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傳承之靈如今藏在何處？”
    “要不你把他喚出來？”
    太初虛無界內，周天突然看向周海，笑著說道。
    周海不予理會，此時的他驚呼崩潰，整個人都有些神誌不清，眼中盡是剛才那無數人被大破滅的場景。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世上會有破滅這種東西存在。
    難道一切事物的誕生，都是毀滅？
    既如此，這些事物的誕生又有什麽意義？
    還有，大破滅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為什麽九大道源能夠共存？
    周海的心很亂，亂到就連無極，他都無法相信了。
    因為他的無極，被破滅道源給徹底壓製，他根本反抗不了。
    “唉，真是無趣！”
    “你既然不願意幫忙，等你死後，我吞噬了你，再將那幾個破滅承載著一起吞噬，到時候自己找就是了！”
    “隻要我成為真正的太初，這太初虛無界再大，又有誰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藏匿？”
    麵對周海的這副狀態，周天搖了搖頭，帶著周海在太初虛無中穿梭。
    很快，他們看到了一個個宇宙氣泡。
    在太初虛無界，這樣的宇宙氣泡無窮無盡，數之不清，但基本上都已經是枯竭的死宇宙。
    當然，基本上不代表全部。
    還有一些宇宙，其實是存有生機的。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周天帶著周海找到了一方還有些許生機的宇宙，進入其中後，隻見周圍荒林密布，各種大型野獸層出不窮，最小的都有著百丈大小。
    整體看上去，給人一種進入侏羅紀的感覺，甚至比進入侏羅紀還要恐怖。
    這裏麵的各種野獸，各種生靈都並非妖獸，也非蠻獸。
    它們隻是正常的野獸，之所以長得這般大，隻是生存的環境不一樣，這方世界的規則導致而已。
    剛來到這裏，就見周天抬手一揮，無數叢林瞬間爆發火山，天外隕石墜落。
    地動山搖，海嘯狂風肆虐，各種超自然的力量橫掃一切。
    很快，大地崩塌，諸天破碎。
    那無數的生命直接走到生命的盡頭，倒在了末日災劫中。
    大破滅之法，連這方宇宙都不曾放過。
    最後隨著“啵”的一聲，這方宇宙盡歸虛無，一切都不曾剩下。
    周海內心一顫，死死地盯著這一幕。
    看著諸多生靈破滅在他的麵前，他真的很想挽救。
    可惜，他什麽都做不了。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並不是救世主。
    自己也和這些生命一樣，隻是存在於九大道源之間的玩物。
    因果在戲弄自己，造化在擺弄自己，破滅在毀滅自己。
    從出生那一刻起，他和所有生命都一樣，注定成為九大道源的玩物。
    什麽涅槃，什麽混沌，什麽這樣那樣，都是笑話。
    他不甘心，他接受不了，可現實在卻逼迫他接受。
    除非他徹底選擇死亡。
    可眼下，他發現，就連死亡都是自己無法選擇的。
    “嗬嗬嗬……周海，太初有九重天，你可知道這是哪一重？”
    “我告訴你啊……此地名為因果界，是進入因果天的通道！”
    “這因果天的開創者名為袁戰，沒錯，就是你那些弟子裏麵，那猴兒的前身！”
    “我聽紅塵聖母說，你帶著猴兒去過迷失之地，後來路過仙魔戰場，被她打出來！”
    “她並沒有對那猴子下手，而是將猴子交給那所謂的妖帝，由妖帝帶他前往因果天修行！”
    “如今，你身邊的人我都殺了，你說我要是一個接著一個，把你那些弟子也都滅了，你還能活下去嗎？”
    “如果還能，那我就讓你適應死亡，再慢慢選擇死亡！”
    “你放心，我有無數辦法讓你走向滅亡，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周海目光不自覺的朝周天看了一眼，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見識到了惡魔的原型。
    這周天，簡直就是真正的惡魔，根本沒有任何人性可言。
    他生來，真是為了毀滅。
    “是嗎？你確定真要在因果天動手？”
    就在周海看著周天，而周天即將打開因果天通道，進入其中時，一道身影突然走來，漠然道。
    周天猛地轉頭看去，就連周海也不自覺地朝那邊看了一眼，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從何而來，正站在他和周天跟前。
    是妖帝！
    此時的妖帝並沒有化形成人，甚至連衣裳都沒有穿一件，而是保持一身猿猴的模樣，渾身黑色的毛發，宛若猩猩一般，卻不給人半點醜陋的感覺。
    “帝師，咱們又見麵了！”
    “按理說不應該才對，可為什麽每次見麵，你總是這般狼狽？”
    見周海朝自己看來，妖帝突然咧嘴一笑，打招呼道。
    “哦……我明白了，因為帝師是人！”
    “人嘛，生來狼狽，走的時候更狼狽，一生經曆幾多挫折，又有哪一次是不狼狽的？”
    “這都是定數啊！”
    不等周海說話，妖帝又笑著說道。
    他好像是在打趣周海，但言語中又帶著說不出的禪意，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麽！
    “哼，妖帝是吧？”
    “小小螻蟻，在本作麵前，也有你指點江山的時候？”
    陡然間，周天一聲冷哼，言語如刀，化作一股毀滅力，當場將妖帝一劈兩段。
    曾經無敵的妖帝，如今成為兵解仙，無疑更強大了千百倍，但在周天麵前，卻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放棄了反抗，任由周天對他出手。
    “嗬嗬嗬……帝師，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不當人的快樂！”
    “殺伐果決，何樂而不為呢？”
    妖帝的身體被從中間豎著劈成兩半，他卻毫無波動，還在平靜的跟周海說著話。
    “對了這位……奉勸一聲，因果天你不該來！”
    “你雖攜破滅道源而來，但這裏，並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真要進去，你會後悔的！”
    接著，妖帝轉頭看向周天，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怎麽，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若連九重天都不能吞噬，未來如何吞噬太初？”
    “嗬嗬……因果又如何，今日我便滅了這因果！”
    周天冷笑，隨即猛地抬手，一股毀滅之力瞬間籠罩妖帝。
    “唔……”
    隻聽妖帝一聲悶哼，下一刻，他的身體爆開，整個人直接原地消散，仿佛從來沒出現在這個世上過。
    周海內心“咯噔”一聲，狠狠抽搐了一下，不自覺地再次看向周天。
    周天又殺了一個人，一個他的熟人。
    接下來，他真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子們也都走向破滅，最後留下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