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又一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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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馮麗榮突然的驚叫打斷了陳安的思緒。他扭頭看向竄跳到一旁的馮麗榮,問道:“寶兒,啷個回事”“安哥,你快來看看,這裏好像有死人骨頭!”馮麗榮滿臉驚駭地指著坡麵上一棵傾倒的大樹說道。陳安連忙靠了過去,順著馮麗榮的指引,偏頭看著大樹。那是一棵粗大的青杠樹,在山發洪來的時候被山體上滑下來的泥石衝擊,傾倒下來,巨大的慣性下,從中間崩成兩段。樹幹在滑坡這一麵,而茂密的樹冠則是砸在對麵的山坡上,又滑了下來,插入山溝溝底。青杠樹是一種高大的樹木,深山老林裏,經常能看到一些長得非常粗大,有的需要兩三個人才能合抱。眼前這一棵就是。也正是這樣的崩斷,讓粗大的樹幹也從中崩裂,露出了裏麵的樹洞。都不知道這棵青杠樹在山裏活了多少年,樹越大,越容易空心,而也正是這些天然樹洞,給黑娃子在冬季提供了了一個很好的藏身之地。看大樹半腰的洞口,他猜測,這樹洞曾有黑娃子住過。為了看得更清楚些,陳安爬到山坡上,湊到裂開的樹洞縫隙看,裏麵散落著一些骨頭,初步估計,最開始是一副完整的骸骨,隻是在大樹傾倒的時候,被震散了。盡管頭顱不見了,但依然能從其它那些骨頭上分辨出,這是一副人類的骸骨,而不是其它動物的。除了骨頭,陳安還在樹洞裏看到另外一樣東西,是一把已經徹底鏽蝕的武器,看樣式,是一把樸刀,用手一掰就斷。很顯然,這人是死在這樹洞裏的,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另外,還有一個小木頭箱子的殘破碎片。陳安無從推測其它,隻知道,這人肯定跟撿拾到的這些財寶有關。不為其它,是因為樹洞腐爛的內壁裏,還有些銅錢、銀錠和金器。但陳安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忙著仔細地在腐木縫隙中搜尋,將所看到的東西一一撿拾起來。銅錢弄到二十多枚,銀錠又找到三個,金銀耳環、戒指、孩子戴的長命金鎖、銀鎖,有十來樣,。其中,還有一枚金質的古錢,一樣有著“西王賞功”四個端正的字。又一枚“西王賞功”幣!而且是金的,和別的銅錢相比,這枚金幣顯得那麽特別,自然比那枚銀的更有價值。大概是樹幹被震斷時蹦出大裂口的原因,樹洞裏的東西並不多,估計大部分散落出來,落入泥石中,一起滑入水溝,然後被流水卷走。順著河流流淌,類似於淘金,一路衝刷下去,所以才有那麽些金銀在水潭得到緩衝沉了到了底部。馮麗榮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安將東西一樣樣地遞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安哥,這些金子,怕是得有一斤多了!”陳安的心情又何嚐不激動:“應該有……也不曉得這究竟是啥子人。”“你看那塊幾塊彎的骨頭……是肋骨蠻,還有個箭頭,這人是不是被人射傷以後藏樹洞裏,結果就死在裏麵了”馮麗榮問道。這箭頭,陳安剛才已經注意到了,跟那兵器一樣,也已經徹底鏽蝕,他剛才沒多想,現在聽馮麗榮這麽說,也覺得很有可能。由此延伸,他不由暗想,該不會是偷拿金銀出來,被人追殺了吧!“不管了,找東西要緊!”陳安懶得去想那麽多,對他而言,盡可能地將這些散落的財物找出來才是最要緊的,想再多,他也想不出什麽來,而且,就即使知道,對他也沒什麽意義。還是金銀實在!“現在,可以肯定,那些金銀就是從這裏開始有的了,上遊不用找,我們將這一片好好看一下,然後順著河道找著下去,到那時候,熱起來了,也差不多可以下水了,好好把水潭找一哈!”“要得!”兩人開始在這一片山坡仔細搜尋。泥土都已經滑下來被水衝走,隻留下了下邊的石板,其實並沒有多少可找的地方,需要注意的是那些能搬動的石頭和淤積在彎拐處的泥沙下邊。兩人挽著褲腿,在河道裏翻。結果,兩個個多小時過去,隻在順著河溝下去四五十米的沙灘上,找到一個銀質的耳環。“明天再來的時候,得帶一把鋤頭,翻刨一哈,隻靠我們這十指釘耙,想翻深一點都不行。”陳安用指頭刨那些淤積的泥沙,沒多長時間,就弄得指頭破皮,隱隱作痛:“這工程量不小!”“隻能這樣了!”馮麗榮微微點頭。接下來,兩人一路找到水潭邊,已經臨近中午,太陽變得火辣起來。坐在水潭邊,吃了些幹糧,稍作休息後,陳安脫了衣服,短暫的適應後再次下水。潛到潭底,將那些能搬動的石頭一塊塊挪開,等水變清澈後,再來尋找摸索。這一次,他不敢像上一次那樣長時間泡在水裏,在水潭裏呆上二十來分鍾,就上岸休息一陣。就這樣,在水裏折騰了三個多小時,算是把小水潭底部摸了一遍,找出的東西也不多,就兩樣銀飾和一件金質的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的鉤子。最多的,還是那些銅錢,又找出四五十枚來。回去的路上,馮麗榮說道:“安哥,要不明天就不要再來了,我看再找下去,也找不到啥子東西咯!”“為啥子不來你要曉得,隨便找到個金的東西,都能頂我們采藥好多天。”上次從彭水坐火車回來,乘客中就有不少拿著自家傳下來的金銀去外麵換錢換糧食的。他大概聽人說了一下金器的換賣情況。從中初步估計出,在現在這年頭,一兩(50)黃金差不多在兩千塊錢塊錢的樣子,而白銀的價格,一兩兩百多塊。當然,在這種困難時期,拿金銀去換錢、換糧,少不了被人克扣。在米倉山裏,也有國營開采的金礦,銀行押送的金子的車子也會定期來收取,但那樣的價格,也被壓低了不少。關鍵是在這年頭,很多人手裏有東西,也不敢輕易走明麵上的途徑出手,大都選擇地下渠道。這年頭的錢值錢,但對於陳安而言,他很清楚,越是往後,錢會變得越不值錢,這種時候把金子換成錢,那絕對是吃虧的買賣。倒是銀子可以考慮出手,因為銀子到後來不再是同黃金一樣的貴重金屬,價格按照現在的錢換算下來,反倒是跌得厲害。劃不來留到以後。但也不適合在最近幾年出手,等八六年過後,外麵的環境穩定了再說。馮麗榮見陳安這麽說了,也就沒有多說什麽。繞路避開村裏人在傍晚的時候回到盤龍灣,還隔著老遠就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啼哭聲。兩口子連忙加快腳步趕回家裏,看到耿玉蓮一臉焦急地背著孩子在屋裏轉。看到兩人,她如釋重負地說道:“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是實在沒得辦法了,早上還好,到下午醒來的時候,見不到你們,時不時就哭上一陣,不管啷個哄都哄不住,直到哭累了又睡著。”馮麗榮趕忙將孩子接過來:“幺兒乖……”哄了好一會兒,陳澈的啼哭聲漸漸變成了抽泣。兩口子一起上樓,馮麗榮第一件事兒就是坐在床邊,解開紐扣給孩子喂奶。看著哭得小臉通紅的孩子,陳安覺得有些不忍:“寶兒,明天你在家領著娃兒,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老媽領不住!”馮麗榮再次說道:“也隻能這樣了,伱明天去試試,如果挖不到啥子東西,就不要浪費力氣了,但我還是覺得,你幹脆就不要去了。”頓了一下,她接著說道:“你想想,那麽大的樹都能倒下來,是多大的水,就那樹幹所在的位置,落出來的東西,被滑下來的泥漿裹著,一路被水衝得幹幹淨淨,大的石頭都能被衝走,何況是這些小件,即使有,也不多了。我看你在水裏邊折騰,也是遭罪,你看看你的眼睛,紅得很,全是血絲,再這麽弄下去,我怕你傷到眼睛。就在家裏邊好好休息一天……這次能弄到這些東西,已經夠多了,還有啥子不知足嘞”知足陳安聽著這番話,不由愣了一下,他忽然覺得,自己上輩子白活了,還沒自家婆娘看得透徹,想得通透。是啊,一下子那麽多東西,還有啥子不知足的難道還能把整條河道翻個底朝天他揉揉自己澀疼的眼睛,衝著馮麗榮笑了笑:“你說得有道理,就聽你嘞,我不再惦記了,明天就在家休息!”聞言,馮麗榮也跟著笑了起來。第二天,陳安睡了個自然醒,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一整天的時間,他也就抱著孩子晃悠,趁孩子睡著,他到竹林裏砍了些竹葉喂熊貓,然後在下午,抽空將那些東西統統收撿進一個壇子裏,用油紙包裹封口,深埋在屋子側邊那棵紅楓樹的根腳,並把表麵的痕跡做了遮掩處理,別的什麽事都沒做。而馮麗榮則是將裝蜂蜜的缸給洗出來晾幹,過濾蜂蜜所用的紗布也清洗幹淨,做好明天割蜂蜜的準備。另外,她按照陳安所說,將一床蚊帳裁剪,在草帽邊緣縫了一圈,並在紗布下沿用細線做了收口,做成兩個粗糙版的防蜂冒。石崖上的蜂群多,即使是陳安,也沒法保證自己不會被蜜蜂蜇。隻是被蜜蜂螯上幾下,問題不大,要是次數多了,可就難說了。必須得做好防護。晚上吃過飯以後,他往麻柳坡跑了一趟,跟宏山說了明天早上九點左右開始割蜂蜜的事兒。想想那些蜂巢中的封蓋蜜,明天將蜜香滿院。........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