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地方？”
    周海坐起身來，就見此刻的自己，仿佛漂浮在雲端上一樣。
    遠處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那大殿上的匾額刻寫著三個字，周海看不懂，但隻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仿佛這些字都是道理的闡述，隻要看到了，都會懂其中的意思。
    那赫然是“戰神殿”！
    在戰神殿外，有無數雲霧凝聚成山，化作各種建築，十分玄妙，同時也無比的美觀。
    “你醒了！”
    突然間，一道笑聲傳來。
    周海回頭看去，就見一頭渾身金色毛發，身著戰甲的猿猴朝自己走來，正是曾經縱橫一個時代，宇內無敵的妖帝。
    也是猴子的父親。
    “你這老猴子，我這是怎麽回事？”
    周海眼睛微微眯起，一看到這老猴兒，他就很不爽。
    沒辦法，每次見到他，總沒好事。
    “嘿嘿嘿……看樣子我與帝師有過不少的因果糾葛啊！”
    “別緊張，這是我的戰神殿，在這裏安全得很，沒事的！”
    妖帝咧嘴一笑，站在周海麵前，就見仙霧凝聚，化作座椅，他大咧咧地就坐了下去。
    瞧他那賤兮兮的笑容，和周海印象中那威猛絕世，威嚴無雙的妖帝，簡直判若兩人。
    “你真是妖帝？”
    周海皺眉，也在一旁坐下，沉聲道。
    “額……”
    妖帝一怔，隨即麵露沉思，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很好奇，我還是不是曾經的妖帝！”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至少我的意誌還是我的！”
    “不過看起來，帝師對這個說法有些不認同，否則也不會走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路！”
    周海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妖帝是怎麽知道的。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
    “我的修為……我的大道……”
    周海低頭，駭然地發現，自己一身經天緯地的修為，數百萬種大道，竟全都消散了。
    他嚐試著重新凝聚，卻一點用都沒有。
    仿佛他的道，他的修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嗬嗬嗬……帝師不必費力。被大破滅規則抹去的東西，從來沒有複原的可能，除非帝師的實力，能淩駕在大破滅規則之上！”
    “相傳，混沌重開不止千萬次，但每一次的混沌都不一樣。因為曾經混沌中的一切，都被大破滅徹底抹除。新的混沌，誕生出來的東西，注定是不一樣的！”
    “帝師的道既然被大破滅規則磨滅，那以後，帝師就不可能再擁有這些道！”
    妖帝輕笑，對周海提醒道。
    “你是說，我的修為，我的道，全都再也回不來了？”
    “不對，那為何我的肉身破滅，卻還能回來？”
    “你別告訴我，這是大破滅規則給我的機會！”
    周海臉色慘白，頓時有種絕望的感覺。但想到了什麽，他又不甘心道。
    “因為帝師的肉身並非大破滅規則所破，而且帝師的肉身是我幫忙重聚的！”
    “怎麽樣，帝師幫我照顧孩子，我這也算報答了吧？”
    妖帝聳了聳肩。
    這個說法就合理多了。
    周海的肉身與神魂，的確不是被大破滅規則所破，而是被另一個魔神所滅。
    如今的妖帝早已成仙，他的確有實力憑著些許痕跡，再幫他將肉身與神魂凝聚出來，成為兵解屍與兵解魂。
    至於他還要不要這屍體與魂體，那就是他的選擇了。
    如果他不要，完全可以將這屍體與神魂埋葬，算是葬掉過去，徹底成就兵解仙。
    如果他要，就等於放棄了成仙，重新歸來。
    無論周海選擇哪一種，妖帝都算對得住他了。
    可這合理的解釋，周海卻有些無法接受。
    如今他毫無修為，連道都被徹底抹除了。那豈不是說，他現在就是一代凡人？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出現在傳說中的仙界，甚至可能出現在仙魔戰場上。
    這遭遇，比先前還慘啊。
    如果說先前的他是新手村高手被丟進大神戰場，那現在的他，就是還沒進化的小蝌蚪，連結卵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丟到了戰場上。
    這特麽的，咋玩？
    “不對，任何大道，大破滅法則都可以抹除，但與大破滅法則同在的其餘八大本源大道，大破滅法則不可能抹除才對！”
    “即便失去了萬道，即便成為凡人，我也應該還有機會才對！”
    “如今九大本源大道的基礎功法我都有，我不信我隻能一輩子淪為凡人！”
    陡然間，周海神情嚴肅，當著妖帝的麵，他毫不遲疑地就盤膝坐了下去。
    他腦海中，關於寂滅帝經、葬天帝經、鬥戰帝經、瘋魔帝經、瀚海帝經、混沌帝經、造化帝經、涅槃帝經和無極帝經等功法一一回顧。
    他要借著這些功法展開修行，再憑借自己對這些功法大道的參悟，一夕間重回巔峰。
    然而很快的，周海就呆住了。
    他發現，當自己嚐試著運轉這些功法修行時，這些功法卻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對於修行，壓根沒有半點作用。
    或者說，這些宇內無敵的功法，此刻儼然成了一篇篇廢文，沒有任何作用，壓根不可能拿來修煉。
    “怎麽會這樣？”
    “這可是九大本源道衍生出來的功法，難道也會被徹底抹除？”
    周海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要斷掉他所有的路啊！
    “係統……你給我出來！”
    “什麽情況，你還在不在？”
    “你不會也讓大破滅規則給抹除了吧？”
    周海急了，連忙呼喚係統。
    “宿主別問，本係統也沒有辦法！”
    “本來不該如此的才對，但宿主被人算計了！”
    “宿主怕是真的連從頭再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在係統還有回應，並沒有被大破滅規則一同抹除。然而係統的回應，卻讓周海如同冷水澆頭，整個人瞬間拔涼拔涼的。
    連係統都斷定自己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那豈不是說自己完全廢了？
    一代無上人物，超越大帝的存在，本應該縱橫宇內，一個時代無敵。
    結果無敵的風光還沒開始經曆，自己卻這樣廢了，這算啥？
    “誰，是誰算計的我？”
    “係統，你是說辰流水？”
    周海的心徹底沉了下去，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在心底冷聲咆哮。
    這一刻的他前所未有的憤怒，那種從高處墜落的感覺，真讓他無法接受。
    “宿主，除了他，你覺得還有人能算計你嗎？”
    “您可是太初千挑萬選的傳承者，能算計你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經被太初鎮壓，也就剩她一個還活著了！”
    係統有些無奈，顯然它也沒有想到，辰流水會給周海挖這麽大一個坑。
    隻能說，周海終究是觸碰到了辰流水的逆鱗，他的選擇沒能讓辰流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