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
    這一天，男人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眼中逐漸出現了迷茫。
    “我……快要混沌了！”
    男人很疲憊，他眼中流露的神情，身上散發的氣息，讓女人前所未有的恐懼。
    後來女人才知道，那是暮氣。
    每一個要死的生靈，都會產生這種氣息。
    “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成為混沌？”
    “你成為混沌我怎麽辦？”
    “沒有你，我也會死的！”
    “你不要死好不好？”
    女人害怕地抱著男人，眼中流出了滾燙的淚水。
    “不知道！”
    男人搖頭，他也不知為何自己要死了。
    “你不是說不想活了，才會想成為混沌嗎？”
    “你怎麽能不知道？”
    女人緊緊抱著男人，大聲質問。
    “因為我不知道！”
    男人的回答，讓女人完全聽不懂。
    “不知道？為什麽是不知道？”
    “什麽是不知道？”
    女人本能的再次追問。
    卻發現男人呆住了，一把抓住他的淚水，滿臉疑惑。
    “這是什麽東西？”
    男人舔了舔，一臉癡迷，卻又莫名地嫌棄。
    “好奇怪的感覺！”
    “我好像知道了！”
    許久後，男人說道。
    然後，女人就看到了，男人身上的暮氣快速消失。
    他又變成了那混沌中無所不能，令無數神魔都為止退避的強大生物。
    “走吧！”
    最後，男人又帶著女人繼續遊蕩。
    “你知道了什麽？”
    又不知過去多久，女人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
    男人搖頭。
    “什麽意思？”
    女人滿是迷茫，這個男人說的話，她總是聽不懂。
    “我知道我不知道什麽了！”
    男人看著女人，這句話，女人也不知用了多長時間，才大概明白過來其中的意思。
    “你不知道什麽？”
    終於，女人抓住了重點，認真問道。
    “我不知道你眼中流下來的是什麽東西，好奇怪的感覺，我想弄清楚！”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著，好沒意思，所以我想死了。可現在我想活著，想弄清楚這是什麽！”
    “你知道是什麽嗎？”
    男人回答，最後又對女人反問道。
    “啊，就因為這個？”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要不你看管它叫什麽吧！”
    女人錯愕，隨後對男人提議道。
    “嗯！”
    “叫什麽呢？”
    “水怎麽樣？流下來的水！”
    “它叫流水，出自你，你也叫流水怎麽樣？”
    男人陷入了沉思，許久後提議道。
    “水？”
    “好啊，那就叫水好了！”
    “我叫流水，我有名字了！”
    “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眼前一亮，高興地鼓掌。
    “我……我不知道哎……”
    “要不你也給我想一個名字！”
    男人搖頭，他也沒有名字。
    “好啊，可是什麽名字比較好呢？”
    “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人，初次相遇就是你，不如我叫你“初”好嗎？”
    女人想了又想，許久後征求道。
    “好啊，我叫初！”
    男人點頭，很喜歡這個名字。
    “對了，你為什麽會流水？”
    許久後，男人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我就是感覺很難過，很害怕，所以眼中流水！”
    女人回答。
    “難過，害怕？”
    “這是什麽樣的感覺？”
    男人搖頭，對難過與害怕產生了好奇。
    然而這個問題，就連女人也無法回答他。
    直到這一天，他們在混沌中看到了一團朦朧的光，有無數混沌神魔席卷而來，想要抓住那團光。
    “那裏……我想去那裏……”
    “那裏有什麽東西在等著我！”
    女人莫名的激動，大喊大叫。
    “那裏有什麽？”
    男人不解，但他心中也莫名地產生了向往，似乎找到了無限活下去的意義。
    “那裏有難過，有害怕，有喜歡！”
    “對了，有水，淚水！”
    “我知道流下來的那是什麽了，是淚水！”
    女人很激動，恍惚間，她似乎明悟了更多的東西。
    “淚水、難過、害怕、喜歡？”
    男人眼神一厲，他帶著女人衝向了那團光。
    此時，無數混沌神魔早已因為那團光大打出手，見男人闖進來，各種攻擊立刻朝他身上招呼過去。
    “滾！”
    男人怒吼，在無數神魔之間來回衝殺，無數混沌神魔被他硬生生打爆，全部吞噬。
    這場大戰不知持續了多久，最後隻剩下男人和被他保護著的女人。
    男人成功得到了那團光，然而他卻無法融入光中。
    相反，女人隻是觸碰到那團光，就進入了一片她想都不敢想的世界。
    在這裏，有天有地，有日月乾坤，還有“道”！
    在這個世界中，女人終於明白了連男人都不懂的東西。
    男人總說不知道，但什麽是不知道，卻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而女人卻弄清楚了，那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中，有著各種各樣的造化生物。女人和他們一模一樣，雖然和許多生靈的形體不同，但都是一類生物，名為凡靈！
    所謂凡靈，便是集清濁與一身，混沌與一體的生物。
    清濁若分，各顯神通，都會無比的強大。但混在一起，便宛若一灘渾水，淪為凡靈。想獲得強大的力量，隻能依靠修煉。
    當初男人將神魔之力打入他體內，便等於是將她變成了一灘渾水，在混沌中根本無法生存。
    可在這裏，女人卻找到了混沌中的生存法，那便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連混沌之力都奈何不得。
    女人有著絕強的天賦，更想再去找到那個男人。
    所以她修煉得格外認真，成長速度快到令人發指。
    後來她衝出那個世界，看到了那個男人。
    此時的男人已經瘋了，抓著那團光嘶吼大叫，打得混沌翻湧，所過之處，無數神魔驚恐後退。
    此時的女人十分強大，但在男人麵前，依舊宛若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她的出現，差點讓男人一巴掌拍死。
    “你去哪兒了？”
    “你去哪兒了？”
    直到男人看清楚是她，這才雙眼通紅地衝上來抓著她，語氣中滿是質問。
    “我去那團光裏麵了！”
    “我知“道”了！”
    “我知曉你不知曉地道了！”
    “你想知“道”是嗎？”
    女人有些害怕，連忙說道。
    “知“道”？”
    男人皺眉，在他意識深處，這兩個字似乎有很深的含義。
    可具體是什麽，他又說不清楚。
    事實上，整個混沌中，所有生物都是這般。
    “對，知“道”！”
    “其實你們活著的意義就是尋“道”！”
    “你說知“道”，你說不知“道”，其實都是這個道！”
    “道就是前路，道就是方向，道就是未來！”
    “道是一切！”
    “你不知曉自己的道是什麽，所以你不知“道”！”
    “你不知該怎麽辦，該怎麽活，該去哪兒，所以你不知“道”！”
    “你懂了嗎？”
    女人連連點頭。
    “道？”
    “知“道”！不知“道”！”
    “那我的道是什麽？”
    “你的道又是什麽？”
    男人迷茫，沉思許久後問道。
    “我的道……我也不知！”
    “不過我明白，我想你……你就是我的道！”
    “我想跟著你，可以嗎？”
    女人抓著男人的手，神情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