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看到過。
    是在蕭北聲的那本日記本裏。
    他在裏麵記了許多關於"小太陽"的點滴，她的一舉一動，牽動他的心緒。
    他一筆一劃，認真記錄對方帶給他的情緒波動。
    日記的前半部分和後半部分沒有明確過渡。
    記日記的日期，也都是不固定的跳躍式。
    日記的後半部分，"小太陽"就變成了"洛顏"。
    蘇曼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小太陽"，就是洛顏。
    但是現在——
    “你的意思是，這個"小太陽"，不是洛顏？”
    “當然不是了，你在想什麽，她倆就不是同一個人。”
    “蕭北聲和洛顏，他們具體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想想......起碼，在你們那一屆入學之前，他們都還不認識吧。那場晚會之後，北聲才開始允許洛顏接近他，在那之前，他不允許有人這麽侵犯他的邊界。”
    這麽說，日子裏對“小太陽”的形容，就用不到洛顏身上。
    洛顏和蕭北聲那時候才剛剛認識沒多久，蕭北聲不應該是一副老友相逢的口吻。
    蘇曼心頭的惶惑，愈發擴散，範圍越來越大......
    也怪她那時候沒有仔細看日記的日期。
    現在要是重新把那些日期比對一下，說不定，就能確定了。
    她心頭突突地跳，覺得這事離譜，又合乎情理。
    想要撥開這團迷霧，但是她既興奮，又害怕。
    她嚐試重新回憶日記裏的內容，但是腦子裏，隻有零碎的隻言片語，拚湊不出一塊完整的拚圖。
    ......
    顧子恒和蘇曼在半山腰上呆了好幾個小時。
    中途，顧子恒還從車尾箱，搬出了好多瓶酒。
    啤的洋的白的，五花八門。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就這麽喝起了酒。
    蘇曼因為腦子裏想事情，所以喝得少，轉眼顧子恒這個大少爺已經喝大了。
    “蘇曼！你把蕭北聲給我叫來！我要跟他理論理論！”
    蘇曼從思緒裏抽離，是被顧子恒握住肩膀拚命搖晃，這才回了神。
    她定睛，就著路燈的光暈，才發現，二世祖臉頰上兩團酡紅。
    醉大發了。
    “你醉了，我們該回去了。”她起身，順勢要拉顧子恒起來。
    顧子恒身子一歪，抱住了路燈，“我不！我不回去！蕭北聲今天要是不來，我就不走！”
    蘇曼：“......”
    蘇曼：“你不是說蕭北聲不拿你當兄弟？從來就沒把你當朋友？既然都知道，還有什麽好理論的。”
    “嗚嗚嗚，王八蛋......老子掏心掏肺跟他交朋友，他把老子當傻逼。不行！我要親口聽他說！說他從來就沒把老子當兄弟！”
    蘇曼扶額。
    她怎麽覺得，顧子恒不像兄弟絕交，反倒像失戀似的。
    顧子恒大著舌頭，繼續犯軸：“快點兒！打電話！把蕭北聲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