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先看著吧！”
    “此周天必然奈何不了辰北，就不知道他下一步會不會如宿主一般破罐子破摔！”
    “真到那一刻，怕是免不了一場大戰啊！”
    係統化身的童子微微搖頭，說話間，眼中盡是憂慮。
    他是太初所闖一縷本源，承載著使命，便是輔助周海正常。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站在周海的角度上去考慮全局。
    “大戰嗎？”
    周海瞬間明白過來係統的意思。
    周天不僅僅隻是一個人，而是一種身份，一種接替太初的身份。
    眼前看到的周天，不過是從他身上分裂出來的太初化身之一，尚在成長中。
    而在葬天淵內，還有另一個真正的周天，那才是真正的無敵者。
    係統擺明了是害怕這周天無計可施，最終為了報複他，不惜一切放出那個周天。
    真要到那時候，這場大戰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
    周海沒有多說什麽，靜靜地觀看投影。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足足三天，那周天愣是拿辰北所化的大繭毫無辦法。
    直到這一天，那繭上一道道複雜神紋密布，繭身開始出現裂痕，周天徹底慌了。
    “周海，你確定真要幹看著嗎？”
    “此魔一出，天下大亂。太初也好，混沌也罷，一切都將破滅，無人能夠製止，你真想看到這一天到來嗎？”
    終於，周天收手了，對著四周怒吼。
    他似乎知道周海在看他，言語中直接喊出了周海的名字。
    周海不為所動，他和係統都已經算計好了，辰北要是出了什麽事，周天轉眼就會繼承破滅，到時候無論他是先去吞噬其他破滅也好，直接對付自己也罷，自己都沒有任何好處。
    相反，辰北成為破滅，最著急的就是周天，讓他們相互敵對，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這種情況下，周海自然不會再去對付辰北。
    眼下的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缺時間。
    而這個時間，隻有在辰北身上，才能得到。
    “紅塵……你說過你會幫我成為太初的……你說過你會幫我……”
    “為什麽你還不出手？”
    “殺了他……你給我殺了他……”
    眼看周海遲遲不作回應，周天再次怒吼，這次直接喊話紅塵聖母。
    可惜，他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真是可笑！”
    “就憑他也想差遣聖母，他真以為自己是太初嗎？”
    係統被周天的舉動逗笑了，不屑一顧道：“聖母或許想從他身上尋找一些太初給不到的感覺，所以較為照顧她。但還沒有成為太初，他又怎能號令聖母？”
    “更何況，讓聖母對辰北出手，這不是開玩笑嗎？”
    “辰北的前身乃是辰滅，是太初最喜愛的弟子，更是紅塵聖母的知己好友！”
    “是紅塵聖母除太初之外，心裏最重要的人！”
    “如今她不幫辰北也就算了，還想利用她對付辰北，真是可笑！”
    聽到係統的話，周海不禁朝他看了一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辰北和紅塵聖母的秘聞，沒想到辰北的前身和紅塵聖母，還有這麽好的關係。
    “等一下係統，你們一再提及辰北的前身是辰滅！”
    “據我所知，太初似乎沒有輪回吧？輪回倒是可以談論前世今生，但沒有輪回，這前身怎麽個說法？”
    “還有，那辰滅，真有機會在辰北身上蘇醒？”
    突然，周海問出了一個困惑他的問題。
    都說大千宇宙一直在輪回，可在周海看來，那並非真正的輪回，更像是一種複製。
    在太初，根本沒有輪回的存在。
    “你說得沒錯，在太初並無輪回，所以不存在所謂的前世今生！”
    “就連大千宇宙的輪回，說到底都是一種重啟，一種過程的重複罷了！”
    “真正的輪回，隻有鴻蒙才有！”
    “所以，換一種說法，你也可以不將辰北當作辰滅的轉世之身，而當作辰滅的後人！”
    “可後人，難道就不是辰滅本身了嗎？”
    “曾經，生死天王說過，一枚種子種下，結出的果實固然不再是那枚種子，但這也是一種延續！”
    “人生下的永遠是人，虎生下的永遠是虎，其中深意，宿主自行參考吧！”
    係統點頭，一番很有深意的話，讓周海不禁沉思。
    此前他就聽紅塵聖母說過，真正的長生，從來都不是永恒不朽。因為世上根本就沒有不朽。
    連太初都死去了，又有誰能做到真正的永生。
    或許，永生從來都是一種傳承。
    此刻再結合係統這番話，周海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可真要去深究，又發現自己腦子一片迷糊。
    沒時間想太多，周海再次將目光凝視在那投影中。
    隻見時間一點點過去，那繭裂開的紋路越來越多，隨時都會炸開。
    裏麵彌漫的破滅之力，隔著投影，周海都能感受到。
    甚至隔著不同的世界，那破滅之力都影響到了投影，讓投影不斷裂開，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這就是破滅的恐怖之處，連看都不能看。
    凡是看見破滅者，皆是迎接毀滅之人。
    “夠了周海，你不就是不願意讓我掌控破滅嗎？”
    “你出來，咱們談談……”
    突然，畫麵中，周天話鋒一轉，大聲道。
    周海絲毫不予理會，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周海，若我臣服於你，任你掌控，你可願意？”
    “你不就是害怕我成為破滅，對你展開追殺嗎？”
    “你若掌控我之本源，一念便可滅我。即便成為破滅，我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我沒有別的要求，我成不了破滅，也絕不能允許他人成為破滅！”
    “我不想死，我隻想活著……你給我出來……”
    陡然間，周天仿佛泄氣的皮球一樣，語氣轉變成了哀求。
    周海和係統渾身一震，同時對視一眼，都忍不住一臉駭然。
    他們聽到了什麽？
    為了活命，周天竟做出了這般選擇！
    周天說得沒錯，天地由本源，掌控本源者，便可掌控一界興亡。
    人也有本源，神魔也不例外，隻要得以掌控，便可控其生死。
    所以，周天的說法並非空穴來風。
    隻是周海也好，係統也罷，都很清楚太初作為真正的無上，不可能放下自尊才對。
    然而他的化身周海，卻做出了這種選擇。
    這等於給了周海另一個更好的機會。
    “這……這真是太初嗎？”
    “太初為了追求那種力量，甘願以身殉道，冒著徹底泯滅的危險行事！”
    “如今作為太初化身，他竟為了活命，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不要了？”
    係統呢喃自語，眼中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