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瑤，經曆一番生死，過度陰陽，掌源生滅，想必你也看清楚了。真正的輪回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生死道源便是輪回，所以想要開創輪回，隻能靠你自己，遲早一天，你也會化作輪回的一部分！”
    “你害怕嗎？”
    突然，周海話鋒一轉。
    秦曦瑤神情微動，這正是她迫不及待追趕周海的原因所在。
    在她認真感悟生死道元之後，看到了一些連她都不敢相信的畫麵，她隱約間終於明白了什麽是輪回，也似乎看到了道源的真理。
    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感覺到了些許恐怖，想找師父問道。
    可眼下，師父卻將這個問題拋給她，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師父，若要構建一個可以掌控的輪回，弟子真的會死嗎？”
    遲疑許久，秦曦瑤猶豫著問道。
    “你怕嗎？”
    “你願意嗎？”
    周海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出了她心中的問題。
    秦曦瑤當然害怕。
    凡是活著的人，又有誰真的想要永寂？
    可是，秦曦瑤真的害怕嗎？
    她已經經曆過真正死亡的感受，死亡並不是真的那般恐懼。
    陡然間，秦曦瑤眼前一亮，她似乎抓住了什麽重點。
    “師父，弟子明白了！”
    “生死並不重要，是否願意，是否恐懼才是重點！”
    “輪回本身就是順逆生死之事，不經曆生死之人不可能掌控生死，不掌控生死者，不可能掌控輪回！”
    “生死不過是弟子一念之間，本身與輪回並無關係！”
    秦曦瑤連忙回頭，臉上不自覺地浮現一抹燦爛的笑容。
    “嗬嗬嗬嗬……你總算明白了！”
    “你看看那些江河支流，有多少是分出去了，最終又回流的？”
    “分出去後，他們是水，難道匯聚主流後，就不是水了嗎？”
    “大道至簡，萬法相通，有時候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現在，你總該明白，為何小柔比你先經曆生死，卻無法掌控生死道源了吧？”
    周海輕笑，負手而立道。
    “弟子知道了！”
    “師父便是這大江，太虛便是這河床。弟子等人與師父的因果，編入這大江支流，分出去，卻也有回流的一天！”
    “小柔不一樣，她這條因果支流分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她並非沒有掌控生死道源，隻是她掌控的，並不是師父要的生死道源，也不是太虛的生死道源！”
    “她這條源頭，尚未找到自己的主脈！”
    “一旦找到，她就是另一條不同的生死道源！”
    秦曦瑤點頭，若有所思道：“可是，她的主脈又在哪裏？”
    這個問題，就連周海也無法解答。
    因為事到如今，依舊有許多問題困惑著他。
    這將成為他開創太虛最大的阻礙，或許有一天，太虛六界徹底定下，許多疑問也就真相大白了。
    “行了，根據你的想法來，開創你自己的輪回吧！”
    許久後，周海擺了擺手。秦曦瑤也不再過多逗留，告辭一聲便離開了這裏。
    周海站在這裏，又靜靜地看了那條大江許久，這才轉身離開。
    再度出現，他來到了太虛深處。
    在這裏，一縷縷氣息正不斷凝聚，最終匯聚成了一道虛影，渾身毛茸茸的，赫然是妖帝。
    妖帝當年不僅被周天以破滅道源在打破本源，徹底永寂，更因為周天打到因果天，將他的因果都徹底磨滅。
    所以想要複活他，比複活其他人更難。
    以至於到了如今，妖帝都尚未覺醒。
    周海看了妖帝許久，轉身走向不遠處。
    刹那間，一株通天大樹出現，紮根在太虛之中，無比茂盛。
    那梧桐葉，每一篇都化作了一界，堪比一方大宇宙。
    億萬梧桐葉，赫然便是億萬宇宙大界，組成了妖界的另一部分。
    這株大樹，正是曾經的梧桐老人所化。
    曾經堪比至尊的梧桐老人，這些年來意誌紮根太虛之中，被太虛之力溫養，早已成為了真正的仙物。
    在這梧桐樹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鳳巢。
    鳳巢中，五色火熊熊燃燒，一枚鳳凰蛋流光四溢，正散發著真正神威。
    隨著周海的到來，這枚鳳凰蛋猛地裂開一道道裂縫，裏麵一隻幼小的鳳凰出現，化作人形，身穿五彩衣，迷茫地看著周圍。
    “老仆拜見天帝！”
    鳳巢中，梧桐老人出現，恭敬地對周海行禮。
    周海皺眉，沒有理會梧桐老人，而是靜靜的看著那小鳳凰，赫然便是九凰。
    隻是此刻的九凰仿佛失去了記憶，什麽都不記得了。一雙大大的丹鳳眼看著他和梧桐老人，眼中滿是困惑。
    似乎是在思考，他們到底是誰，自己又是什麽人。
    “這傻丫頭還真如你所言，一言不合就涅槃。難道她這小腦袋，真的永遠這般不靈光？”
    周海苦笑，他早就知道九凰涅槃之事，也算到九凰會在今日涅槃成功。
    但很顯然，九凰的涅槃，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
    這些年來，眼看所有師兄弟一個個走到了那一步，可以說，除了辰北絲毫不著急之外，秦曦瑤和九凰都越來越著急！
    如今，秦曦瑤總算也邁出了那一步，而九凰卻做不到，反而選擇涅槃體悟。
    結果還是失敗了，她根本無法理解真正的五行涅槃大道。
    “天帝說的是，這孩子每一次涅槃，都是一世。而每一世都這般，隻要想不通就涅盤，總覺得自己不會死，涅槃後就相同了。結果便是，每一世都被各種問題困擾，再渡涅槃！”
    梧桐老人也忍不住苦澀，在一旁道。
    “天帝，您為何不親自指點她什麽涅槃道源？”
    頓了頓，老人無奈又有些心疼，他真的不忍心看著小鳳凰動不動就涅槃。
    這其實跟死了一次沒有多大的區別。
    “涅槃道源嗎？”
    周海低語，不禁搖頭。
    他看似已經參透了九大道源，可事實上，他比誰都清楚，九大道源是有主的，他自己並不是九大道源之主，真正能掌控九大道源的不是他。
    而且，他也並不是真正的參透九大道源，例如生死道源，也是為了指點秦曦瑤，在當年送秦曦瑤體悟人生後，他親自走了一遭生死路，才真正理解其中奧義。
    而涅槃道源，在他心中，一直都是bug。
    這看似合理地解釋了涅槃道源，事實上絕沒有這般簡單。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涅槃的真正意義，這讓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指點九凰。
    “或許，我也是時候再好好坐關一番，了解一下這涅槃道源了！”
    深吸一口氣，周海做出了決定，她來到鳳巢中，走到九凰麵前！
    隨後他抬手一指點出，九凰頓時昏死過去。
    周海的太虛之力夾帶著自身本源，源源不斷地融入九凰體內，他要找到九凰體內，真正的涅槃道源進行參悟。
    雖然他自己身上也有涅槃道源，甚至他的太虛之力誕生之初，就已經衍生出了九大道源卵，對應著他的九個弟子。
    但這些都並非真正的九大道源，那九枚道源卵，說是卵，實際上就是他和九個弟子的因果所結，是一種聯係。
    所以他並沒有掌控真正的道源，他隻是修煉出道源的力量，明悟道源的真理，至於道源本尊，從來就沒有選擇過他。
    如今他想要感悟真正的涅槃道源，還得借助九凰體內的道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