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我就算死，也絕不與你罷休！”
    周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神魂不斷變得透明，最後更是一點點潰散。
    前所未有的痛苦中，讓他找到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他終於用盡所有力氣，對周海發出了最後的不甘嘶吼。
    “死？”
    “嗬嗬，你死得掉嗎？”
    周海冷哼，眼看周天的神魂即將湮滅，那業火中猛地爆發前所未有的生機之力。
    這生機之力異常玄妙，帶著不可違逆的規則之意，仿佛規則不讓誰死，誰就不能死一樣。
    隻一瞬間，周天的魂體之上光芒一閃，整個魂體都變得鬱鬱蔥蔥，又恢複得生機盎然。
    他的神魂凝固，幾乎堪比元神。
    可就是這凝實的神魂，卻帶來了更加敏銳的感官。
    那業火灼燒在這神魂上，比先前更加痛苦億萬倍的灼燒感再次襲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被活生生丟進油鍋，放在炭火上炙烤一樣。
    不對，這種描述，在此等痛苦麵前都是小兒科，上不得台麵。
    業火的灼燒感，滾油鍋，火上烤更加強烈億萬倍。
    “啊……”
    周天恢複的神魂再次有了活力，不自覺地又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可謂慘不忍睹。
    “周海……你在做什麽？”
    周天徹底瘋了，本來都要解脫了，結果卻又被強行救回來繼續折磨。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壞了，但和此時的周海比起來，卻還是相差甚遠。
    他頂多就是讓人生不如死，最後讓人尋求解脫，自我走向毀滅罷了。
    而周海，純屬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自我走向毀滅的機會都不給他。
    “做什麽？”
    “看不出來嗎？”
    “如今我身邊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人生活著無趣，豈能少了你的哀嚎聲助興？”
    “你放心，我不死你不滅，你將永遠為我歌唱，為我增添樂趣！”
    周海冷笑，眼中盡是快感。
    都說報仇不會讓人有任何快感，但對此刻的周海而言，這純屬放屁。
    誰說報仇不會有快感的？
    誰說折磨人不會有快感的？
    又是誰說，修行者當放下一切的？
    都是胡說八道，報仇，永遠都是最爽的。
    此刻的周天有多痛苦，他就有多爽。
    “師父！”
    “父親！”
    就在周海暢快淋漓之際，秦曦瑤和周舒雨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周海回頭看去，就見兩女正在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在兩女的眼神中，他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恐，還有畏懼。
    沒錯，是驚恐還有畏懼。
    那驚恐之色，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隨時都會要他她們的命一樣。
    而那種畏懼，又好像一個凡人看見仙人，發自骨子裏的敬畏與崇尚。
    那已經是虔誠了。
    這表情很矛盾，看得周海都不禁一愣。
    “你們什麽表情？”
    “我看著有這麽可怕嗎？”
    周海瞥了兩女一眼，忍不住道。
    “父親，你看看自己的臉！”
    周舒雨忍不住小手發抖，指著周海道。
    周海皺眉，意念籠罩全身，頓時看到了自己的狀況，連他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隻見他的臉上，一條條黑線爬上來，宛若黑蛇一樣，組成了一道道玄妙的紋路，乍一看，便給人無盡的邪惡感。
    在這紋路中，他感受到了恐怖的盜運之力，那是魔的氣息。
    他快成魔了。
    然而此時，在他身上，比魔的氣息更濃鬱的，卻是一種神佛的氣息。
    那是一種無欲無求，超脫一切的氣息，是真正的太上之氣。
    這股氣息也化作了一條條白蛇，形成玄妙的紋路，與黑色線條糾纏著爬遍他全身，乃至於滿臉。
    這讓此時的他看起來神聖到了極點，又邪惡到了極點。
    簡直就是天使與惡魔共同的化身。
    “什麽情況？”
    周海心驚。
    很快，他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隻見他的本源中，超我與本我已經消失不見。
    那神聖與邪惡的紋路力量，正是他的超我與真我所化。
    他的超我與真我離開了他的身體，似乎想要擺脫他的操控。
    但恍惚間，又似乎受到了什麽限製，根本脫離不了他半步，隻能依附在他身上，導致此時的他看上去十分恐怖。
    “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
    饒是周海，一時間都有些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曦瑤，此人交給你，慢慢給我磨，別讓他死了！”
    深吸一口氣，周海將魔宮牢籠交給秦曦瑤，一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眼下他對自己的情況還沒完全弄清楚，就連關於虛的力量，他了解得都不夠透徹。
    好不容易收拾了周天，終於騰出時間，他覺得自己該好好閉關消化一下了。
    看著周海離開，眨眼消失在眼前，秦曦瑤和周舒雨對視一眼，一時間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後，秦曦瑤這才接過那魔宮牢籠，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臉上流露了不懷好意。
    “哼哼……周天是吧？”
    “你也有落在我們手裏的時候，現在該我們出手了！”
    一旁的周舒雨突然一聲冷笑，拉著秦曦瑤便離開了這裏。
    於是接下來了萬年時間裏，周天的慘叫幾乎就沒有停止過。
    在秦曦瑤和周舒雨的輪番折磨下，他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了，隻能在無窮無盡的痛苦與慘嚎中掙紮。
    這讓他幾度崩潰，但又每次都被救回來。
    前所未有的絕望，當真讓他嚐試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時光匆匆，滄海桑田，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萬年。
    這期間，一切都在變化。
    一方無窮無盡的大宇宙裏，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這方宇宙已近乎看不到界壁。
    相傳，除了傳說中的那幾個人之外，沒人能找到這方宇宙的出口，就更別說擺脫這方宇宙的桎梏了。
    這方宇宙很大，在別的宇宙，一個時代能誕生一位大帝，已經算是得天獨厚。
    而這方宇宙裏，這一世卻萬帝並立！
    這些都是得到天道認可的大帝，放在任何一個宇宙中，都是縱橫一個時代無敵手的存在。
    然而在這方宇宙中，他們卻隻能稱雄，連稱帝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傳說中，在這方宇宙，真正的帝隻有那幾個人。所以這些帝境強者，終隻能以至尊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