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知道你在家，你就出來，讓我看一眼吧......！”
    天淅淅瀝瀝下著雨。
    雨勢越發地大。
    天空打著雷，偶爾劃過幾道張牙舞爪的閃電，聲勢格外的駭人。
    蘇曼在二樓的客廳裏陪著豆豆。
    葉綾上來，拉開窗簾，從二樓的窗子，能看到大門口。陳媽還在那兒，她腳邊堆了一兩包行李，雨越下越大，把行李的包裝袋都打濕了。
    當時陳媽從沈家離開，來到蘇曼身邊，身上隻帶了一隻小包。
    現在離開，這兩大包東西，幾乎都是蘇曼給陳媽添置的。
    “夫人，車已經來了，陳姐還不願意走。”葉綾說。
    蘇曼道：“再等一等吧，她看到我不理她，估計也就死心了。”
    恰巧這時，司機也給葉綾打來了電話。
    司機說陳媽不願意上車，是不是他可以走了，這樣很耽誤他接下一個單子。
    葉綾又追加了一百的小費，讓司機師傅再等陳媽半個小時。
    司機收了錢，打起雙閃，安心地靠在靠座椅上休息。
    車燈映在陳媽身上，陳媽無動於衷。
    她撕心裂肺地朝著二樓喊：“小姐——！陳媽知道錯了！”
    可是雷雨聲，把她的哭喊壓了下去。
    葉綾看雨勢變大，擔心雨把屋內的地毯和窗簾打濕，也把窗關了起來。
    這回，陳媽的喊聲徹底被隔絕在外頭，屋內幾乎是聽不到陳媽的聲音了。
    豆豆在咿咿呀呀地玩玩具，看到蘇曼麵無表情，好像知道自己的媽媽心情不好似的，吃力地挪動著奶呼呼的身子，爬到了蘇曼身前。
    藕節小手，朝著蘇曼抓來抓去。
    蘇曼被兒子奶呼呼的樣子融化了，一把將豆豆抱了起來。
    深深嗅豆豆身上的味道，稍微治愈了一些。
    不知道多久過去，陳媽估計是喊累了，外頭徹底沒有她的叫喊聲。
    半個小時時間到了，司機駕車離開。
    葉綾看到門前的雙閃沒有了，車子的引擎聲也消失，估摸著，陳媽應該是離開了。
    蘇曼也是這麽以為的。
    曼園又恢複了平靜。
    屋內。
    豆豆在玩玩具，葉綾端來切好的水果。
    除了蘇曼偶爾走神，房子裏一派溫馨。
    幾個小時後，葉綾想看看外麵下雨的情況，掀起窗簾，看到屋外路燈下模糊的人影時，不禁驚呼一聲：
    “——哎呀！”
    “怎麽了？”蘇曼抱著豆豆，走了過來。
    剛順著葉綾的視線往下看，蘇曼也不由一頓。
    車是走了。
    但陳媽還沒走。
    她原本是站著的，現在居然跪下了。
    蘇曼的內心有一刻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