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人間四大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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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傳菜,妹有錢,差十萬,妻棄療。
聽說,沒有人能從這四個故事裏笑著走出來。
但是最近,龍國的互聯網上又多了一個故事。
準確來說,是一篇作文——《淚》。
起因是某個山區支教的老師在小太陽慈善的評論區發布了一張照片。
是他們班上一個熠族小女孩柳兒寫的三百字短作文。
通篇沒有一個修飾詞,甚至稱得上平淡,卻讓人看得心疼不已,喘不過來氣。
柳兒的父親四年前離世,這對一個家庭來說已是致命打擊。
可就在不久前,柳兒的母親也生了重病。
她在作文裏記錄了母親離世前幾天的故事。
第一天母親病倒不起。
第二天被送到了鎮上醫院。
第三天柳兒去醫院探望母親,應母親的要求將她接回了家。
可在她給母親的做飯的時候,母親悄悄的離開了人世。
“飯做好,去叫媽,媽已經死了。”
也許,那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女人,曾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望著自己的一生。
想著自己可愛的孩子,想著孩子失孤的未來。
想到她獨自一人背著沉重的書包去上學,家裏再也沒有人囑咐她:“路上小心哩,下學媽去學校接你!”
風雪裏,再沒人為她撐傘。
她不甘地合上了眼睛。
柳兒說:“有個地方有個日月潭,那就是女兒想念母親流下的淚水。”
最後一句話,看得葉寒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哇哇大哭。
明明都是大白話,他怎麽就這麽心痛呢。
這個故事很快從評論區散播開來,被越來越多人注意到。
網友們唏噓不已。
總有人想把死亡寫悲壯,可唯獨平靜最傷人。
她還是一個年幼的孩子,失去了父母至親,接下來的路又該怎麽走下去?
很多人第一時間表示要資助這個孩子。
而葉寒也迅速聯係了發布柳兒作文的那位老師。
小太陽慈善基金作出承諾,將承包柳兒大學畢業前的所有學費和生活費,並會派人去柳兒家實地探訪,一是為了確定真實性,二則根據柳兒的家庭情況再調整資助措施。
那熠族大山深處,還有很多孩子和柳兒一樣承受著坎坷的命運。
葉寒忽然想到了前世的一首熠語民謠。
歌詞用熠語表達,簡單真摯,卻傳播著一種積極地麵對生活的態度。
他覺得,應該把這首歌發布出來。
對了,那個新簽的曲比阿普好像就是熠族人。
葉寒當下有了決斷。
...
某個簡陋的出租屋內,曲比阿普正趴在桌前苦惱地思索著什麽。
地上隨意地丟著廢稿,都是他幾天創作失敗的結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壓力太大,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寫出一句有用的譜子。
果然...還是自己太沒用了吧。
“嘟嘟。”
手機難得地震動了兩下,阿普把它從口袋裏摸了出來。
是幾年前就被淘汰的款式,可他依舊很寶貝。
雖說是音樂博主,可阿普涉世未深,沒掌握變現渠道不說,還被之前的小傳媒公司騙了很多錢,日子過得依舊拮據。
手機屏幕顯示是葉總發來的消息。
“找時間去公司錄一下歌,爭取下個月上線,簽合同的事找你們孟總監。”
緊接著,是一張歌譜。
歌曲:《不要怕》。
讓阿普震驚的是,這竟然是一首全為熠語組成的歌曲!
離開故鄉兩年,他很少看到熟悉的文字。
他普通話不好,現在才勉強沒有閱讀障礙,如今驟然看到熠文,立刻湧生出一股親切之感。
阿普仔仔細細地看著歌譜,忍不住拿起了靠牆擺著的破吉他。
他對著歌譜笨拙地彈起了旋律,直到越來越熟練,一段流暢的熠語從喉間流淌而出。
“???? ????,???? ?????,???? ????...”
城市冰冷的風慢慢變得溫暖,鼻尖傳來青草和泥土的香氣,那是來自故鄉的味道。
他仿佛回到了那熟悉的山野中,坐在紮屁股的草地上,向遠眺望,一重又一重的高山連綿不絕,困住他無處安放的靈魂。
有人問他:“三娃子,你不出去打工,整天抱著塊破木頭幹甚?”
他回答:“我想唱歌,我要唱歌。”
周圍發出一陣嬉笑。
阿普一遍一遍地彈奏著,直到日色漸暗,他才不舍地放下吉他。
忐忑中,他給葉寒發了一條消息:“葉總,我可以用這首歌參賽嗎?”
很快,消息回複:“可以。”
阿普看著那兩個字,笑容越來越大。
為了夢想,全力以赴!
...
之後的一段時間,阿普每天都泡在音樂部的練歌房裏,臨比賽開始前的最後幾天,甚至直接打地鋪睡在了裏麵。
他所在的練歌房,也成了音樂部的一大奇觀。
努力的歌手不少,但像他這麽誇張的,真的很少。
“所以這次那個孟園真打算放棄我,讓那個土老帽上節目?”
這已是趙藝回今天第八遍問這個問題。
她一直以為當初是孟園為了麵子說的氣話,沒想到,他居然是認真的!
直到節目播出時間越來越近,趙藝回終於慌了。
“就憑他?給晨星丟臉的吧!”
要長相沒長相,要唱功沒唱功,拿什麽和她比?
可趙藝回既拉不下臉,也不甘就這麽讓阿普勝自己一籌。
她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冒出了壞點子。
臨《龍國夢之聲》錄製的前一天,阿普的練歌房罕見地來了拜訪者。
“阿普,你最近練歌很辛苦吧?我來看看你呀~”
是上次在電梯見過的漂亮女人,聽說本來她才是參加《夢之聲》的選手,雖然不知道她來幹什麽,但阿普還是客氣地搬來了凳子。
“您坐。”語氣中透著幾分拘謹。
“哎呀~你旁邊不是還空著嘛,我坐這就行!”
趙藝嬌毫不避諱地緊挨著阿普身邊坐下,兩人的胳膊觸碰在一起,一股若有若無的曖昧氛圍悄然彌漫開來。
“這是你準備的參賽曲目嗎?好特別哦。”
一道軟軟的氣息拂過耳畔,帶著女人獨特的香氣。
阿普渾身一震,整個人都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腦袋變得暈乎乎的。
“呃嗯嗯...”
他心猿意馬地回應著。
沒有注意到女人眼底那抹嫌棄的色彩,甚至還在為她的關心而感動。
不愧是葉總的公司,同事們都這麽體貼,聽說這位前輩還是公司的重點培養對象,他一定要向她看齊!
她是不是對自己有點...意思呢?
“你,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阿普隻覺得臉上跟燒起來一樣,隻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你呀你,你這個木頭!”
細長的手指點著他的腦袋,趙藝回嬌嗔著,起身離開了練歌房:“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阿普呆呆地看著背影,鼻尖還流淌著女人獨有的馨香。
腦子混沌的他,完全忽視了門關上那一刹那的微妙意響。
“搞定!”
站在練歌房門口的趙藝回勾起了嘴角 ,把門鎖鑰匙塞回口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參你的賽去吧!土老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