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這……”
    “兩種同源的力量……”
    “一模一樣的道……”
    此時，整個中州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天外兩輪烈日碰撞在一起，隨後又各自分開。
    有狂暴的力量在碰撞，撕裂虛空的同時，也撕裂了荒古大界的大氣層，讓天空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吞噬一切。
    隱約間，人們甚至能看到那黑洞深處，有混沌氣在翻湧。
    顯然，憑大聖的力量，還無法撕開虛空，讓混沌氣湧入進來。
    但這一幕也足夠驚人了。
    “怎麽可能？”
    “這也能模仿？”
    此時，被震飛出去千裏遠的燕藏山也震撼了。
    聖王對抗大聖，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聽說。
    要知道，修行一途，一步一登天，相互間的差距是很大的。
    聖人之下的境界，天驕越級戰鬥不成問題。
    甚至聖人境界都有越級戰鬥的可能。
    可到了聖王境之後，就算有無上妙法，至尊傳承，都難以再做到這一點。
    因為聖王，已經是真理之下的巔峰存在。
    而觸摸真理的大聖，更是超越一切。就算是至尊大帝年輕時，都幾乎沒出現過憑聖王修為對戰大聖的記錄。
    可如今，周海做到了。
    而且周海還不是巔峰聖王，他隻是聖王八重天的修為，卻能與大聖的真理規則對抗。
    不僅如此，他更是憑借自身修為，一眼演化出大聖的真理規則。
    這就太恐怖了，簡直不是人。
    這一刻的周海，稱之為大聖都不為過。
    偏生，他並未得道，也並未觸摸到天道真理，他隻是照貓畫虎而已。
    這讓燕藏山不敢置信，同樣也讓燕藏山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
    以往，所有人都以為帝師的強大隻是因為他寶物多，憑著一件件無上帝器，連尊主都能轟殺。
    可此時，他明白，若沒有足夠的實力打底，再多的至寶又如何？
    帝師體內蘊含的力量太龐大了，不是大聖，卻更勝大聖。
    其能量的精粹程度，幾乎已經能趕得上半步大聖，而雄渾程度，就連他都無法與其比肩。
    到底要什麽樣的身軀，才能承受住這般力量？
    到底要何等道基，才能爆發出這等威能？
    此人注定先天無敵，即便是大帝年輕時，與他同境界一戰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甚至有可能被他秒殺。
    一瞬間，無數念頭在燕藏山腦海中閃過，讓他身上不自覺地冒出一陣冷汗。
    “好！”
    “帝師，公平一戰，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手段！”
    “有能耐，你繼續演化老夫的道！”
    眼見對方竟能模仿自己的道，燕藏山一聲低吼，周身光芒內斂，同時，天空中有天道規則湧現，化作真理符文，不斷湧入他體內。
    同時，他體內道基爆發出更強大的威勢。
    眼下的周海與他相隔千裏萬裏，但一雙目光望穿虛空，眼中破滅之光湧現，卻能清楚地看到他體內一切。
    毫不遲疑，周海雙手抬起，重重地往下一壓。
    刹那間，他周身光芒黯淡，全部內斂進體內。
    在他周身，同樣有天道規則湧現，在他模仿燕藏山的道法之下，這些天道規則同樣化作真理符文，不斷朝他身體衝去。
    “轟轟轟……”
    然而第一道符文剛衝進他的身體，他胸膛上立刻就炸開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緊接著，他的手臂，大腿，渾身上下不斷炸開。
    頃刻間，他便被炸得支離破碎，仿佛要崩滅在天地間一樣。
    劇烈的痛苦襲來，周海發現，自己強大的肉身恢複力，此時竟毫無作用。
    他承受的是道傷，大道之上，是來自於真理的毀滅。
    在真理之下，他所謂的肉身恢複力，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哈哈哈……好強大的肉身，竟敢與真理碰撞！”
    “可惜，你終究未能成就大聖，無法與天平齊，你借用天理規則也就罷了，豈敢與真理融合？”
    “你妄想成就真理之軀，可惜等待你的隻有死路一條！”
    遠處，燕藏山看到這一幕，頓時哈哈大笑，眼中帶著蔑視。
    終究，這帝師還是自視清高了。
    他是很強大，但又怎能與天理抗衡？
    此時在他看來，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周海就能玩火自焚。
    大道不是誰都能觸碰的，就好像一把百斤重的鋒銳大刀，不是一個三歲孩童可以玩耍的一樣。
    強行觸碰，隻能傷害自己。
    此時的周海，就如同三歲孩子掄著一把百斤大刀，最終劈砍向自己一樣。
    他要不死，都沒有天理了。
    “是嗎？”
    然而回應燕藏山的，卻是周海冰冷到極點的聲音。
    此時的周海，渾身不斷炸開。
    每一個符文落下，都好像真理在劈砍他一刀。
    空中還有億萬符文，若全部落下，他非得碎屍萬段，灰飛煙滅不可。
    然而他的道身恢複力雖無法抵擋這股力量，但他的生機之龐大，又豈能被輕易摧毀？
    最重要的是，就在這一刻，他體內的道基猛地綻放光芒，爆發出無上神威！
    “給我融！”
    周海一聲大吼，刹那間，道基鎮壓住他體內暴動的能量，更將所有符文都給牽引過去。
    若換做旁人，道不相容，如此強勢融合別人的大道真理，那等於自尋死路，道基都得瞬間崩裂。
    可周海不一樣，他的道基上有自己的道，卻又沒有真正的道。
    因為他修煉的是無道。
    從無到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他的道可以磨滅一切的道，也可以衍生出各種道，更能包容萬道。
    此刻，在道基光芒中，那潔白如玉的道台上，道道符文真理湧現。
    這是燕藏山的道，更是周海的道。
    隨著道基承載天理大道，周海的體內也湧現了無盡規則之力。
    刹那間，他所有的傷勢都在瞬間複原。大道給他帶來的傷害被大道修複，再加上他自身的恢複力，沒有那天理破壞在，眨眼間，他就已經恢複如初。
    這一幕，瞬間看呆了遠處的燕藏山。
    “怎麽可能？”
    燕藏山再次目瞪口呆，今日的所見所聞，在他看來，簡直如同做夢一般，太不可思議了。
    “有何不可？”
    “你的道很厲害嗎？”
    “你的道無人能敵嗎？”
    “在我周海麵前，沒有不可承受的道，更沒有講不通的理！”
    “我周海就是真理！”
    周海大吼。
    隨著無盡真理在他體內衍生，雄渾的真理規則更是暴動，不斷衝擊他的道身。
    此時，他感覺自己仿佛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太補了，補得他都有些控製不住，以至於雙目發紅，宛若要瘋癲了一般。
    他的身軀，在不斷變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