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神魔真正的本質嗎？”
    周海有些發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弟子修行速度會如此之快。
    才萬年時間，就已成就無上天王，甚至還要更進一步。
    眼下的他們已然失去了追求，或者說已經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滿足，再也沒有任何渴求與欲望。
    這種情況，就連周海都不知道是好是壞。
    同時，周海心中也產生了疑問。
    這晚年時間裏，他修煉也好，參悟也好，自身修為都在悄然增長，無聲無息間，也成就了天王道果，為何自己沒出現和他們一樣的情況？
    難道這是道源所導致？
    周海很清楚，他雖然修行道源，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獲得道源的認可，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和自己的這些弟子是不一樣的。
    “對了，來福和有德的情況怎麽樣？”
    突然間，周海想到了什麽，一步邁出，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次出現，整個人已經來到了傳承宇宙之中。
    這方宇宙是周海的係統宇宙，以他為主，隻一念間，他就已經知曉了這方宇宙千百年來所發生的所有事。
    “造化宮？”
    周海低語一聲，率先趕往了造化宮方向。
    他能感受到，那裏正有一股奇妙的波動，十分熟悉。
    當他來到造化宮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已經呆住了。
    隻見這造化宮內外，因果線密密麻麻，無窮黑線籠罩封鎖虛空，正有道源在其中翻湧。
    這畫麵，對周海而言再熟悉不過。
    那黑氣，正是屬於虛的力量。
    準確來說，那是他的力量。
    在周海靠近的瞬間，那些黑線糾纏，都跟著跳躍起來。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存在，正在跟他打招呼。
    而他身上，一層無形的大因果，此刻也牽扯著造化宮內，正在修行的來福。
    隻見來福遊走在黑暗中，似有所感悟，正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突然間，黑氣中，一團規則籠罩而下，徹底融入來福體內。
    刹那間，來福雙目恢複清明，整個人大喜，仿佛一瞬間窺見了世間真相一樣。
    “造化，原來這就是真正的造化！”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世間有無，以我為主。我賜予劫便是劫，我賜予福便是福！”
    “造化無非外物，而是我本身一念通達！”
    來福的笑聲充斥著興奮，可以看得出來，這一刻的他很激動，並沒有出現那種清心寡欲的情況。
    可越是如此，周海越忍不住皺眉。
    因為他發現，在來福明悟一切的這一刻，他的本源正悄然發生了變化。
    準確來說，是他的人生正悄然發生著某種變化。
    那是一種興奮中，又帶著無趣的感覺。
    說簡單一點，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玩闖關遊戲。
    一百關的闖關遊戲，自古以來，隻有寥寥幾人能到達終點。
    而無數歲月以來，又有數之不盡的人在爭破頭地往裏闖，卻最多能闖到一二十層。
    作為這個遊戲的玩家，無論是為了生存也好，為了挑戰也罷，闖關途中，或許都會充斥著挑戰。
    可有一天，不知不覺走到了第一百關，眼前已經沒了前路。
    在興奮的同時，這個玩家也難免會產生消極的心理，感覺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曾經玩這個遊戲的激情不在了，回首過往，仿佛一切的興奮都是那般幼稚，不值一提。
    此時此刻，看似興奮的來福，正從心思深處生出這種感覺。
    這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變化，更是來源於他本源的變化。
    而正是這種變化，正一點點地吞噬著他的喜悅。
    “師父，師兄，你們怎麽來了？”
    突然間，來福注意到了宮外的周海等人，眼中的興奮更加強烈，迫不及待地衝上來。
    “師父，你們看到了嗎？”
    “弟子終於明悟了！”
    此時的來福，心中的興奮之情徹底達到了巔峰。
    他想要分享，他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成功，尤其是想讓自己的師父與師兄弟們知道。
    這是屬於他自己的成就。
    說完後，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周海，似乎希望周海能誇讚他幾句。
    那模樣，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做了一件自以為了不得的事，恨不得讓家裏人都輪番稱讚一樣。
    “恭喜師弟，賀喜師弟！”
    “不知師弟頓悟的造化真相是什麽？”
    瀚海微微一笑，拱手道。
    “是啊師弟，我頓悟的力之極道為破道。所謂破道，便是打破一切規則，製定新的規則！”
    “不知來福師弟與瀚海師弟的道之真相又是什麽？”
    孫不忘負手而立，狂發飄揚道。
    “造化，無非賞罰二字！”
    “我若高興，賜下的造化便是福澤。我若不高興，賜下的造化便是災禍！”
    “世間造化意誌以我為主，誰敢違逆？”
    “等等，你們也參悟了大道？”
    來福驕傲地昂著頭，說話間，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孫不忘和瀚海。
    察覺到兩人的氣息後，他有些無語了。
    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走到這一步的，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落後他人一步。
    “瀚海師兄，你的道是什麽？”
    孫不忘已經說了他的道，來福隻能看向瀚海。
    這一刻，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的神態正逐漸變得淡然。
    雖然落後他人一步，讓他有些不爽。但已經走到如今這個境界，在攀比下去，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了。
    或者說，他們已經沒了攀比的條件。
    路已經走到盡頭，往後又有什麽好攀比的？
    攀比之心沒了，闖這條路的激情也沒了，一時間，來福激動的心，正快速冷卻下去。
    “我的道為空！”
    “所謂時空，不過就是一份記憶，一種體現！”
    “我若說有，時空自然會有。我若說無，時空自然無。所以一切皆空！”
    瀚海也不藏著掖著，坦然道。
    “空，好玄奧的一種說法！”
    孫不忘和來福低語，都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周海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也暗自點了點頭。
    這萬年的時間裏，他一直都在參悟虛的本質。
    如今，他也算有所明悟。
    而參悟修的本質，本身就免不了對九大道源的研究。
    所以，他對九大道源都做出了一個總結。
    九大道源，實際上就是九種至高無上的本源規則。
    如果將世間一切舉例成一個遊戲，那這九大規則就是這個遊戲的代碼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