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萬年來的文道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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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們兩兩一個地把三首作品展示了出來。誦讀和呢喃之聲立刻在諾大的文星殿中響了起來。
靈二、大江等幾個護衛都一起看了第一首,晏殊的《蝶戀花》。
靈二最為激動。
這一刻他仿佛入到了一個文學的新境界裏,他不知道那就是地球的宋詞所塑造的境界。他站在大白和小白兩個侍女跟前,但是已經沒有心事放在她們那清純的臉蛋和誘人的事業線了,而是完全投入到了了蝶戀花帶來的意境之中。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淒涼之美也!離思之美也!”靈二咀嚼了上闋多次後,終於說了兩句評語。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他又誦讀了下闋,然後沉吟許久之後,喃喃歎道:“這悲婉的情思居然美到了這樣闊大而遼遠的地步!神作也!”
他念念有詞之時,神思已經飛遠,仿佛他就是那封可憐的書信,迷失在山長水闊之處。
靈二一直在誦讀第一首,並沉浸其中,不願離去。
另一邊,蘇小允、寧宇和他的跟班在看第二首。
那是範仲淹的《蘇幕遮》。
蘇小允看了許久之後,眼含的熱淚終於滾落了下來。她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正在和蘇星小聲但激動地聊著的蘇三,終於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做了。
至於寧宇,本來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當那些跟班忽然盯著詞作喃喃自語,像是丟了魂一樣,也看了起來,這一看之下,他的怒氣也像是被消匿了,並也沉入到了詞境之中。
他是在心中默默誦讀的: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醉。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這詞簡直是他媽太好了,就是師尊也沒有這般情思吧!是的,因為恩師他沒有遇到過一個心儀的女子,因此沒能作出這樣曠世的情詩愛詞!不,不,是我境界低了,這詞之愁還不僅僅是說情愛,而是由此及彼,涉及了整個不盡如意的人生!……不行,這是那個小王八蛋的作品,我是絕對不能承認這是好詞作!”
想到這裏,他回過神來,嗯哼了一聲,提醒他的跟班。
可惜,嗯哼之後,居然沒人回應。
然後,他咳嗽,一共咳嗽了三次,依然沒人回應。
這令他憋屈萬分。
那些世家子弟雖然紈絝,但是身在蘇江府還是多少受到了這片土地的熏陶,對琴棋詩書畫都是有欣賞能力的,而且難得看到這樣美而具大氣象的新詞,所以十分的投入。
寧宇要發飆,不過,還是破土回應了他:“少爺,你怎麽了,嗓子不舒服麽?”
破土對詩詞沒什麽興趣,見大家都失心瘋般的看那些個詩詞,十分的不解,而聽到寧宇咳嗽,立刻關心起來。
“沒有,就是嗓子有些幹!你覺得這詞如何!”他傳音問破土。
破土回傳道:“我不懂,難倒少爺覺得這詞不錯?”
“呃…….一般,不過如此,也就那樣!”
“就是,我還是覺得少爺的才是好的,坐也思君,站也思君多好!通俗易懂!”
寧宇暗汗,這兩句完全是由唐白修改的,從而把這首詞變得通俗易懂,也把整首詞提了一個高度。
但他也明白,無論從情思、美學,還是藝學等角度來看,比起眼前的這首就有所不及了。
“你說的很對!不過,這蘇三姑娘喜歡我也沒有辦法。至於這小子……”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和蘇三聊著的蘇星,眼裏都是殺意,“你無論如何要給我把他做了!”
破土點頭,也惡狠狠盯了一眼蘇星。
“對了,在他死前逼問一下,如果他有其它的詩詞作品,務必讓他交出來,然後給他一個全屍!”
破土疑惑了道:“需要這麽麻煩嗎?”
寧宇冷冷道:“照做!”
“是!”破土應承。
寧宇交代完,又瞅了一眼蘇三,蘇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無法言語的女人味,仿佛能夠把她的心都化作水一樣,他眼裏的不甘和濃濃的**都快無法掩飾了。
蘇三盡管去了束腰,不顯身材,也帶了麵紗,但是依然隔絕不了那種天然的女人味道,反而還增加了一種神秘的誘惑感,讓人生出一探究竟的衝動。
第三首詞前圍著那幫跟來的客人。
這些人中也不乏有舞弄文墨的文人公子和秀才先生。其中有一個年紀頗大的老先生,還是唐白兒時的同學,叫王陌,王陌自詡是半個唐白,在蘇江城也頗有薄名。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妙!妙哉!”王陌讀了水調歌頭的上闕後,給了一個妙字作評。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王陌讀著,讀著,忽然眼睛有些濕潤道:“妙哉,嗚呼哉妙咦!”
他的驚呼驚動了旁人,有人問:“王老啊,你說妙在何處啊?”
“妙在他敢問天!妙在他敢說人間比天上好!妙在人月相通,人月相共!妙在和和睦睦,團團圓圓才是幸和福!”
“有道理,真有道理,王老先生令人佩服!”
蘇星和蘇三也聽到了王陌的這番品評,雖然話不多,但有道理啊。
蘇三忽然臉色微紅道:“陳公子,蘇三想請公子入天星閣一敘?”
“蘇姐姐邀請,在下求之不得!”蘇星也不客氣,這樣一會正好挑明自己的來意。
“既然陳公子一直以姐姐呼我,那蘇三能夠有幸呼陳公子一聲弟弟嗎?”蘇三說時,聲音微微發緊,臉色都通紅了。
蘇星笑道:“當然可以!”
聞言,封閉在蘇三心頭深處的那口幽井,像是被一塊石頭擊中,發出了劇烈的回響。
噗通!
水波蕩漾,漣漪千重!
蘇三極力收拾心神,道:“如此,還請弟弟稍後,待我打發了這些人!”
“會不會為難姐姐!?”
“不會,弟弟放心好了!”蘇三嫣然一笑,轉身而去。
這一笑比之之前蘇大班的那一笑更加迷人,仿佛諾大的文星殿裏,隻剩這一抹微笑,動人心魄,攪人心弦。
蘇星的小心髒也忍不住噗通起來了,蘇星暗自警惕:“不行不行,這個世界的美女太厲害,我得小心提防!我可不是登徒浪子!”
……
那邊,蘇三蓮步輕移至蘇小允麵前。
“大班,既然大家已經見識到陳公子的詞作,送客吧!”蘇三臉色平靜,仿佛不是在請示,而是在吩咐。
“這個……”蘇小允有些難做,看向了寧宇。
寧宇已經移目嫋嫋婷婷而來的蘇三,也聽到了蘇三對蘇小允說的話,在這一刻他氣得肺都要炸開了,臉色唰的鐵青,渾身的寒意也在周身肆虐而出。
“怎麽?寧公子說話不算數嗎?”蘇三聲音一沉。
“放肆!”寧宇大吼一聲,超凡的氣息釋放,朝著蘇三壓去。
“小心!”蘇星感受的真切,立刻一個閃身,擋在蘇三的身前。
“哼!”
寧宇見蘇星英雄救美,更怒了,企圖用聲音攻擊蘇星的神魂。
不過,就在他冷哼之時,一道更加強大的冷哼在他的耳畔炸響,並把他的冷哼之聲消匿的幹幹淨淨。
而他的身形一陣發顫,臉色刹那蒼白,他的神魂更像是被重重的刺了一劍,疼痛不已!
“高手!”
在這一瞬間,他心膽俱寒!在他的感知裏,那暗中保護這裏的人或許是至聖也說不準,絕對不是他可以匹敵的。
“寧公子,難道你要為難小女子不成!”蘇三話雖如此,但聲音已經冷到了冰點。
而在寧宇聽來,更是心頭再顫,仿佛這普通的聲音是第二劍,他根本無從招架一樣,令他那本就不穩的心神,瞬間渙散了一般。
他強行運氣穩住心神,但是臉色依然蒼白,後背更是已經被冷汗打濕,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仿佛經曆了一場無法防禦,也不能反抗的戰鬥。
“少爺,你何必這麽生氣,讓我把這裏鏟平了!”
破土以為他生氣,傳音於他。
“哼!本公子說話自然算話,我們走!”
寧宇聽到破土說要鏟平這裏,嚇的魂都沒了,他很想罵一聲混賬,難道你不知道暗中藏有高手嗎。當然,他口中不敢說,生怕挑明了對自己更加不利,所以立刻命令一般跟班離開這裏。
“小女子就不送了!”
蘇三的聲音淡到沒有一絲人情味。
寧宇快步走出了文星殿,他把所有的恐懼、憋屈和怒火都埋在了心裏,不敢發作一點出來,他很怕再囉嗦就走不了。
“寧少,等等我們!”
“寧少,怎麽走了啊!”
“寧少,我們還可以找別的花啊!”
跟班們囔囔著出了文星殿。
蘇三也沒有直接趕那些看客,隻是讓幾個侍女收走了那三首詞作,然後帶著蘇星上天星閣去了。
那些看客也終於明白過來,他們能夠一睹花魁的絕世芳容,再看到這三首絕世好詞,全是因了一開始被他們嗤笑的年輕人。
他們看著蘇星離開的背影,慨歎不已:
“好一個少年郎啊!”
“我們老眼昏花啊,這才是才高八鬥的絕世天才!”
“以老朽看,這陳醒兒將是萬年來的文道第一人!”王陌猛然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不會吧!”
有人提出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