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 撐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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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那處古宅的古怪有些好奇,但是,不管出現什麽情況,都不可能比親眼見證一頭巨龍的存在,而更讓人激動的了。
嗯……
稍稍沉吟了一下,當即就下了決定。
去看看……
順便,也到陸嬴蛟那處戰場上,瞧一瞧楊延昭的威風。
對於這一戰,他從來都不看好陸嬴蛟,不管楊延昭是個什麽樣的狀態,即便是年老體衰的狀況,陸嬴蛟也一樣不是對手。
而現在傳出了三楊要合並,要搞出個楊家將,那作為頭麵人物的楊延昭,就隻能往好的方麵想了。
楊延昭或許,不僅沒有相當程度的衰弱,可能還有一定程度的增強呢……
而且,年輕人麵貌的老將軍,他也確實很感興趣,想要去見一見這個世麵。
當然,遠遠地看一眼,在楊延昭的目光注視過來之前,最好就溜掉。
就這樣,張天謬玉再一次改變了自己的意願和下定了決心,朝著另一個方向進發了。
“呼……”
“怎麽樣,怎麽樣?”
“怎麽樣了……”
“呼……”
“呼……”
“呼……”
劉羽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現在他感覺是差不多了,但也還不敢就停下來,還在維持著小跑的姿態,同時,一邊小心謹慎也有略顯焦急地悶聲詢問著。
“你至於這麽害怕嗎?”
劉羽西的腦海裏,浮現了熟悉的蒼老嗓音,而這一刻,不止是感覺熟悉,更是感覺久違了。
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了。
雖然理智上知道,這隻是一陣子的時間,具體的時間衡量不甚清楚,但是肯定不是很長,可是在觀感上還有感官上,總是覺得堪稱是漫長。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聽你這口吻,應該是沒事了?”
“沒事了吧?”
“張天謬那妖孽,沒追上來吧?”
劉羽西霎時停止住腳步,這種時候,這種讓他感到特別難堪和狼狽的時候,讓他對於張天謬的某種恐懼,也需要得到一點點的宣泄了,故此,言語之間,難免也有些不那麽注意。
“應該是走了吧?”
赤飛霄也不大確定,但是,那種心底的不安,總歸是消失不見了,就因為這一點,這一回對劉羽西的不堪表現,僅是在言語上稍稍挖苦一下,並不過分糾纏。
如果那個年輕人苦於給他帶來這樣的本能忌憚,那麽,對於劉羽西這樣年輕人的震懾,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那個人,它自己就遠遠地瞥了一眼,確實是天賦卓絕,但是,除了感覺這一點外,其他的基本沒有感覺。
是什麽緣故?
對方可以隔絕自己的探查?
還是這個地方的古怪?
“這個地方,你有沒有感覺到,越來越不適合生存了?”
劉羽西立馬彎下腰扶膝喘著粗氣,他剛沒跑多久,即便在心神震蕩之下,會有所影響,但他怎麽也不會認為自己是被嚇破膽了,跑一小段路就氣喘籲籲成這個樣了?
不能。
是這個地方有問題。
“因為,陰氣濃鬱了……”
“陰氣濃鬱,就會滋生出死氣。”
“陰氣,還可以抗衡,隻要血肉生靈,體內的血氣旺盛,短時間內,問題還是不大。”
“而死氣就不一樣了,稍微沾染一點,那結果都很不好……”
“當然,你不會有事……”
“你會有些影響,但就是疲累一些……”
劉羽西聽到自己沒大的問題,頓時還是鬆了一口氣,在這個地方,他真的感覺,一刻都離不開赤飛霄。
要不是赤飛霄給他解釋這麽一句,就是這個簡簡單單的一個小細節,估計都能把他嚇個半死。
這個鬼地方!
完全不將他劉家大少爺的身份放在眼裏啊……
他不止是大少爺,還是隱隱的繼承人……
這個地方,不看身份,隻看實力,很講究公平……
“怎麽辦?”
這個時候,看樣子還是要按照原來的計劃,蹲守在這裏,但是還是得問一下赤飛霄,老前輩嘛,就是心理不屑一顧,嘴上都還得問候一下。
再說,他對赤飛霄從來也沒有不屑一顧,他從來都是很尊重的。
而在這個鬼地方,他肯定是更加尊重了。
“剛才那個吼叫,是什麽東西?”
“也太恐怖了吧?”
“離這麽遠都能感受到那種氣息……”
“剛才跑的時候,差點沒將嚇撲在地……”
“很遠吧,應該很遠吧?”
他聯係到了之聽到的那聲巨大的吼叫聲,有些懷疑,或許就是這一聲將張天謬的注意力給吸引走了。
“可能,就是巨龍了……”
劉羽西聽到這個答案,下意識就是一驚,剛想張嘴再問,可說是他當即就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在迅速下降,再而就消失不見了。
很明顯,赤飛霄又歇息了。
對於赤飛霄這個態度,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他自然不能強求什麽,完全取決於對方。
而赤飛霄對於接下來的行動,沒有指示,那就明顯了,隨便他怎麽選擇吧……
就內心而言,他其實很想去看看那赤飛霄口中的巨龍,到底是什麽樣的,所謂巨龍,應該就是所謂的西方巨龍。
但是考慮到張天謬也可能會被那巨大的吼聲吸引住,前往那個方向察看,所以,在經曆了剛才一陣氣喘籲籲的狂奔之後,他實在是不想再來一遍了。
如果是別個,如果麵對的是別人,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骨氣的,大不了就大幹一場,反正他還有赤飛霄作為後援,自認為是有保底的,情況最差,也死不了。
但就是不知為何,麵對張天謬這個名字,就總感覺到心虛,就理智上的考量,最差也不會死,就是麵對張天謬也一樣適用,可是,一想到那個情形,就總是下意識地想回避,不敢深想下去。
“看來,我這是真當初從很小的時候,就遭受到了張天謬的毒害了啊……”
“留下了深深的心裏陰影。”
多少有些垂頭喪氣,他拖動這種也有疲憊但也有了足夠放鬆的身體,走向了旁邊的一個陰暗角落裏,盡可能地遠離古宅的大門處,然後再蹲了下去。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真的折騰不起,要是真的撞見了張天謬,那真的是……
劉羽西一時沒能找到合適的措辭,想了想,還是沒能想到,索性也就不想了……
這種事,也沒啥好想的,遇上了,那就知道了,而沒遇上,那就沒有現實意義,那想來有什麽用?
自己嚇自己?
“這位道友……”
還沒蹲下多久,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一個人聲。
人聲?
劉羽西完全沒有感覺到有親切感,當即整個人彈了起來,向著旁邊的竄去。
但也在瞬間,理智驅趕了本能的情緒反應,意識到了對方話語中的稱呼——道友?
不是張天謬!
劉羽西的急速竄出的身影,立馬站定,不再向更遠處飆出,在略一錯愕下後,他平複住心神,看向旁邊不太遠處的身影。
在距離他不很遠,但也不算很近的距離,一個身影融入在陰影之中,這個人很顯眼,在映入劉羽西眼簾的那一刻,他就立即有了一個判斷,對方不是張天謬。
張天謬不撐傘!
這個人竟然撐著傘?!
隨即,他就發現了,在傘之下的,是一個道人,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很常見的道袍,雖然在這個地方,光線是一向普遍的不足的,但就這麽點距離,也不至於就看走眼了。
撐著一把黑傘,身上是一件青黑色袍子的道人?
怎麽看都怎麽覺得怪!
在定定地打量好幾眼後,劉羽西才動了動。
“道長,您是?”
“鄙人劉羽西,跟著大家湊熱鬧一起進來了。”
劉羽西,見不是張天謬,膽氣立馬就回來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當先發問,掩飾下自己剛才的窘態,仿若剛才動如脫兔的並不是他。
“貧道是個道人,跟道友你一樣。”
“張純傑。”
對麵輕輕移開了撐在頭頂的黑傘,稍稍斜了一下,露出個正臉,但這個光線,這個能見度,也就看了個大概,就隻有一個很清秀的模樣,年紀是不怎麽大,想來是年輕人。
嗯,這個就有點廢話了,應該,二十出頭吧?
這樣的話,要比他小一些,跟他弟弟劉雁北是差不多的。
“哦,是道長。”
又是一句廢話,但他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的同時,也意識到,對方似乎沒有說自己的出身根底。
所以,才導致了他說了廢話……
當然了,也不奇怪……
這個地方,誰都得防著點,也不奇怪,他不是沒有報自己的家門麽……
劉羽西錯愕了一下後,倒也不往下琢磨,反倒覺得是正常的。
有提防的心理,反倒是正常的,應該是碰巧撞到了,不是在這裏對他守株待兔的。
嗯,可以聊兩句,互相交流下情況也好……
他說是跟著別人大家夥一起進來的,肯定知道一些比較緊要的普遍的情況和消息……
他可不是。
想到這裏,劉羽西霎時就表現出了明顯的熱情。
在這個地方,一個人未免也太孤獨了,找個投眼緣的,彼此傾訴一下……
嗯,好像有點怪味了啊……
不過,理由雖然牽強了一些,但是,在這環境下,看到一個陌生人,確實是有親切感,哪怕,有著明顯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