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平的兒女、子侄在首都被毆打這件事，是一道暫時過不去的坎。
    此時此刻，誰敢勸張和平大度，都得想想張和平打進海軍大院的暴脾氣，會不會當場把他們攆出去。
    唯一能消除這個坎的，是事發後讓那些打人者和家屬登門道歉、求原諒，但他們錯過了！
    關鍵是，張和平也打了人，已經不需要分對錯了。
    所以，這種事的最好處理方式，是讓時間衝淡一切。
    唐明疑惑看向客廳裏的眾人，他們一個個低頭不說話了，不複之前那般理直氣壯、激昂陳詞的勸說模樣。
    “哼！”
    張和平冷哼一聲，徑直上了樓，懶得多費口舌！
    礙於老丈人唐明的麵子，他倒是沒有攆人，加上那些人又不是打人者或其家屬，犯不著遷怒他們，隻是見不得他們用國家大義對他道德綁架，理所當然的來要技術。
    他們高尚，咋不見他們不要工資？
    500千瓦的振蕩水柱氣動式波浪能發電站，隻比國際上的125千瓦波浪能發電技術領先幾年，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隻是設計上要巧妙一些，加上做工需要一些精度，僅此而已。
    其中，最難的技術，是一種在雙向氣流作用下均能同向旋轉的渦輪機。
    這個巧妙的設計，就跟普通人忽然忘記剛想說的一件事，卻一時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那般，讓一眾參與招標會的專家們苦思不得其解。
    除此之外，其他零件就沒那麽大的技術含量了。
    加上再生能源有限公司這次隻采購3000套相關零件，關鍵還是分散采購，不是招標代加工，就導致很多投標商對普通零件、箱體沒什麽興趣，出現了很多流標！
    不過，第二天的招標會上，事情迎來了轉變。
    昨天下午擠在張家客廳裏的那幫內地人，在沒有要到免費的技術後，今天參與了投標，以低於國際市場價三成的低價，簽走了90%的零件訂單。
    第三天的招標會，終於進入正題。
    隻是，當陳淑婷將氣流通道、氣動渦輪機結構圖展現出來後，一眾外國專家恍然大悟，懂了！
    他們都懂了！
    就像普通人想起剛才忘記想說的是什麽事那般，完全釋然了！
    然後，現場90%的外國人，很不給麵子的離席走了；就這點破技術，耽誤他們這麽多天的時間……
    眼見會場裏隻剩中方、日方的公司，以及一些看熱鬧的港商，日島人起身說道：
    “陳桑，這剩下的零件，能交由我們日中兩方合資生產？”
    這日島人倒是打的好算盤，生怕中方搶了生意，又想利用中方的廉價勞動力。
    另外，日島人還有一層深意，也想學再生能源有限公司一樣，廉價采購相關零件，然後運回日島組裝自用，亦或者是出口歐鎂。
    “不行！合資公司的效率太低！”陳淑婷斷然拒絕道：“超薄彩屏的相關技術給深城的合資廠多久了？他們連個生產廠房都沒建好！”
    這話引得在場看熱鬧的一眾港商紛紛點頭附和，說起內地各種效率低下的例子。
    “我最初想著內地工人的工資便宜，在那邊搞了一個來料加工廠，結果你猜怎麽著？港島工人一天可以生產100件的產品，內地工人拿個半成品能跟旁邊的人聊半天！”
    “我也一樣！跟那邊的廠長說了無數次，一點都不管用！那個廠長居然跟我說，他沒權開除偷懶的工人！”
    “內地工人30塊錢月工資，換算下來才100港元，工資這麽便宜，你想要什麽效率？”
    “想要馬兒跑，哪能不喂草；我已經換成計件工資，生產效率蹭蹭往上漲！”
    “計件工資？工資開了多少出去？”
    “勤快的內地工人最高能拿200塊，才666港元，還是比港島工人的工資便宜一大半。”
    ……
    小老婆陳淑婷忙著招標、簽訂單的時候，張和平也沒有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