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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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謬瞬間釋然,神情若有所悟,而後點零頭,突然間聲地笑了起來:
    “嗬嗬……”
    “原來,是那一麵鏡子啊……”
    “可不一般呢……”
    於是,這個事,就完美解決了,倒是讓一旁的陸嬴蛟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了,西門會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我最不滿的一件事,就是怎麽老有人將我和西門並列在一起,老是提在嘴邊,搞的很多人以為,我跟西門一樣的年紀……”
    “原來,是你們帝**在推波助瀾啊?”
    “其實,我跟你們都不一樣,我還,還不夠三十呢……”
    “還是個青少年。”
    陸嬴蛟知道,這是張謬在轉移話題了,她雖然有些許不滿,但基本是一頭霧水,也就懶得糾纏,不琢磨了。
    張謬或許也是看出了陸嬴蛟的不滿,還是笑了笑,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
    “陸嬴蛟,你們陸家或許不應該過分靠近武當山。”
    “你們陸家要是鑽營這一層關係的話,結果可能反而不美……”
    “青羊宮的掌教,對於武當山在道教的地位,有著很明顯的不滿,他要是騰出手來,可能會向武當山發難……”
    “別懷疑,別懷疑那位掌教的實力,即便是顯赫的大教武當,一樣也要避一避青羊宮的風頭……”
    “畢竟,青羊宮統管道教所有入世道饒道德律令事務,這是不可更改的……”
    “還有,青羊宮的掌教在九扇門執掌著最大的權柄,而九扇門統管整個東大陸的驅魔師。”
    “我知道,我當然也知道,你們帝**一向對九扇門有所不滿……”
    “但是,同樣,這也是不可更改的……”
    “這是太祖皇帝的決定!”
    “沒有人可以更改。”
    “九扇門是東大陸唯一合法的被各國承認的國際執法組織。”
    “即便是帝**,也不好隨便招惹。”
    看著陸嬴蛟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觸動,他隻好再繼續下去,而心裏也已經對這個事感到不耐,覺得自己純粹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麵前的這個人,似乎對於所謂的強權並不過分在意,甚至隱隱有躍躍欲試之福
    “武當山,不同一般……”
    “武當山跟皇家的關係……”
    “嗯,皇家現在是空缺了,但是還是可以,跟皇族的關係,是很緊密的……”
    “事關皇家皇族,所有大族都應當要避忌……”
    “武當山有兩位師祖輩分的高人,被皇帝賜姓……”
    “一位,被賜予皇姓,一位,被賜予國姓……”
    “隻是,傳聞,那位被賜予皇姓的道教高人,或許已經仙逝了……”
    張謬打定主意,在這個話題上,他再也不多一句話,言盡於此,他已經得太多了,自感已經得太多了。
    “嗯,那我們就西門鎮橫和那個九扇門吧?”
    陸嬴蛟雖然還是有不解地方,比如就不明白張謬怎麽就一副不願意多談且深感為難的樣子,但是,其中的好意,她還是能夠感知到的,隻是,這個事,不是她了算的,在這個問題上,她是相當無力的。
    於是,她將話題轉向了西門鎮橫,這個現如今被她視為要超越的對象。
    “西門鎮橫,在九扇門任職,雖不像帝**那樣有著幾乎可以調動整個朝資源的能量,但是,九扇門也不容覷,而且,他還是所謂上三門的三大巨頭之一,更是個衝鋒陷陣在最前線的角色……”
    “而帝**,卻有著眾多的帝**將軍,而西門鎮橫自己就是所謂的巨頭,從這個角度來看,又是不可同日而語。”
    “西門鎮橫,這些年,應該跨越了某個瓶頸了……”
    一到這個,陸嬴蛟立馬抬起目光直視還在大樹上晃蕩的張謬,眼眸中散發的光芒淩厲之極,讓人驚悚,那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張謬,你真是命好啊!”
    “你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資也就罷了,還是一個被上欽定為例外的人……”
    “你最讓人妒忌,最讓人感到嫉恨的一點是……”
    “在你修行的道路上,全然沒有瓶頸一……”
    “隻要你願意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獲……”
    “你隻有一個極限……”
    “人間界所允許的力量極限……”
    “你會在這個所有人不得不停住的地方止步……”
    “你隻會在這個地方止步。”
    張謬聞言大怒,氣衝衝地道:
    “這又是誰造的謠?”
    “這不是在害我嗎?”
    “想要捧殺我?”
    “是想無視了我的努力?”
    陸嬴蛟當然是選擇無視,不與之爭辯,冷著臉道:
    “還是回西門鎮橫和九扇門吧?”
    張謬立即從善如流,看了一眼邊的黃昏景色,那一輪金黃而溫暖的大太陽,即將西墜了,望著那唯美的畫麵道:
    “九扇門,可是重中之重啊……”
    “作為唯一的跨國執法組織,讓很多人忌憚,讓很多人不滿,是肯定的。”
    “可是不管怎麽樣,九扇門的勢大,是難以逆轉的……”
    “即便你們帝**,對此多有不滿……”
    “帝**總是認為,九扇門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阻礙鱗**的前進步伐……”
    “而其他的國家,東大陸其他的國家,對於九扇門也有著暗暗的不滿,這樣的情況,幾乎是普遍的,有些,有少數,則是直接擺在門麵上刻意讓別人看見……”
    “他們認為,九扇門偏向周朝,不僅是在執法上,在遵循的法度上,更是直接體現在了九扇門的組織構架,和其中的人事任命。”
    “所謂的九扇門,分為上三門,分別為青羊宮掌教執掌的龍門,西門鎮橫執掌的門,還有那個神秘的崔謅召執掌的鬼門……”
    “嗬嗬,鬼門的崔謅召,身後並沒有,並沒有真的顯現出一道虛幻的大門來,隻有鬼門關,一座殘缺的城門樓,權柄是不完全的。”
    “但是,看他們三個的分工卻是怪……”
    “不完整的鬼門執掌者,卻是看上去權力最大的一個,竟有著府君之稱?”
    “嗬嗬……”
    “這個在東大陸,可真是不常見啊……”
    “至於所謂的下六門,隻是執行機構,也可以略過……”
    “光西門鎮橫,西門鎮橫可不簡單……”
    “他得自門中滲透出來的神秘氣息和青羊宮掌教的丹藥,應該已經治愈了他修煉硬氣功的一些暗傷……”
    “這可是不容易啊……”
    …………
    到了最後,看見西麵那一**太陽徹底沉入山巔,隻剩下最後一點點餘暉照射在山尖尖上,那位可能是來自西方光明教的少女依舊還在忘情地彈奏,金黃的暖色調光芒灑在身上,整個身影,在張謬和陸嬴蛟的眼中,越發顯得聖潔與純粹,而且,還多了一抹先前不曾有的溫情。
    陸嬴蛟一個人走了,向著遠處走去,她此行的目的地是就在這座山巒不遠處高居宇的虛幻古城樓。
    她臨走之前,最後還提了一個問題,如果那陸家的兒子來挑戰他的話,他會怎麽應對。
    “我不想打……”
    “但是,他非要找上來,我還能怎麽樣?”
    “隻能如他所願,隻能打了!”
    “至於是什麽結果,我管他會有什麽後果,他劉家勢大,我張家就勢力了?”
    “究其根本,歸根結底,我姓張,不姓劉,更不是他爹!”
    “到時候,我還能客氣?”
    張謬實在沒好氣,連話的口氣都是急匆匆的。
    對於這個答案,陸嬴蛟是很滿意,很難得地見她笑了笑,笑過之後轉身即走,看得出來,步伐輕快。
    “陸嬴蛟,或許,對於雲英嫁入楊家,你不用過於擔憂……”
    “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我的,不是世俗的庸俗的那一層用意……”
    “你知道麽,楊延昭老將軍精通槍術……”
    “雲英,有著很罕見的槍術賦。”
    “或許,對於她來,這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再,人家也是自由戀愛,你怎麽就那麽多事呢?”
    “如果,雲英自己覺得不舒服不妥當的話,雲英自己會有自己的表達的……”
    對於張謬最後一句話,陸嬴蛟直接當沒聽見,她絕不容忍陸家子弟這樣被欺壓,特別是雲英是她的血脈至親,她是雲英的親姑姑,感情甚篤。
    “槍術?”
    “什麽槍術?”
    她也不回頭,也不停下來,一邊慢慢往前走,一邊思索著,背對著張謬問了他兩句。
    張謬甩了個白眼,搖頭:
    “我能告訴你?”
    “這是楊延昭將軍的**,我也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悉了這個秘密。”
    “我就是再狂妄,再沒眼色,他是帝**的五星上將,我起碼也要尊敬他……”
    “再,我也不狂啊……”
    “我一點也不狂。”
    “可以告訴你的是,那是很強大的槍術,堪稱是所向披靡。”
    看著越來越走遠而顯得飄渺的身影,張清燭微微閉上眼睛,心底歎息了一聲。
    “陸嬴蛟啊……”
    “你的命運,我所看到的,關於你的命運……”
    “在一片喋血之中,獨自奮勇向前……”
    “始終不曾動搖……”
    “你目光堅定,始終不曾動搖……”
    “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我是個幸閱家夥,但是,可能也有著很大的缺陷,可能,也隻能算是一朵嬌豔的花朵,美麗而脆弱啊……”
    “世上本就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物,人生不如意者,十之**……”
    “我可能是個缺乏勇氣的人……”
    “你那樣的道路,讓人望而卻步……”
    “我並非看輕帝**……”
    “帝**,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群體,這是舉世公認的,是毫無疑問的,連朝的敵人都不會加以否定……”
    “可是,時間過去太久了……”
    “有些因素,在醞釀……”
    “或好,或壞,在醞釀……”
    “我是個,我可能是個懦弱的人,我並不想直麵那樣的鮮血淋淋……”
    “事情,可能正在起變化……”
    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一時間,張謬動情之極,心中的感慨猶如流水漫漫,沉浸在那淡淡的哀傷中,難以自拔……
    在近乎呻吟的呢喃之聲中,回答了陸嬴蛟埋藏在心底多時深深不解的疑惑。
    隻是,她已經走遠,聽不見了。
    在落日餘暉投射下的最後一縷黯淡的陽光下,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豎立在張謬所在大樹前方的地麵上,奢華而內斂,樸素卻又無聲無息間震撼當場……
    不偏不倚,無依無靠,收斂在劍鞘之內的漆黑華麗長劍靜靜地矗立在地麵之上,垂直於地麵,也像是要直插穹。
    好怪的一柄劍……
    任憑山風吹拂,它並不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