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在事實麵前,任何掙紮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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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提孩子,再說命案。
    其中的含義,不言而明。
    你丈夫可以一死了之,但在死之前將命案的罪名落實,對孩子的影響才是最大的。
    有一個殺人犯父親,對孩子的未來發展絕對是致命打擊。
    要是傳出去,孩子在學校難免會被同學排擠,時間長了,就會覺得低人一等。
    將來長大了,也會受到社會偏見和歧視。
    這種偏見可能會影響他們的就業和社交,從而造成心理和生活上的雙重困擾。
    而且,報考一些政治審查要求高的學校或職業時,需要出具直係親屬無犯罪記錄證明。
    就這一點,孩子未來考公的路也徹底堵死了。
    禍不及妻兒?
    美得你。
    “你,你……”
    女人一聽調查命案,立刻慌了:
    “你有什麽證據說他和命案有關?!”
    看來你是知道啊……於大章從她的表情上就能判斷出,她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我是來調查的,不是來抓人的。”於大章冷著臉應道:
    “你這麽慌張幹嘛,心虛了?”
    “我,我沒慌。”女人剛要繼續辯解,病房內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
    聲音不高卻很清楚,聽起來不像是病人的口吻,反而更像是在吩咐手下做事情一般。
    女人聞言臉色頓時白了一片,眼底閃過一抹慌亂,隨即又鎮定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對於大章說道:
    “進去吧,但時間盡量不要太長,你來之前應該了解過他的身體狀況。”
    於大章沒言語,而是點了點頭,隨即走進病房。
    這是一間獨立病房,裏麵的擺設簡約,卻也幹淨整潔,窗明幾淨。
    除了床以外,還有一張沙發。
    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瘦的已經沒有人模樣了,說是皮包骨頭都不為過。
    “窗邊有椅子。”
    何天鑫說話的同時,撐著身子讓自己坐起,靠在了床頭上。
    隻是這一個動作,就讓他用盡了全身力氣,臉色也比剛才蒼白了幾分。
    劉淼去窗邊拿來椅子,放在床邊,然後和葉智羽去了沙發那裏坐下,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於大章坐下後,看著眼前這個猶如骷髏一樣的男人,眼中毫無憐憫之色。
    “我的同事已經將程序走過一遍了,所以咱們之間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何況時間對現在的你來說,很珍貴。”
    “不。”何天鑫的聲音嘶啞又難聽:
    “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時間,自殺不體麵,不然我早就走了。”
    說完之後,他還擠出了一個笑容,但卻比哭更難看,那種表情讓人看起來心裏很壓抑。
    “十六年前的事情,你一件都不想說是嗎?”於大章沉著臉問道。
    他從何天鑫的態度上就能看出這一點。
    對方剛才的話其實是在表達一個意思:我連死都不怕,更別說警察了。
    “時間太久,記不起來了。”
    何天鑫閉上眼,輕輕搖了一下頭:
    “更何況有些往事我也不想回憶,就讓它過去吧。”
    這是要玩臭無賴那一套了……於大章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
    甚至比他更無賴的都見過。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拿他們在乎的東西來威脅他們。
    說威脅不好聽。
    用他們在乎的東西去震懾他們。
    這樣就好多了。
    “那九個人出事的消息,我想你已經知道了。”
    於大章盯著他的眼睛,緩聲說道:
    “接下來我給你念幾個名字,看能不能喚起你的記憶。”
    “劉金鬆……”
    他將十個受冤人的名字依次念了出來,每念完一個,就停頓一秒鍾。
    這期間於大章的眼睛一直盯著何天鑫雙頰凹陷的臉。
    等到最後一個被念完時,何天鑫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像是要滴下水似得。
    “看樣子你應該是想起來了。”
    於大章冷著臉說道:
    “拜你們所賜,這十個人目前還在監獄服刑,不過很快他們就會重獲自由。”
    “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以為我在唬你?”
    “好,我再給你念十個名字,來幫你鞏固一下記憶。”
    “邵欣……”
    隨後於大章又將十個被他們害死的人,一個個報上名字。
    這樣一個小團體,互相之間那點事兒,肯定都有所了解。
    畢竟投名狀這種事隻有在內部公開才有效果。
    互相握著對方的把柄,才能達到彼此牽製的目的。
    於大章念到最後,何天鑫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道:
    “夠了!!”
    他的聲音依舊嘶啞,但是眼神卻淩厲而又充滿警告。
    “你念的這些名字和我有什麽關係。”何天鑫瞪著眼睛說道:
    “就算我知道他們的事又如何,又不是我做的,我沒什麽可愧疚的。”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於大章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
    見何天鑫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那我就說一個和你有關係的。”
    於大章頓了頓,在何天鑫疑惑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道:
    “韓連文,這個人你應該印象深刻吧。”
    果然,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何天鑫瞳孔微縮,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痛苦之色,似乎不願想起和這個名字有關的事情。
    果然認識……於大章提起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詐他。
    “你連他都找到了?”何天鑫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於大章。
    “不要自作聰明。”於大章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冷冷地說道:
    “你們做過的事,會全部被挖出來,別指望那個人能幫你,現在他也自身難保。”
    他相信何天鑫能聽懂。
    所謂的錫城十二少,現在隻剩何天鑫和那個策劃者。
    見他又不說話了,於大章繼續說道:
    “十個人,十個投名狀,害了二十個人,現在已經全部真相大白。”
    “你覺得你做過的事,還能瞞得住嗎?”
    這就是講事實擺證據。
    剛才於大章給他念了二十個受害者的名字,就是在告訴他:警方已經查明真相,並掌握了所有犯罪證據。
    連死的那個都給查清了,就是要讓他不要再抱有僥幸心理。
    當“投名狀”三個字說出來時,於大章發現何天鑫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
    他的眼睛微微閉上,再睜開時,眼神中的慌亂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決絕。
    他盯著於大章說道:
    “我可以配合,但在說之前,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