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於大章讚同地點點頭
    見葉智羽垮下了臉，他又笑著說道：
    “這我就得說你了，工作隻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當警察，你幹分揀，同樣是為人民服務。”
    “行了行了。”葉智羽煩躁地擺擺手：
    “你說得輕巧，唱高調習慣了吧，你咋不辭職跟我一起去幹分揀呢。”
    他現在可沒心情陪於大章逗悶子。
    如果於大章真留在了這邊，最後倒黴的反而是他。
    因為他已經認定曲脫脫肯定會選擇分手，到時候他這個關係戶的下場可想而知。
    “你說的也有道理。”於大章還在皮：
    “等回頭我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你，到時候咱倆一起幹分揀，也能有個照應。”
    葉智羽看出來他是在故意氣人，懶得搭話。
    “我們還是等你一起回去吧。”馬健開口說道。
    劉淼也附和道：
    “是啊，咱們積案小組不能分開啊。”
    這兩個也是講流氓義氣的人……於大章歎了口氣，點頭同意：
    “行，那就再等等，估計兩邊領導已經開始交涉了。”
    次日上午。
    於大章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座機號？
    雖然號碼陌生，但這個座機號的前三位數讓他莫名感覺親切。
    零二一。
    接聽後，於大章直接問道：
    “哪位？”
    “我的聲音能聽出來嗎？”對方反問。
    這聲音要是聽不出來，我也沒資格在體製內混了……於大章趕緊應道：
    “劉局好！”
    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鬆海市局的一把手。
    於大章在鬆海的時候，和他見過幾麵，還曾去過他的辦公室麵談過。
    對於劉局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在鬆海警界，這個聲音就代表著權力。
    “那邊的事情今天就做交接，然後立刻回鬆海。”
    劉局的語氣很嚴肅，聽起來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感。
    難道是沒談妥？
    於大章腦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這個念頭。
    雖然劉局已經掩飾的很好了，但他還是聽出了急切和焦躁的意味兒。
    “要是這邊的領導要見我呢？”於大章試探著問道。
    “能不見就不見。”劉局罕見地沒有給予肯定答複，而是說了句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
    “如果躲不開的話，你就自己掂量吧，這邊對你怎麽樣你心裏很清楚。”
    雖然劉局沒明說，但於大章可不傻。
    還能掂量什麽？
    肯定是做選擇啊。
    劉局親自打來電話，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如果選擇回鬆海，誰也攔不住你，隻要你回來，就有人給你撐腰。
    為什麽不直接挑明了說？
    拜托，人家市局一把手就不要麵子的嗎？
    能用座機親自給於大章這個普通刑警打電話，這已經是放低身段了。
    而且從話語之中，還隱隱透露出一股催促之意。
    領導已經暗示的這麽明顯了，是個人都能感受到自己被重視，更何況是於大章。
    “劉局放心，我這邊將工作交接好，會立刻趕回鬆海！”
    於大章擲地有聲的保證著，眼神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順利的話，今晚就能吃到老媽做的飯。
    電話剛掛斷，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了。
    又是座機，不過這次號碼前的區號是本地的。
    “來我辦公室。”
    大領導直接打給我了……於大章心裏一驚。
    之前兩次都是別人通知他的，想不到這一次領導居然直接打過來了。
    “是。”於大章立刻應了一聲。
    他的心情很複雜，這下不見都不行了。
    辦公室內。
    大領導看著麵前拘謹站立的於大章，指了一下對麵的椅子：
    “坐。”
    於大章小心翼翼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緊張地等著領導發問。
    “鬆海那邊和你聯係了吧？”大領導直奔主題。
    於大章點點頭：
    “在您的電話之前。”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兩邊的領導是在一大早進行協商溝通的。
    如果是昨天晚上商量的，不管多晚，劉局一定會提前通知自己。
    “那邊很重視你啊，也難怪，就衝你的能力，還有這個年紀，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大領導語氣和藹，但是卻又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我本想再繼續拖一拖，然後找機會將你留下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不過我還是想當麵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願意留下來，剩下的事我去辦。”
    當然是選擇回家了……於大章不敢說的太直白，但是內心已經有了決定。
    “我……”
    他剛要開口拒絕，大領導忽然抬起手阻止住了他。
    “在這之前，你先聽聽這邊給你的待遇，首先……”
    這個待遇整整說了一分鍾。
    可以說是包括了各個方麵，從工作到生活，甚至於他家人都可以得到更好的安排。
    這已經不能說是誠意了，這就是在明目張膽地拉攏。
    要是以往，領導和下屬說話，多少都要帶著點官話。
    但這次不同，一點套話沒有，全是幹貨。
    說到後來，於大章已經有點不想走了。
    他忽然想起了前世網絡上十分流行的一句話：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可能有人會問。
    省廳大領導有這麽大權力嗎，還可以許諾下屬待遇？
    你要是有這想法，隻能說你太年輕。
    “你要是有困難，可以提出來，當然，你也可以回去考慮。”
    大領導微笑著繼續說道：
    “考慮好了再答複我也不遲。”
    要是鬆海那邊給我這個待遇該有多好……於大章無奈起身，看著辦公桌後的大領導欲言又止。
    已經不需要回答了，他的這番舉動就是答案。
    “非走不可？”大領導臉上看不出喜怒。
    於大章苦著臉回道：
    “我家在那邊啊，感謝領導的信任和器重，我實在是……唉……”
    他又是歎氣，又是嘬牙花子，就是不直接說拒絕的話。
    這一招是李鈞教給他的。
    不管到什麽時候，領導的麵子是一定要給的，隻能他拒絕你，沒有你拒絕他的道理。
    話不說透，但可以用動作和表情婉轉的表達。
    “好了，我知道了。”
    大領導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也並沒有露出多少失望的神色來，反而坦然地說道：
    “那麽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