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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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朱天友長長的慘嚎,張道衍毫無波瀾,隻覺得這朱天友被歸屬西海能得到巨大的好處給衝昏了頭腦,腦子短路,才做出這種傻叉而幼稚的行為來。
    可惜,他目光短淺,既然喜歡做傻事,那就好好承受做傻事的後果。
    所以,張道衍也不說話,讓六丁神火繼續燒。
    “吼~”
    朱天友放聲咆哮,聲音都仿佛帶著炙熱的火一般,然後又死死地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看著張道衍。
    他雖然腦子短路,倒也短的不是太厲害,自己忍不住慘叫了出來,最後的尊嚴已經沒了。
    既然已經沒有了尊嚴,那為什麽還要傻傻地承受火燒之痛?
    如此,朱天友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對張道衍開口:“我服了。”
    “嗯,本座知道了。”張道衍淡淡地回應。
    啊?
    朱天友當場懵逼,腦子有些沒反應過來,知道了,就這樣,沒下文了?
    自己都已經服了,不應該把火收了嗎?
    “你、你什麽意思?”朱天友咬牙問,焚燒之痛讓他說話都已經說不穩,中氣不足,話音打顫。
    張道衍隨意看了朱天友一眼,淡淡地道:“本座問你服不服的時候,你不服,現在,你說服了,但本座又沒了興趣。”
    “你,你玩我呢!”朱天友嘶吼,身體承受了劇烈的痛苦,心靈還要受到折磨,這讓他抓狂不已,接近崩潰。
    張道衍暗暗好笑,不過,卻是冷聲道:“給你機會的時候你不要,怪誰啊?還不是怪你自己,還是說你覺得本座很好說話?”
    “這這這……”
    朱天友說不出話來,慌的一批,一陣狂咽口水。
    這時,張道衍也不再說話。
    漸漸地。
    朱天友的身體是真的焦了,已經有淡淡的煙從他的身體冒出,他身體開始抽搐,已經到了他能承受的極限。
    現在,繼續燒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時候,老宋和天威律司神筆判官不禁對視一眼,都不太明白張道衍想幹嘛,不會是真生氣了,要活活燒死朱天友吧?
    說好的搞香火搞香火,還重要的時候說三遍,現在,又不講原則了?
    完了完了,朱天友慌的不行,已經超過了自己承受的極限,每多燒一個呼吸,自己的神體就會受到一層傷害,至少要十年才能恢複,燒上十個呼吸,就得一百年才能恢複,燒上二十個呼吸,自己就死翹翹了。
    怎麽辦?
    怎麽辦啊?
    朱天友急了。
    此時,額頭上不但有被焚燒的熱汗,也有冷汗。
    不行。
    我不能死。
    自己死了,什麽都沒了。
    回歸幽洛國,雖然窮,但至少命還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況且,先委屈求全,然後暗中通知西海神君,想來,這小神隍也囂張不了兩天。
    這般一想,朱天友迅速做出了決定,立即哭喊著求饒:“神隍大人,下官一時頭腦發熱,對大人不敬,下官知道錯了,求求神隍大人饒下官一命,求求大人了。”
    張道衍暗暗不屑,心想這朱天友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過,張道衍原本也沒有打算要殺他,至少現目前不打算殺,既然他認錯求饒,不管是真心還是暫時的委屈求全,也算是一個台階。
    於是,張道衍淡淡地道:“早的時候認錯,不就好了嗎,你說說你,這一頓火燒不是白挨了。”
    話畢,張道衍隨手一揮,朱天友體內的六丁神火消失,當然,隻是收了六丁神火,該鎮壓的還是一直鎮壓著。
    一瞬間,仿佛從地獄升到天堂,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朱天友心情複雜,雖然身體還有一陣一陣的灼痛,但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此時趕緊道:“下官頭腦發熱,是下官自找的,多謝神隍大人網開一麵。”
    然而,張道衍卻是嚴肅地道:“本座可沒說放過你。”
    “什麽!”
    朱天友脫口驚呼,死死地盯著張道衍,沒說要放過自己,他還想幹嘛,還要繼續虐待自己嗎,他怕是個惡魔吧。
    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張道衍卻是尋思著道:“據本座所知,從縣城隍廟到省城隍高,香火都需要統一上繳,統一分配的,對嗎?”
    朱天友一聽,立即明白過來,這是想要香火。
    不過,不是要虐待自己就好,鬆了口氣的同時回答:“回神隍大人,是的。”
    張道衍點頭,隨之問:“你這東臨省多少年沒有上繳香火了?”
    這……
    朱天友忽然感覺到不妙,眼前這小神隍胃口也太大了,心也太黑了吧,本以隻是想從自己這裏敲些香火,但似乎不是隨便一點香火就能滿足他的。
    暗暗咽了咽,朱天友卻是道:“神隍大人,這也怪不著下官,神隍廟沒派稅官下來收,東臨省的,全都被西海收走了呀。”
    哦?
    張道衍愣了一下,神隍廟有還和稅官一職?
    那自己的稅官呢,是哪位?
    不過。
    倒也沒有多想,管他哪位。
    而朱天友不這麽說還好,這一說,張道衍便非常的不爽,此時冷漠地道:“西海的稅官來收幽洛國的香火,還真是稀奇了,你自己要繳給西海,那是你自己傻,怪誰?
    總之,繳了多少給西海,現在你得自己補回來。”
    “什麽!這這這……大人,下官做不到啊,而且,也沒多少。”朱天友慌得沒底,說話都沒有邏輯,又趕緊道:“東臨省很長一段時間裏也沒什麽香火,歸屬西海也才沒多少年,所以,香火並不多。”
    居然想推脫,推得掉嗎,哼!
    你想推我偏不給讓你推,直接給你下死命令,當即,張道衍不容質疑地道:“本座不管你這些年繳了多少給西海,現在,給本座繳足三十萬香火,本座便不再追究。”
    “什麽!三、三十萬!”
    朱天友驚呼。
    兩旁的神官也是暗暗震驚。
    “怎麽,三十萬很多嗎?”張道衍質問。
    朱天友趕緊解釋:“神隍大人,下官俸祿才多少啊,哪裏有三十萬,而且,所有大大小小的神官也需要俸祿,同時,還得上繳給西海,真沒有什麽香火。”
    這時,張道衍問老宋:“這香火稅具體是怎麽運作的?”
    神隍大人不知道嗎?
    疑惑著,老宋趕緊道:“回大人,香火隻有省級城隍廟才有資格收取,每個省每年一次,將下轄各級的香火統一糾繳之後,上繳九成給神隍廟,剩下的一成,用於每月發放各級神官俸祿。
    而神隍廟,每年也需要上繳九成給下麵派下來的聖賦使者。”
    張道衍當場就坐不住了,原來,到頭來,都是給上麵打工啊。
    他瑪的,九成的香火都被上麵給收了,那上麵的香火豈不是多的無法估量?
    不得不說,張道衍眼饞了。
    不過,上麵的利益,可不是現在的自己能覬覦的。
    定神之後,張道衍看向朱天友:“既然是由省級收取,中飽私囊這種事想來常有,這麽些年下來,本座不相信你朱城隍沒有小金庫,現在,本座不需要聽到你任何的借口,拿出三十萬香火,啥事沒有,拿不出來,死!”
    朱天友是真拿不出來,趕緊道:“神隍大人,下官怎麽說也是尊上冊封的省城隍,大人你不能輕易殺我。”
    “別幼稚了。”
    張道衍沒好氣地道:“隨便一個借口,給你定個罪,就比如,叛亂分裂之罪,你死了就死了。”
    這一下,朱天友徹底沒了脾氣,隻得如實道:“大人,下官隻能拿出十萬香火,這已經是全部的積蓄,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來。”
    張道衍重重地道:“本座不管,剩下的二十萬你是借也好,還是讓其他的神官一起湊也罷,也得給本座繳足,而且,隻給半個時辰的時間,趕緊想辦法吧,再敢多說一個推脫的字,本座讓你永遠閉嘴。”
    真狠啊!
    朱天友暗暗咬牙,但不敢再說話,而他是真的隻有十萬香火。
    無奈,朱天友隻得命令一旁耷拉著腦袋的判官:“金判官,趕緊去找稅務司,無論如何也要弄出二十萬香火來,弄不出,廟裏所有神官全都要自己掏腰包貼足。”
    “是是是~”
    金判官立即出了正殿,趕去稅務司。
    三十萬香火啊,光是想想心裏就美滋滋。
    張道衍在心裏默默哼起了小調,靜等三十萬香火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