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周海，我要殺了你……”
    周天瘋了，這還是他跟周海的交手中，第一次落入絕對的下風。
    不甘心的他，一次次朝著周海撲來。
    可奇怪的是，先前還對周海有所影響，至少能打破周海肉身，甚至困住周海的破滅之力，如今竟對周海一點作用都沒有。
    在他一次次的撲殺中，每一次等待他的都是周海的大巴掌。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如今，周海打的不僅僅是他的臉，更是他整個人。
    也不知反複多少次，周天隻記得自己被一次次的拍飛，等他停下來時，整個人骨頭都快散架了。
    雖然憑他的修為，轉眼間就能修複一切傷勢。
    但那種心累的感覺，卻讓他無比的憋屈。
    他想不明白，為何自己跟周海的角色就這般互換了。
    按理說，是應該他把周海玩弄於股掌之間才對啊，怎麽到頭來，自己才是最憋屈的那個？
    “來啊……怎麽不來……”
    “你不來，那我繼續了！”
    眼看周天停下，周海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衝上去對著周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在他周身，無量光不停爆發，各種恐怖的力量傾瀉而出。
    周海的每一拳每一腳，若在外麵，直接打崩星河，破滅宇宙都輕而易舉。
    可在周天身上，他卻連周天的皮都打不破。
    一番出手下來，他除了出口惡氣之外，根本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對周天造成半點傷害。
    不過這對周海來說，已經足夠了。
    周天代表的是破滅道源，除非他能打破道源，否則他根本滅不了周天。
    而真正能打破破滅道源的，從來都隻有破滅本身，所以眼下並非對付周天的時候。
    他要的，也僅僅隻是出口惡氣罷了。
    終於，周海打爽了，也停手了。
    然而周天卻哭了。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我需要一個解釋，我需要一個解釋啊！”
    此時的周天鼻青臉腫，強烈的屈辱過後，他甚至連傷勢都懶得打理。
    他的心態崩潰了，怎麽也想不清楚，自己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蠢貨，妖帝早就提醒過你，我非神非仙，我隻是一個人！”
    “人總有狼狽的時候！”
    “你說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誰？不知道古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
    “跟人打交道，你不得入鄉隨俗，也狼狽一番？”
    “這叫因果，懂嗎？”
    周海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天。
    想到周天此前嘲笑他不懂破滅，不懂神魔。如今他這訓斥的口吻，終於狠狠的駁斥了回去。
    “不明白，我還是不明白！”
    “你再說清楚一點！”
    聞言，周天卻有些呆滯的看著他，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模樣。
    “吆喝，本以為你是天生惡人，沒想到你還挺好學！”
    “對我求教，你是真一點臉都不要了啊！”
    周海一愣，讓周天的反應給整錯愕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狂傲的狗東西，竟懂得虛心求教。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感覺一切都合情合理？
    周天算什麽？
    魔啊！
    混沌魔也好，盜運魔也罷，都隻是一種稱呼，形容不同層次的魔。
    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情欲。
    求知欲，何嚐不是情欲的一種？
    感情這家夥先前看似在針對自己，實際上卻是在對自己炫耀他的道。
    如今炫耀不過來，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他立刻轉變為求知欲，壓根不在乎所謂的臉麵。
    想清楚這些，本來還想炫耀一下的周海，突然沒了炫耀的欲望。
    他覺得，自己不能便宜了這家夥。
    憑什麽要滿足他變態的求知欲？
    就憑他百般針對自己嗎？
    “周海，你可是儒門之人，當懂得教化天下！”
    “我這般放下顏麵，隻求一個真相，難道你也不給嗎？”
    似看出周海的心思，周天連忙說道。
    “嗬……跟我玩道德綁架呢？”
    “抱歉，我這個人從不講道德！”
    “尤其是跟沒道德的東西，我更沒道德可講，你想知道真相，慢慢去猜吧！”
    “我現在是殺不了你，但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殺你的辦法，回頭咱們再好好交流交流！”
    “你不是想要我死嗎？”
    “我倒要看看，咱們倆究竟誰先死！”
    周海冷笑，說話間，他猛地轉身，整個人直接消失在了這裏。
    “站住……”
    “周海，你個渾蛋，你給我站住！”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放我出去！”
    周天大驚，想抓住周海，卻發現熟悉的一幕上演。
    在他要觸及到周海的瞬間，他的速度竟變得極度緩慢，就好像之前要抓那隻猿猴，卻隻能看著對方消失一樣。
    如今，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海消失在眼前。
    他趕忙衝上去，想離開這裏，不惜一切抓住周海。
    卻發現他無論跑出多遠，到最後都是原地踏步，他根本離不開這奇異空間。
    這讓周天近乎絕望。
    破滅之力打不破這片空間，如今他更是無法離開，這裏簡直成為了他的牢籠。
    而此時，離開這片空間的周海，卻一步邁出，走入了一片黑暗之地。
    在這裏，到處都是殘骸碎骨。
    那些碎骨，每一塊都有著山那般大。
    一些完整的骨頭，更是長不知多少光年。
    這駭然的一幕，讓周海瞳孔一縮，很快意識到，這是某個神魔，或者無上強者的埋骨之處。
    陡然間，周海看到了一些烏金色的毛發，頓時讓他明白了什麽。
    “這是……因果天創造者，袁戰的埋骨地？”
    周海想到了周天所說，因果天的開創者，那名為袁戰的無上強者。
    同時，周海一抬眼，就在無盡黑暗中看到一隻打坐的猿猴。
    此時，那隻猿猴也朝著他看了過來，正是袁勝。
    “你能鎮壓他多久？”
    周海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問道。
    此時，周海已經大概弄清楚了，這太初虛無界，早已不存在所謂的因果天。
    因為因果天，已經隻剩下一地碎骨，正是袁戰自身。
    而困住周天的，可以說是因果天，也可以說並非因果天。
    準確說來，那是一種念力，真正的因果念力，是猴子的手段。
    不過就連周海也不清楚，這念力到底能困住周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