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曼醒過來，已經十點過半。
    起得有些晚了。
    白瀾跟十一已經出發，看蘇曼還在睡，就沒有打擾她，而是給她留了一張手寫便簽。
    這便簽還是樸助理在蘇曼睡醒之後，給她送來的。
    小卡片樣式的封套，裏麵隻有單薄一張信紙
    信紙上，印著低飽和的鳶尾花，厚實做舊的信紙手感，摸上去，微微有些顆粒感，很有年代感。
    輕嗅，還有淡淡的香氣。
    白瀾的字，在上麵更顯娟秀堅韌：
    【我與十一已經出發，祝一切安好。】
    手寫的字體，很老做派。
    樸助理跟蘇曼交代，如果要用餐，隨時可以到家裏的餐廳裏就餐，家裏的傭人24小時待命，有什麽口味偏好，直接跟傭人提要求就好。
    蘇曼簡單洗漱，最後在白瀾給她送來的那些琳琅滿目的衣服中，挑了自己帶來的舊衣服。
    隨便套上，她紮了個頭發，便下樓吃早餐。
    還沒走到餐廳，就聽到有傭人在小聲交談，好巧不巧，交談的內容，還是有關蘇曼的。
    不僅和蘇曼有關，還跟洛顏有關。
    蘇曼這個話題的本尊，不由慢下了腳步，豎起耳朵：
    “這洛顏小姐我們知道，她很得夫人的歡心。所以在她來之前，我們好多人私底下都偷偷做了不少功課，都爭著搶著討好她，生怕怠慢這個貴客。可是現在又來了個蘇小姐，這個蘇小姐，是什麽來頭？”
    “跟你說，你可被跟別人說。我聽說，這個蘇小姐，和洛顏小姐，兩個人有過節，還是死敵呢！”
    “什麽？這麽刺激。咱們夫人把他們放在一起，是打算養蠱嗎......”
    “反正咱們，把服務重心放在洛顏小姐身上就可以了。夫人更看重那個洛顏小姐。”
    “怎麽看出來的？我可是看到，夫人給那個蘇小姐送了不少禮物呢！還讓咱們二十四小時給她待命。”
    “這些都是表象。他們一起坐郵輪來的嘛，在船上，那個洛顏小姐差點把這個蘇小姐整死了，可是結果，夫人一點沒追究洛顏小姐，洛顏小姐還是好好的，連個歉都沒跟蘇小姐道。這還不說明，誰更重要？現在夫人表麵上對那個蘇小姐好，隻是一種安撫手段。”
    蘇曼眸光暗了暗，繼續往前走，隻是這回，她故意放大了自己的腳步聲。
    傭人聽到腳步聲，自覺地收了聲，默默地低頭幹活。
    蘇曼走近，她們恭敬地朝蘇曼應了一聲。
    蘇曼點點頭，“我有些餓了，樸助理告訴我，如果想吃飯，就跟餐廳這邊說。”
    對麵很殷勤：“好的，我現在就去通知廚房，把今天有的食材和時令蔬菜單子給您過目，您挑好後，半個小時就能出餐。”
    細致，妥帖，一點沒有剛才議論人時的跡象。
    蘇曼其實並不介意她們這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行徑。
    這隻是一種生存手段。
    她理解。
    等飯菜送上來，一切都按照她的口味來，並沒有怠慢。
    蘇曼看得很開，隻要沒有傷害到她的利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
    但是，像洛顏那樣的，蘇曼是此仇不報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