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你說話的語氣變了！”
    “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係統，更不是一件機器，你是一個人！”
    “你就是太初對！”
    “曾經你給我的一切，都是通過太初之力演化而來，沒錯吧？”
    這一刻，周海徹底想通了許多事。
    曾經有過懷疑的許多念頭，此時他都想清楚了。
    他記得這些懷疑，他曾經也提問過，隻是係統都否認了，或者壓根不予作答。
    “沒錯！”
    然而這一次，係統的回答卻很幹脆，讓周海都有些不可思議。
    一時間，周海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既然你是太初，你也說過太初不會死，為何你又會永寂，為何你又會化作係統？”
    “到底什麽意思？”
    許久後，周海提出質疑。
    “想死自然也就死了！”
    “宿主想想，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太初活膩了，不想活了。而本係統隻是太初留下的一份傳承，一份機緣？”
    “這些年來，無聲無息中，宿主已經獲得太初傳承，本質意義上是有機會超越太初的存在。再不濟，也有機會取締太初！”
    “眼下正是宿主做出選擇的時候，是成為太初，還是取締太初，甚至超越太初？”
    係統很坦然，到現在，它也不再跟周海拐彎抹角了。
    “所以，你讓我回家的辦法，就是這兩個選擇？”
    “我要第三個選擇，立刻歸還我的一切，這是你欠我的！”
    周海陰沉著臉，他自然不會選擇成為太初。
    係統已經說得很明確，繼承太初就等於成為太初，在另一種意義上，也等同於殺死自己，傻子才會做這個選擇。
    關鍵成為太初後，他借助太初的力量重新締造一片星河，締造一個藍星，締造一對父母。這和曾經他擁有的，又有什麽關係？
    總不能捏一個泥人，就能代表另一個泥人吧？
    很多東西，意義上都是不同的。
    “我沒看錯，你並不想成為太初，也不敢想象自己能取締太初！”
    “雖隻是初次體驗太初的力量，但你很清楚，太初的強大是不可取代的！”
    “如果世間真有造物主，那最強大的造物主便是太初！”
    “這是任何人都不敢冒犯，更不敢妄圖取締的存在！”
    係統輕歎，無奈道。
    “少廢話，你還我的一切！”
    周海卻懶得聽他廢話，直接耍上了潑皮無賴。
    他真的不甘心。
    別人還有衣錦還鄉的時候，他卻連家都不知道在哪兒。
    他也是一個人，並不是沒有感情的石頭。此等執念若不能化解，他說什麽也不同意。
    “你確定真要這第三個選擇？”
    係統提示道。
    此言一出，周海頓時眼前一亮。他隻是嚐試一下，但係統這話讓他知道，係統一定有辦法送他回去。
    “廢話！”
    周海冷哼。
    “也罷，不過宿主要考慮清楚，眼下宿主或許還有十萬年的時間！”
    “若宿主確定放棄太初的力量，十萬年後卻沒能取締太初，將會迎來第一個太初紀元的毀滅，世間一切都會破滅，宿主也會死！”
    “這是最好的結局，而宿主若非要堅持第三個選擇，這個時間可能會大大提前，究竟提前多久，誰也說不清楚！”
    “宿主確定嗎？”
    係統無奈，再次提醒道。
    “什麽，你特麽跟我玩遊戲呢？”
    “我不成為太虛，或者無法取締太虛就會死？還設定時間關卡？”
    周海有些懵了，他感覺係統是在給自己上難度。
    “宿主還不明白嗎？”
    “世間一切，皆有定數。就連不死不滅的太初都跳不出這個規則，更何況他人？”
    “這已經是太初臨死前布下最好的後手，從而營造的局麵！”
    “否則第一次太初大劫早已開始，太初紀元早就該破滅了！”
    係統沉聲說道。
    “你不覺得矛盾嗎？”
    “一邊說太初不死不滅，想死就能死，想活就能活！”
    “一邊又說太初臨死前布下後手，早已算到一切，卻改變不了！”
    “這跟無所不能有什麽關係？”
    周海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心中盡是質疑。
    “宿主，有些事也是無法說明白的，還得靠宿主自行參悟！”
    “我隻能說，太初的確無所不能，但太初的道仍舊不完滿，因為他缺少了一樣東西，而這種東西，宿主有！”
    “宿主想要完成執念，也隻能依靠此物！”
    係統語氣有些苦澀，提示道。
    “什麽東西？”
    周海連忙追問。
    “宿主可知，為何曾經無法修煉？”
    係統不答反問。
    “為何？”
    周海想起曾經的自己，各種無上功法放在自己麵前，自己都無法修煉。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十分疑惑的事。
    “因為遁去的一！”
    “嚴格來說，宿主和太初是不一樣的，甚至和太初世界，每一個宇宙的生靈都有所不同！”
    “所謂天衍之數五十，唯留四十九，留一線與人爭。爭得到是運，爭不到是命！”
    “這一線，便是遁去的一！”
    “少了這遁去的一，便等於大道不全，天衍之數不足。”
    “太初因沒有這遁去的一，所以並不圓滿。甚至於整個太初虛無界中，每一個宇宙的生靈都不能稱之為完整凡靈！”
    “而宿主不一樣，這遁去的一，看似本係統給予，實則卻是宿主自身帶來的！”
    “你不是想問回家的路嗎？這遁去的一便是回家的路，裏麵同樣有你想要的一切！”
    “可宿主得知道一點，一旦打破遁去的一，宿主將再也無法圓滿。即便再強大，也頂多堪比太初，永遠無法超越！”
    “同時，這股力量一旦爆發，將會激起太初的暴戾，甚至引起太初之外的混沌暴亂。屆時大劫提前，就連太初都預算不到會有什麽後果！”
    “即便太初布下後手，也難擋滅世災劫！”
    宿主輕歎，一番話讓周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隱約間似乎明白了，自己好像並非太初生靈，與太初一點關係都沒有。
    或許隻有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才能找到遁去的一，這是太初各個宇宙都無法尋到的存在。
    太初很強大，太初虛無界甚至可以誕生真正的混沌，但道依舊不完善。
    而如今，擺在自己麵前的又是兩個選擇。
    放棄找回自己的一切，將來取締太虛，甚至超越太虛，永遠的活下去。或者堅持找回一切，然後失去圓滿的機會，未來如太虛一般，終有缺陷。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人為難的選擇。
    就好像一大筆財產放在麵前，想要獲得就要放棄曾經自以為很重要的東西。而放不下，就得失去這一大筆財產。
    換做任何人，此刻都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