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們全力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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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是這樣!
    猶如黑夜裏亮起一盞明燈,在場所有人全都眼前一亮。
    正如他所說,兩個線索都指向了這一點。
    錢程更是一臉激動,他是親眼看著於大章在現場找線索的。
    原來他在那個時候就將這一切想通了。
    不然也不會說出“本該出現,但沒出現”這樣的話。
    發現新線索本就很難。
    他不但發現了,還將兩個線索串聯起來,得出了新的結論。
    這得什麽腦子才能做到?
    但這也意味著案情變複雜了。
    在場眾人的臉色也不由得難看起來。
    本來以為是個挺簡單的案子,這下倒好,快查成懸案了。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
    呂忠鑫拿出煙點燃,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隨後會議室內接連響起打火機點火的“啪嗒”聲。
    沒一會兒屋內便變得煙霧繚繞。
    做刑警這個工作基本都會抽煙。
    長期蹲點、分析案情,時刻處於高壓狀態。
    如果沒有一個宣泄的方式,緊繃的神經很容易讓身體出問題。
    而吸煙就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怎麽還抽上了……看大家吞雲吐霧,搞得於大章也想來一支。
    前世他也是個老煙槍,幾乎就是煙不離手。
    重生之後他也吸過煙,隻不過肺子受不了啦,索性也就不抽了。
    見大家悶頭吸煙誰也不說話,於大章隻好繼續說道:
    “師父,我建議……”
    “打住!”呂忠鑫抬起夾著香煙的那隻手,打斷道:
    “你就直接說下一步怎麽辦吧。”
    這是,放權了?
    聽話聽音,屋內眾人都是老江湖了,一聽就猜到了呂忠鑫的意圖。
    最早讓搜查小旅館的就是這個胖子,結果真將嫌犯抓到了。
    現在他又找到了新線索,將整個案子引到了另一個方向。
    這,就是能力!
    這東西不是靠說的,而是要實打實做出來才行。
    同時他們也意識到,如果不是這個胖子,搞不好他們整組人最後都得倒黴。
    真辦成了冤假錯案,那後果……
    在座的都是經驗豐富的刑警,就連技術科的錢程都不是白給的。
    現在他們也看出來了,嫌疑人孔令傑在故意給警方挖坑。
    剛才那場審訊,實際上就是他的首場演出。
    “於大章是吧。”其中一個組員見於大章在猶豫,立刻勸道:
    “你就聽你師父的,有什麽想法就說,我們都願意配合你。”
    這話幾乎就是挑明了告訴於大章:別有心理負擔,我們服了。
    其他幾個組員也趕忙附和。
    “是呀,隻要能破案,你讓我們幹什麽就直說,不用客氣。”
    “你就放開手去做,我們全力支持。”
    “技術科那邊我熟,有需要隨時和我說。”
    “……”
    在場眾人沒一個是傻子。
    如果想將這起越來越複雜的案子拿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誰有能力誰上。
    這關乎到在場所有人的飯碗。
    命案辦錯了可不是挨個處分那麽簡單,脫警服都是輕的。
    其中想來鍍金的人更是心裏發慌。
    退出專案組已經不可能了,他們現在隻希望這個胖子能將這個案子順利告破。
    於大章偷偷瞄了一眼呂忠鑫,見師父沒露出不悅的神色,這才點點頭:
    “一會兒繼續審問孔令傑,不過審問方向要變一變了。”
    “怎麽個變法?”呂忠鑫問道。
    這個必須得問清楚,他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這個徒弟的思維節奏了。
    於大章一臉認真地看著呂忠鑫:
    “往無罪的方向審。”
    呂忠鑫:!!!!
    不止是他,眾人全傻眼了。
    這合規嗎?
    從來沒聽說還能這麽審犯人的。
    既然無罪還審什麽啊,這不自相矛盾嘛。
    “這個……”呂忠鑫猶豫著開口道:
    “我不會啊。”
    這也就是呂忠鑫,換個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隻有對工作極度認真的人,才能將個人尊嚴放在一邊。
    同時他也猜到了於大章的用意。
    既然現在知道了嫌犯在下套,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和嫌犯反著來。
    你不是故意想認罪嗎,我們偏偏不讓你如願。
    “這個簡單。”
    於大章伸手將椅子上的腳印擦掉,然後坐在呂忠鑫身邊:
    “這樣,一會兒審訊的時候,你還是像之前那樣順著他的思路走,然後在關鍵時刻提出質疑。”
    呂忠鑫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不恥下問道:
    “比如呢?”
    我去審得了唄……於大章無奈的說道:
    “用新線索啊。”
    “他如果說到劫持張妍進了出租屋,你就問他為什麽沒有被害人腳印。”
    “他說到張妍是被他用雙手扼頸至死的,你就問他現場為什麽沒有被害人掙紮過的痕跡。”
    “最後……”
    說到這裏於大章頓了一下,似乎是連他也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麽辦。
    包括呂忠鑫在內,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打擾到他的思路。
    停頓片刻,於大章繼續說道:
    “嚐試讓他說出第一案發現場。”
    “如果他嘴硬不說呢?”呂忠鑫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嫌犯既然敢給警察下套,說明已經鐵了心要對抗到底。
    這可是命案,不出意外是要判死刑的。
    也就是說,這是個連死都不怕的主兒。
    讓這樣的人配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說就不說唄。”於大章倒是看起來挺輕鬆:
    “我也沒指望從他嘴裏得到實話。”
    “那你還讓我問?”呂忠鑫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大腦有點跟不上節奏。
    “師父啊……”於大章見呂忠鑫越來越煩躁,立刻解釋道:
    “嘴硬不說和根本就不知道是兩回事,你隻需要確定下來他到底是屬於哪一種。”
    天靈蓋咋這麽癢呢~
    在場好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撓了撓腦袋。
    “知道這個有什麽用?”呂忠鑫忍不住問道。
    於大章笑了:
    “如果是嘴硬,那這起案子就有可能是他做的,但要是根本不知道……”
    呂忠鑫立刻接口道:“他就是替人頂罪的!”
    你嘴咋那麽快呢~
    在場好幾個人都想到了,嘴剛張開,結果被呂忠鑫搶了先。
    他們幹嘛瞪我?呂忠鑫發現他這個副組長的威望在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