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1章 怒以何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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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任傑麵色更冷,沉聲喝道:
    “萬法不侵!”
    “皆死!”
    筆走龍蛇的大字銘刻虛空,炸開的瞬間,任傑的體表亮起驚天魔光,將所有試圖入侵自己身體的死境病毒皆排斥在外。
    並且,方圓數千米內的生命體再度死亡。
    但…仍沒有結束。
    無窮盡的死境病毒再度圍了上來,這一次,它們甚至開始啃食任傑體表的魔光,吸收其散發出的魔氣。
    可…萬法不侵的言律,並沒有那麽容易突破。
    而此時,任傑也完成了時光回溯。
    看到了這期間門下發生的一切,以及被薑九黎叫走的葵。
    聽小黎說梅錢被抓了?要處決?
    什麽意思…
    再聯想到之前那讓自己強製跌入永恒之門的神之推手。
    任傑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星紀終是完成了信息同步,這27天內發生的所有事,皆被同步了過來。
    這一刻,隻見星紀神色艱難,望向任傑的眼神中竟有一絲擔憂,一些畏懼。
    “出事了…”
    任傑眯眼,眼中冷光一閃:
    “什麽事。”
    “我可以跟你說,但你得保證自己冷靜,衝動解決不了問題,此事…”
    “說!”
    星紀眼神複雜,終是歎了口氣,將 任傑離開後,大夏發生的所有事,盡數傳入任傑腦海。
    因為她阻止不了的,任傑用時光回溯隨便一查就能查得出來。
    僅瞬間,27天內發生的所有事便被任傑盡數獲悉。
    死境病毒,微生物啟靈,全境感染,大量死亡,噬計劃,神賜聖泉,死境之源,聖祭儀式,處決梅錢,聖城之戰,厄運之影,人族之罪。
    一樁樁,一件件,教會幹的所有事,皆於任傑心底流淌…
    大夏官方被奪權,梅錢被逼墮魔出走魔域,小隊成員被定義為人族之罪,困於淵城遭遇圍攻。
    這一件件如天崩般的事件,將任傑心底的怒火徹底點燃,瘋狂燃燒。
    那是用無盡鮮血,無數人命也無法澆滅的怒火。
    隻見任傑身周的溫度開始瘋狂下降,赤土禁區憑空飄雪,其眼中滿是紅血絲,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瞳孔猶如兩塊被點燃的鋼炭。
    表情變得無比猙獰,似是於九幽中踏出的惡魔,暴躁,嗜血,殺意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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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刻,任傑卻緩緩閉上了雙眼,半座赤土禁區都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
    一股恐怖的魔意於任傑身上完全綻放,極強的魔威甚至將周遭的地麵壓的沉陷。
    黑暗中,一隻隻不可名狀的夜鬼浮現,他們的身軀瘋狂壯大著,百米,千米,甚至還在增高。
    夜鬼們不斷地吸收著任傑那翻湧的情緒,強製讓他保持冷靜。
    可根本壓不下去。
    而其中體型最大的那隻夜鬼,名為…
    憤怒之罪!
    於任傑閉眼的刹那,萬千夜鬼同時睜眼,如矗立在夜色下的魔之軍團。
    “教會!”
    “我想知道,我的憤怒,你們準備拿什麽來平息!”
    “聖城?神宮?萬千教眾,億萬信徒?”
    “夠嗎?”
    “怎麽夠!怎麽能夠!”
    “我要你們這幫顛倒是非黑白的無恥之徒萬死,萬死,萬萬死!”
    就聽“轟”的一聲,任傑腳下大地直接炸開,身子如出鞘利劍般直衝夜空。
    而他望向的,正是大夏的方向。
    身之所在,夜色相隨!
    而此刻,於任傑身側的星紀直接炸了毛,她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任傑。
    像是一頭失控了的野獸,暴走的魔王。
    教會啊教會,你們究竟放了個什麽怪物出來?
    這無窮的憤怒,這無盡的殺意,你們…拿什麽扛?
    可以預見的是…
    大夏真的要變天了。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是,那夜色中,一隻漆黑的雨燕飛出,融入陰影,刹那消失不見。
    ……
    蕩天魔域,魔王宮中。
    偌大的魔王宮中安靜的可怕,唯有愚者一人端坐於王座之上,與黑暗為伍。
    而愚者頭戴麵具,身上纏繞著黑色的紗布,可胸口處的劍傷仍舊在不停地滲血。
    此刻他就這麽隨意的靠在王座上,翹著二郎腿,歪頭望向赤土禁區。
    他感受到了那道憤怒的魔意。
    揮手間,一麵黑色的魔鏡浮現,透過魔鏡,愚者能清晰的看到任傑的側顏,滿是憤怒與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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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愚者仿佛從任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我說過…大夏就是座泥沼,會將每個試圖拯救她的人拖入深淵。”
    “其來自人族的劣根性,來自…人心之惡!”
    “曾經我告誡過你,可…你不懂,但現在,你也該懂得了。”
    “我倒是很奇,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說話間,愚者從桌上抓起把瓜子,翹起二郎腿,眯眼望向魔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戲…開場了!”
    ……
    而就在任傑自永恒之門內出來,稍早一點的時候。
    夏京,國術館中,小院內一片狼藉。
    院中散落著不少垃圾,爛菜葉子,臭雞蛋,用過的衛生巾,甚至是用塑料袋子裝的屎。
    牆上也被噴了大紅漆。
    寫著『人族之罪去死』『任渣該死』等等汙言穢語。
    哪怕如今國術館已經被結界包裹,外邊還有不少龍角,防衛軍戰士守護,國術館外依舊圍滿了民眾。
    用大喇叭罵個不停,各種難聽的話就如一根根利刺,紮進安寧的心裏。
    如今頂呱呱小隊已經成為了人族之罪,站在了人族的對立麵上。
    而作為任傑,陶夭夭的媽媽,安寧自然也被民眾們記恨上了。
    像是什麽“怎麽養出任傑這種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你也不是什麽好鳥。”
    “子不教,母之過,子債母償,你也該死!”
    更有甚者還造謠說“安寧收養任傑,就是寡婦當久了寂寞,未來丈夫養成計劃,早就跟任傑搞在一起了。”之類的話。
    民眾的言語攻擊之下,安寧的心被揉碎了,撕爛了,而此刻,她的兩個孩子,卻都不在自己身邊。
    安寧不知道,梅錢那麽好的孩子,為什麽就成了死境之源,夭夭跟任傑,怎麽就變成了人族之罪。
    被千夫所指,萬眾唾棄。
    可不管其他人怎麽說,哪怕全世界都在說自己的孩子不好。
    安寧也不會去相信,她隻相信自己了解的,看到的,並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孩子們的立場上。
    哪怕…與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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