呢...
    笑得合不攏嘴，怕泄露自己的聲音隻能努力憋著！
    終於，在張海波幾近崩潰的請求聲中。
    洪陶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說道：“海波兒啊！葉寒先生最近可能沒空去你們藍台了！”
    張海波一開始沒聽出那是死對頭的聲音，隻是有點奇怪對方怎麽能把自己名字叫的這麽親切。
    他還以為有商量的可能，忙不迭說道：“沒關係沒關係！您看能抽空來一兩期也行！”
    回答他的，是毫不掩飾的笑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張海波你也有今天，格老子的哈哈哈哈！”
    這熟悉的聲音，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張海波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你...你哪位？”
    對方還是很親切地呼喚他：“海波啊！我你都認不出來了？葉寒先生忙著參加新一期歌王呢！沒空回頭撿破爛！算了吧算了吧！”
    歌王？！回頭撿破爛？！
    他終於聽出來了...這熟悉的聲線...
    張海波石化在原地，如遭雷劈。
    “洪，陶？！！！”
    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恨不得把電話那頭的人撕碎。
    所以，剛剛他那些話，洪陶全聽到了？！
    人生中最尷尬的事，莫過於求人的時候被死對頭聽完全程！
    他臉色鐵青，倉皇之餘，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電話沒掛斷，洪陶笑得更開心。
    張海波啊張海波，你也有今天！
    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文質彬彬的洪陶老師會有這麽“張狂”的一麵。
    一個兩個麵麵相覷。
    鄧子琪用眼神示意葉寒：“你和洪陶老師...太狠了...”
    一個在旁邊遞刀，一個殺人誅心。
    葉寒微微一笑，回以一個“低調低調”的眼神。
    站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工作人員，把趁機偷拍的洪陶大笑的圖P在“我是皇帝”那個龍圖上，然後發到了群裏。
    “洪陶老師最新表情包，一分鍾後撤回，手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