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 不是猛龍不過江!(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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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小姐,江先生,恭喜。”
    作為濠江名列前茅的大亨,關於一號賭牌的歸屬,聶傳雄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於是他立即擺設慶功宴,邀請二人。
    雖然第一場競拍的結果,不少人已經知曉,但想必其中大部分,隻清楚拿下賭牌的人是蘭佩之,而聶傳雄當然洞悉內情。
    五百一十億。
    他預料過這次的賭牌競爭還是場龍爭虎鬥,但也沒料到會如此激烈。
    這個競拍價,已經創造了有史以來的最高記錄。
    難怪是能和血觀音“出雙入對”的男人。
    確實深不可測啊。
    “聶先生,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
    江辰不驕不躁,溫良謙遜。
    拿下賭牌,雖然有了插足濠江的合法身份,但能不能站穩腳跟,是另一碼事。
    畢竟這座東方賭城,競爭太過殘酷。
    網上都可以看到不少血腥的段子。
    之前一些外地的大老想要進來分一杯羹,結果得到的是刀槍棍棒的熱情招呼,全部铩羽而歸。
    “江先生,搶我台詞了。”
    聶傳雄笑道:“江先生拿到了賭牌,合法合理,而且有蘭小姐在,還有人敢找麻煩不成?”
    這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針對的是誰,一目了然。
    賭牌是從何氏手裏流出來的,競拍失敗,何氏難保不會懷恨在心。
    一般人即使拿到了賭牌,也別想在何氏的打擊下安穩賺錢。
    當然。
    這個假設並不成立。
    因為能從何氏手裏虎口奪食的人物,就不是何氏能輕易奈何的。
    何氏此時的憤怒與不甘,聶傳雄多少能夠感同身受,但他也清楚,何氏並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打碎牙往嘴裏吞。
    甚至。
    現在還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需要何氏去考慮。
    這張賭牌的失去,已經是既定的事實,而接下來的兩張賭牌,有沒有能力能夠保住。
    人情似紙張張薄。
    世事如棋局局新呐。
    “蘭小姐,我有幾個比較好的位置,稍後我可以讓人把資料拿給你。”
    賭牌到手。
    花了這麽大的代價,接下來當然是得著手準備下一步了。
    五百多億。
    這個數字雖然誇張,但博彩是世界上無可爭議的暴利行業,一旦賭場經營起來,想要把成本賺回來,並不是一件難事。
    隻不過因為這個競拍價超出常理,所以可能需要長一點時間。
    “不急。”
    江辰笑道:“還有兩場競拍,等所有結果塵埃落定再說。”
    聶傳雄扭頭,忽然冒出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確信的猜測。
    看著那位年輕人,這位濠江不容忽視的大亨試探性道:“江先生莫非對剩下的賭牌,還感興趣?”
    要知道。
    一張賭牌可以開設三家賭場。
    對於剛打算踏足的人來說,已經完全夠用。
    而且。
    上午結束的拍賣已經花掉了五百一十億。
    這個年輕人,這次來濠江,究竟準備了多少資金?!
    持有一張賭牌,經營著三家賭場的聶傳雄每年的收益也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可這個時候依然還是產生一股震驚感。
    已經不能說是有備而來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不假。
    可同樣還有句老話。
    不是猛龍不過江!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能多拿兩張,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能不能拿到,得看情況。”
    江辰輕描澹寫。
    聶傳雄內心澎湃。
    每天來濠江消遣的豪客如過江之鯽,可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大手筆,導致這位身家豐厚的濠江大亨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確定你的申請能批下來?”
    蘭佩之輕聲問。
    “難度雖然有,但應該不是不大。”
    江辰夾起一塊鱸魚放進嘴裏,咽下肚後,突發奇想,扭過頭,“我有一個辦法,能加大成功率。”
    蘭佩之看著他。
    江辰低聲道:“你如果加入進來,成為了自己人,那麽就不會有什麽障礙了。”
    聞言,蘭佩之下意識瞥向他胸口上的刺繡。
    “怎麽樣?考慮一下?”
    天賜會的存在,雖然是自己撒的一個彌天大謊,但不代表不能讓假的,變成真的。
    蘭佩之是具有強大影響力的人物,而且又是攻略目標。
    一石二鳥。
    “這麽草率?我符合你們的要求?”
    “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既然邀請你,證明你的資質沒有問題。”
    江辰一本正經。
    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是傳銷組織拉人入夥。
    不僅僅身為江湖教父級別的人物,同時擔任東海商會會長的蘭佩之沉默片刻。
    “我考慮一下。”
    考慮。
    江辰麵如平湖,強忍內心激蕩的情緒,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行。”
    送走蘭佩之和江辰後,聶傳雄從手下嘴裏得知,有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來拜訪。
    “嗬。”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後前往辦公室。
    “六爺。”
    眼見聶傳雄進門,作為後起之秀的於光榮起身,笑意盎然的打招呼,給予這位江湖前輩基本的尊重。
    “光榮,你還真是稀客啊。”
    聶傳雄皮笑肉不笑,抬手示意對方坐,“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了?”
    “六爺,手下人不懂事,壞了規矩,我已經懲處過了,今天過來,是專程向六爺賠個罪。”
    賭牌競爭火熱,但濠江的各大賭場還是在正常經營。
    前段時間,於光榮手下的疊碼仔拉到了一幫內陸的賭客,可最後發現是聶傳雄的客戶。
    因為這件事,雙方的小弟起了些摩擦,不過沒鬧出人命,隻是見了點血,
    “一點小事而已。”
    聶傳雄不以為意,不慌不忙的在椅子上坐下。
    雖然對方是後輩,但不得不承認長江後浪推前浪,在濠江,對方的實力已經超出自己,所謂的賠罪,肯定是扯澹。
    雙方摩擦從來沒有斷過,之前怎麽不見登門?
    此次找來,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聶傳雄也大致猜到了一些原因。
    “六爺剛才是在和蘭小姐與江先生吃飯?”
    果不其然。
    何氏才失去一張賭牌,就有人坐不住了。
    聶傳雄澹澹一笑,惜字如金,隻是“嗯”了一聲。
    對於對方輕慢的態度,於光榮視若無睹,笑道:“今天第一場競拍落下帷幕,蘭小姐拿到了賭牌,我還沒來得及向蘭小姐道喜。”
    “你畢竟身份在那裏,蘭小姐不會介意的。”
    聶傳雄話裏藏針。
    借助何氏的幫襯,於光榮才得以在濠江如日中天,可一旦何氏不複往日榮光,日後誰能笑傲江湖,猶未可知。
    “五百多億,蘭小姐的魄力,確實不是我等可以比擬的。”
    於光榮麵不改色的感慨,似乎完全沒聽出對方話裏的那抹尖刻。
    “那是當然。”
    聶傳雄笑著點頭,“放眼天下,別說女人了,就算男人,又有幾人能與蘭小姐相提並論?蘭小姐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要麽不做,要麽就會做到極致。”
    於光榮眉頭微微凝了凝,繼而舒緩,轉移話題:“蘭小姐有中意的位置嗎?”
    聶傳雄搖了搖頭,“不著急,還有兩場競拍沒開始呢。”
    再聽不出言外之意,就不可能混到這個地位了。
    “蘭小姐莫非對剩下的賭牌……”
    聶傳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接話茬,“喝點什麽?”
    見狀,於光榮也沒有追問。
    “不必了,我來就是給六爺賠個罪,那就不打擾六爺了。”
    聶傳雄也沒有挽留。
    “不送了。”
    於光榮起身,離開,走出酒店,坐上車,前往何氏莊園。
    莊園內。
    何氏的骨幹們都已經離開。
    或許是因為精氣神消耗過度,何太睡了一覺。
    “宏圖,何太呢?”
    於光榮走進莊園。
    作為賭王曾經的馬前卒,他與賭王長子自然熟識,而且再加上年紀相彷,所以關係還算不錯,至少遠比賭王的其他幾個孩子要親近。
    “在睡覺。”
    何宏圖招呼對方在大廳坐下,“有什麽事嗎?可以先和我說,等媽醒了,我轉告她。”
    “我剛從聶傳雄那裏回來,他說,蘭小姐好像要繼續競拍剩下的賭牌。”
    “他直接告訴你的嗎?”
    何宏圖麵色沉靜的詢問。
    “不是,是我猜的,聽他的語氣,應該是這樣。”
    “拿到了一張賭牌,還不夠麽。”
    何宏圖輕喃,然後笑了笑,“蘭佩之這麽有錢嗎?”
    麵對這位“碌碌無為”的賭王長子,已經混到賭城江湖頭把交椅的於光榮沒有任何輕怠。
    “蘭小姐應該不大可能一次性抽調出這麽大筆資金。”
    “內陸還真是能人輩出。”
    何宏圖澹笑。
    那個姓江的年輕人,他雖然沒見過,但肯定已經聽說過。
    雖然賭牌得主是蘭佩之,但明眼人誰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以對方在今天競拍上所展現出的魄力和財力,一旦對方繼續競拍,那麽第二張賭牌,他們何氏恐怕也很難保住。
    假如第二張賭牌還是按照五百一十億成交,而且假設是他們何氏競得,那麽拿下第二張賭牌後,他們剩下的競拍資金,就隻剩兩百億。
    兩百億。
    是不可能去爭奪第三張賭牌的。
    如果失去一張賭牌,是切膚之痛,那麽一次性失去兩張賭牌,那就是傷筋動骨了。
    可以預想,一旦真的按照這個劇本演繹,何氏肯定會從此走向衰弱,無可避免。
    “宏圖,應該要想點辦法了。”
    於光榮認真開口。
    以他的立場,這種關心,合情合理。
    雖然早已貌合神離,但畢竟他和何氏,還是有太多利益交纏在一起,不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假如何氏一落千丈,對他可以說沒有任何好處。
    出於自身利益的最佳考量,何氏可以衰弱,但不能太快,隻不過這樣的話,於光榮似乎不應該和一個“不問世事”的太子爺來談才是。
    “你說的對,是要想轍了。”
    何宏圖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不然爸恐怕得罵我。”
    何宏圖沉思。
    於光榮保持安靜。
    “對了。”
    半晌後,何宏圖開口。
    “上次不是有個記者,拍了以卉的照片嗎。”
    ————
    星濠酒店。
    “宋哥,你不是說,你沒想競拍賭牌嗎?”
    得知今天的結果,郭安樂也坐不住了,以宋朝歌和他的關係,宋朝歌坐在競拍桌與何氏競爭,難免他不會被何氏誤會。
    “我不是沒有拍到嗎。”
    宋朝歌笑道,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落敗的頹然。
    他確實並不想親自下場。
    奈何這位郭公子泡妞的本事太令人失望了,但凡能和何以卉有點進展,他都能夠保持耐心。
    郭安樂當然意識不到是自己的問題,忍不住道:“這是拍沒拍到的事嗎?”
    終究還是年輕。
    控製情緒的功夫沒修煉到家。
    宋朝歌自然不能與他相提並論,哪怕對方儼然抑製不住責怪的語氣,依然不慍不怒,含笑道:“你放心,何氏的氣量沒這麽狹隘,不會對你有什麽想法的。如果何氏真的誤會,我可以幫你去解釋。”
    說著,宋朝歌打開電視。
    雖然表麵上沒任何情緒,但從這個動作就可以看出,他已經不太想與這位沒受過什麽挫折的郭小公子繼續交談。
    可是郭安樂並沒有這份察言觀色的本事,沒有閉嘴,苦澀道:“宋哥,你讓我以後怎麽去麵對以卉。”
    不得不承認。
    這位名門公子確實足夠專一。
    哪怕再三受挫,依舊癡心不改,難怪何君如都認為他會是一個不錯的伴侶。
    “賭王最小的千金何以卉罕見現身,於黑沙海灘夜會神秘男子,主動獻吻,目測正在熱戀當中……”
    新聞聲從電視裏傳來。
    郭安樂表情凝滯,下意識扭頭。
    電視屏幕上。
    正放映著一張刺痛眼球的照片。
    角度不怎麽好,但還是把男女主的親密姿態完整展示了出來。
    夜晚,海邊,長發飄飄,熱情獻吻,多浪漫。
    宋朝歌默不作聲看著這個花邊新聞。
    郭安樂瞬間安靜下來。
    怎麽去麵對?
    這下好了。
    應該不用麵對了。
    似乎是知道此時的郭安樂不想被打擾,宋朝歌一語不發的起身,走進臥室,拿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宋先生。”
    “邊董,我需要一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