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自然是建立幽冥鬼界！”
    秦曦瑤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上下的在這些神魔身上打量著。
    隻見這些神魔長得五花八門，有牛頭型，有馬麵狀，還有蛇頭人身，骷髏形態等，不一而足。
    在他們身上，因為沾染了太多因果與造化，再加上魂體形態，莫名給人一種森然恐怖的感覺。
    造化是一種好東西，但好東西太多了，容易顯得雜亂。所以造化也是一種汙濁。
    因果有善惡，混雜在一起，同樣一片混亂。
    這些混亂凝聚在一個形體上，就會顯得汙濁不堪。
    所以，眼前的這些魂體雖不是厲鬼，卻也相差不多。
    憑著他們的力量，還有身上因果造化帶來的負麵影響，他們就是沾染了太多因果與私欲的惡鬼。
    如果不加以壓製，放任他們出去，必將成為禍患。
    “兩位，你們想做什麽？”
    數十年過去，這些神魔惡鬼就如同石頭一樣站在這裏，麵對秦曦瑤和柯小柔，他們一動不敢動，更別說離開了。
    此刻麵對二人的目光，他們更覺緊張，終於有個別神魔惡鬼發出神念，對兩人詢問。
    “對，你們想幹什麽？”
    其他的神魔惡鬼同樣跟著追問。
    他們在嚐試著聚眾，找到和兩女的對話的資格。
    “嗬嗬嗬……魔死了，形神俱滅，留下神魂本源吞噬一切，試圖成長我能理解。但神作為最純潔無瑕的存在，死後竟也會產生這種本能，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生前應該是混沌神吧，如今卻本能地吞噬諸般因果，弄得自己汙穢不堪，你覺得這是你要的嗎？”
    秦曦瑤搖頭一笑，說話間抬手指向其中一個牛頭神，同時望向另一個馬麵神。
    那牛頭神和馬麵神眼中生出迷茫，顯然他們也不明白怎麽回事。
    為何自己死了，神魂本源還在，並且保持著神智。
    更不明白，為何自己會主動吞噬那些弱小的神魂。
    神是混沌自然而生，他們是先天之神，與仙一般，都是台上，都是絕情。
    他們沒有任何的欲望，沒有任何的執念，也不沾染任何的因果，他們就是一群獨居世外的生靈。
    可如今，他們兩個都失去了曾經應該有的太上心，竟淪為了魔一樣的存在，滋生出了吞噬其他生靈，增長自身的野心。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他們開始回想，具體都發生了什麽。
    很快，他們想到了。
    他們本是混沌中，自開一界的混沌神，逍遙快活，無拘無束。
    可是，他們都被不同的混沌魔頭給盯上了。
    大戰中，兩人幾乎是一同身死，形神俱滅。
    他們的神魂崩滅，就要被無形中的規則之力同化，卻在這時，一股神妙的力量牽引而來，將他們的神魂自那規則同化之力中凝聚，最後帶到了這裏。
    同時帶來的，還有許多小世界的規則生靈。
    這些生靈的神魂本源遠不如他們強大，所以才一靠近他們，就被他們身體給消融。
    無形中，他們吞噬了許多生靈。
    而這些生靈在被吞噬的瞬間，這些生靈身上的汙濁也被他們吸收。
    同時，這些生靈魂體身上的意識、情感、各種負麵情緒也被他們吸收。
    於是，他們的太上絕情發生了變化。就好像一張白紙被染上了墨水。
    無形中，受到這一點墨水的影響，他們開始產生各種負麵心思，本能地繼續吞噬，以至於一發不可收拾。
    眼下，兩人想明白了這些，卻發現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們渴望回到曾經，那不沾染任何因果的逍遙，卻又放不下在如今，這能讓自己快速成長壯大的機會。
    這是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或許曾經身為太上忘情，他們沒那麽在乎死亡。
    但如今，他們在乎啊！
    這是一種不受控製的情緒，更像是一種被綁定的規則，就算他們曾經是神也擺脫不了。
    “還有你們，曾經生而為魔，一生都在掠奪，在殺戮，在為自己的成長吞噬。如今死了，我救你們一次，你們卻變本加厲，越加瘋狂！”
    “眼下你們對我還有些許畏懼，但再讓你們成長下去，接下來是不是就該打我的主意了？”
    緊接著，秦曦瑤又看向其他魔神惡鬼。
    那些魔神惡鬼脖子一縮，全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現場沒有任何惡鬼回應秦曦瑤的話，全都沉默以待，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你們知道如今的你們都是什麽東西嗎？”
    見狀，秦曦瑤也不廢話，直入主題道。
    眾鬼搖頭，眼中都帶著迷茫。
    是啊，如今的他們算什麽東西？
    神不神，魔不魔，又不是天地造化而生的生物，他們算什麽？
    “聽著，你們是一種別於任何生靈之外的存在，你們處在生之界外，又尚未達到死亡世界，這是幽冥府！”
    “在這裏，你們不是生物，也不是死物，而是鬼物，統稱為鬼！”
    “而你們，也大部分失去了曾經的習性與能力，你們產生了新的不同，也將麵臨新的習性與規則！”
    “你們，與神魔開辟世界中誕生的生靈有區別，但又有本質上的相同。便是你們並非生靈，卻有著普通生靈的習性，我統稱為人性！”
    “既然有人性，就該明白人的規則！”
    “當然，這裏並非生靈界，規則不可按照生靈界而定，但遵守規則，是你們必須要經曆的第一課，誰讚同，誰反對？”
    秦曦瑤再次開口，直接表明了他的態度。
    那些生前是神的惡鬼，瞬間明白了什麽。
    他們生前，往往都會開辟一個世界，自身以天道的形式存在，看遍了世間萬物的誕生，知道世間人為的秩序。
    那些秩序，會導致各種生物三五成群，服從管理，於是又衍生出了各種連他們都控製不了的規則。
    顯然，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就是要他們臣服，要他們遵守類似的規則。
    若是換做曾經，他們即便是死，也不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
    神是獨居生物，不可能介入任何因果與規則。
    可如今他們不一樣，他們已經不再是神，就連魂體都不再純潔，變成了另一種生物。
    秦曦瑤說得沒錯，這樣的變化，會讓他們的本性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們有了各種負麵情緒，例如貪生怕死，例如想要強大等渴望。
    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有了選擇的先決條件。
    一時間，在場所有生前是神的惡鬼，都開始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