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 章 沈祁天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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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疾馳,半月之後北良使團回到國都。
    “這世上任何一件物品都有自己的價值,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的東西,都不是真的。”
    白大人拿出懷中的明黃色織金錦盒道:“老臣幸不辱命。”
    兩隻錦盒並排而放,裏麵的玉璽不能說二樣不差,隻能說一模一樣。
    良易年歲雖然不小,可玉璽這東西他也沒見過幾次。
    良爍把玉璽隨身揣著,他一個養子上哪見玉璽去?
    總不能對良爍道——父王把玉璽給兒臣瞅瞅,兒臣替你蓋章。
    良易看向黑袍天師道:“勞煩天師,天師怎麽看?”
    黑袍下的天師翻個白眼,他自然知道如何分辨玉璽的真偽,可是他瞎了…
    怎麽看?
    用眼睛看,可惜他眼前蒙白霧得白內障了,如何看?
    天師臉色不虞。
    良易見天師遲遲未動,他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白大人更是離天師八百丈遠,俗話說得好,老而不死是為賊。
    誰知道他咋活這麽久的?
    是妖孽是逆天改命還是偷他人性命續自己之命?白大人不敢猜測啊!
    他更不敢挨著天師站,怕被偷命。
    白大人眸中對天師警惕和嫌棄之色,沒有逃過沈祁的眼睛。
    沈祁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一官員道:“王上,以微臣所見南良女王毫無野心,她主動歸還玉璽便是想以和為貴,她畢竟…”畢竟是您的妹妹。
    “畢竟什麽?”良易眼中滿是疑惑。
    畢竟…?
    畢竟什麽?
    編不出來。
    官員看向同僚,他挑挑眉。
    同僚回道:“畢竟南良女王是婦人,婦人之仁嘛!”
    一官員道:“依臣所看,這南良女王因玉璽被盜,無法拿出真玉璽,怕王上您震怒。
    震怒之下對南良用兵,便用假玉璽做緩兵之計。
    可那女王不知,這真玉璽落在了白大人手中。”
    白大人捋著胡須道:“還有一種可能,南良王送出假玉璽是為試探。
    試探真玉璽是否在我們手上。”
    官員們互相使眼色,很有默契地把回溯羅盤的事隱瞞了。
    良易敲敲禦案上的輿圖道:“傳孤旨意在民間挑選俊美男子五名,不!十名!十名俊美的男子送往南良。”
    挑選十名俊美的男子?
    送男子給南良王?
    往南良女王身邊送探子?
    去過南良的官員們滿目震驚,隻覺良易想的很好,別瞎想了。
    未去過南良的官員,他們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黑袍天師身側的沈祁。
    沈祁一襲白色織銀長衫,長袍之上,以銀絲精心繡就的仙鶴栩栩如生。襯的沈祁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
    良易眸光一亮,眼中都是滿意之色。
    他心中暗想把沈祁給南良女王送去,以沈祁的姿色必定能獨占鼇頭,獨得盛寵。
    待時機成熟,偷取邊疆布局圖南良便是囊中之物。
    “沈愛卿可否為孤解憂啊!”
    沈祁臉色一凝,隻覺良易的算盤珠子崩他臉上了。
    他垂目掩飾著眼中的殺意,直到身側的黑袍天師輕咳一聲。
    沈祁眼中的殺意慢慢褪去。他緩緩勾起唇角,跪地道:“微臣願為王上分憂解難。”
    良易很是滿意,隻覺沈祁深得他心。他點頭道:“沈愛卿,孤封你為南良使節。三月後…”
    良易的話還未說完,白老官員急忙道:“王上,萬萬不可。”
    “白大人,有何不可?”
    白老官員看一眼沈祁,眼中有濃濃的戒備之色:“王上,沈大人玉樹臨風乃是人中龍鳳。
    可那南良女王,她乃是大聖的太子妃。
    給大聖的太子妃送男寵豈不是癩蛤蟆跳油鍋找死嗎?
    那大聖的太子,他不是好相與的人。”
    “大聖的太子妃,她是柳眠眠?”
    沈祁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他眼尾驟然漫開薄紅。
    大殿之上眾人的呼吸聲都變得刺耳。
    大聖的太子妃?
    南良的女王?
    沈祁隻想大喊一聲她憑什麽?
    到底是哪裏錯了?
    前世柔弱愛哭以他為天的柳眠眠,她去哪裏了?
    南良女王?
    “噗…”沈祁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沈祁的天塌啦!他看不上的婦人被他用花言巧語困於內宅的婦人,如今是南良的君主。
    他隻覺眼前一黑又一黑,“噗…”又溢出一口鮮血。
    黑袍天師眉頭緊鎖,白色的眼仁轉向沈祁道:“祁兒,你怎麽了?”
    沈祁身形晃了晃,“砰”一聲倒在地上。
    良易看一眼地上的沈祁,他麵上毫不在意,口中卻關切道:“來人,送天師和沈愛卿回天師宮。”
    待黑袍天師和沈祁被送出大殿,群臣退下,殿內隻留白老官員同北良王良易。
    良易從麒麟寶座上站起,轉著圈圈道:“這可如何是好?
    這大聖的太子妃,她莫非是良瀾的女兒?
    大聖同南良,南良同大聖。他們會不會打過來?會不會打孤?
    這可如何是好?
    白愛卿,你說孤要不要給她寫求和國書?”
    北良王良易被良爍摧殘的呀!膽子比老鼠大點不多。
    他生性又多疑。
    此刻他又死死盯著白老官員,麵露疑慮道:“白愛卿,你有何計策?”
    “王上放寬心,喬孟山說南良兵力不足。”
    “兵力不足?”良易眉頭驟成一個川字:“怎麽會兵力不足?”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桌上的輿圖,“南良、大聖、北國?”
    “王上,真是見微知著。”
    良易眸光一亮道:“大聖把南良的兵借走了?”
    白老官員躬身回道:“正是!袁家領兵二十萬支援大聖。
    王上,大聖無兵咱們何不趁她病要她命?”
    “趁她病要她命?”良易緩緩搖頭道:“時機不對,先靜觀其變。
    等北國同大聖打的兩敗俱傷,咱們再一網打盡。”
    白老官員心下鄙夷——這王上,真是膽小不抵先王良爍良多。
    他麵上卻滿是讚同之色,說道:“王上真是深謀遠慮,是微臣思慮不周。”
    “白愛卿,那女王性子如何?”
    性子如何?
    白老官員就想問,玉氏血脈有性子好的嗎?
    先王良爍性子好嗎?那性子是相當好了,跟黑白無常做哥們,滿朝文武想殺誰殺誰。
    他女兒性子能好嗎?回來少一官員,你沒發現嗎?
    啊?
    可白老官員不想說,他是牆頭草在權衡利弊。
    思慮片刻後,他緩緩抬起頭道:“回王上,那南良王是一個十八九的小婦人。
    是下朝…還要大聖太子牽著手的小婦人。”
    “哦?嗯。”良易稍微放下心來。
    ——
    牽沒牽手吧?
    算不算欺君吧?
    不算。
    流水的帝王,鐵打的世家,那回溯羅盤的事,白老官員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