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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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的認知，吸血鬼的信仰是祖先崇拜，崇拜自身氏族的祖先，氏族當然是比家族的概念要大，且衡量的時間尺度要大得多……
而那些強大的氏族祖先，以人類的觀念看待，其實跟神明都差不多……
至於是什麽層次的神明，那是有得爭論的，但吸血鬼的古老先祖，應當也是跟神明一個維度的生命體了。
哪怕，他們存在的形式，已經對他們的信仰形式，跟一般的神明崇拜有著很大的差別。
神說……
他確定，他在夢中聽到的，就是神說這兩個字，而且，在每一句話的開頭，就是神說這兩個字。
這一點，似乎彰顯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出來……
是不是出乎鏡花園的意料，是不是也能出乎那隻神廟小鳥的意料？
但是，還是有很多不清不楚的事，幾乎都全都是不清不楚的事……
神說？
這好像，是創世紀的內容？
由於張清燭作為一個東方的小道士，對於西方宗教，隻能有一個印象的把握，而其中的教義內核，當真是十分孤陋寡聞，當然，他也不感興趣。
相信東方的修士，對於這一點，都是不怎麽感興趣的。
東方更重個人修行，而西方，教義則是最為重要的。
單憑一個神說的句式，其實很難鎖定是哪一個宗教，但是也有一個傾向，最大的可能，還是太陽教和光明教。
太陽教已經完蛋了，應該也沒有啥能力來鏡花園這種重地來鬧鬼，
光明教？
他還看到了光明教的神像了……
不會是在那裏給招惹上的吧？
張清燭回憶著，他發現他對那一尊神像沒有多少的印象了，隻記得，是一個麵目不清的神像。
可是，又不像是有破損的樣子，應該是一開始就這麽設計的。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這可是大不敬啊！
是褻瀆啊！
雖說，不能直視神，直視神除了對凡人會有毀滅性的傷害之外，更多的就是直視神的這個行為，就是對神明的冒犯。
而神像，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你連一個人像都給造出來了，你還能讓人看不到臉？
不可思議啊！
但同樣的，張清燭也沒想到這裏麵的玄機是什麽，心裏隻留下一個疑問：
真神的真實相貌，是不是就是神像上的那張臉呢？
這個問題，他自問，在這個世界上，是誰也不知道。
張清燭想了一陣，沒有頭緒，但這個事，是記在心頭了，留了個心眼。
就是換個人來，誰也不敢將這當作是一個單純的噩夢。
但是，要不要將這個事，告訴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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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燭覺得，得悠著點，想一想，再想一下，這個事不著急，考慮清楚了再決定，也不遲。
對於那隻神秘的小鳥，張清燭始終懷有著深深的忌憚。
忌憚，自然帶來警惕。
想到了小鳥，自然聯想到了小鳥進來時囑托他的要找到那隻紙鶴。
張清燭尋思著現在也沒事可做，正想得無聊，隻能胡思亂想，現在已經是想也無法可想的地步了，實在是百無聊賴，難以打發時間。
張清燭的想法，覺得遲早都要來這一回，那就宜早不宜遲吧。
張清燭隨即閉上眼睛，凝神感悟，仔細搜尋那一道氣息，沒多久，還真的被他感應到了一絲一縷的纏繞。
張清燭古井無波，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繼續將那一絲一縷的聯係給用念頭加強，一邊仔細感應，一邊用意念不斷搓那一條絲線，使之慢慢壯大，還嚐試著往他的這邊使勁拉一拉，再拉一拉。
在一陣子之後，張清燭終於可以更清楚地感應到那隻小紙鶴的位置，但是還不能感到具體實在的位置，但也知道，在古堡的範圍內，但不在他的這一層古堡空間。
不是不在他所在的這個大廳，而是所在的這個平麵的一層空間都不在……
張清燭，再一次嚐試用意念拉一拉，將之拉向自己所在的這一側，而隨後，他頗為驚喜地發現，似乎，真的能拉過來。
他感覺到，那隻紙鶴，在位置上好像是往他這邊靠近了點。
靠近了一點……
這可真是讓人驚喜！
張清燭本來就打算在這個夜晚，不再探視這個古堡裏的其他部分，隻是來感受感受氛圍，而現在真的待在這裏就能將紙鶴拉過來，那自然是十分保險，除了費事了一點之外，沒有任何的風險。
而費事，不是正好？
在這個百無聊賴的夜晚，正好拿來打發時間。
於是，張清燭就開始了在這個燈火輝煌的偌大空間裏的一個角落中，微微閉上眼睛，一邊留心著身邊的情況，一邊注意著看不到的遠處的紙鶴的情況，時不時地用想法去拉一拉。
於是，張清燭用力地狠狠一拉，要將那個東西拉到眼前，再伸手抓住它。
張清燭睜開眼睛，他當然沒有伸出手去抓取什麽，但他看向了這個大廳的角落，在視野的盡頭，同樣也是一片昏暗，這樣的昏暗，總是令他想到古城的陰沉模樣，即便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但在麵對這一類昏暗的時候，他總是保持著必要的警惕
而現在，他隱約感覺到，有個東西要撲出來。
當然，沒有感覺到危險。
隨後，在他的等待中，在視野中，一個小小的點，被捕捉到，慢慢地移動，出現在暗處。
這一回，張清燭伸出了手抓住了，攤開手掌，就是那隻紙鶴，他用黃色的符紙折出來的，在經過了小鳥的施法，透體而過之後，後邊發生了什麽樣的異變，不得而知。
而現在，就可以探究了。
似乎，沒有多少其他的氣息沾染在其上……
張清燭將那隻紙鶴捧在手心，在他的感知中，隻能感覺到這之紙鶴，有著淡淡的神秘小鳥身上的氣息，但也不是什麽力量上的強大氣息，隻是一個熟悉的味道。
這是，一個小分身？
什麽名堂搞不清楚，但是沒有危險這一點，直覺是肯定的，張清燭行動起來，不再拖延，當即就將心神集中在手中的紙鶴上，以此來當媒介，來感應在古堡之外的小鳥。
而這個階段，出乎意料地簡單和順利，稍稍將精神集中在紙鶴身上，他立馬有一個熟悉的氣息在向他心神上靠近。
“喂喂……”
“你好嗎？”
張清燭隨意地打著招呼，他已經可以確定，就是小鳥的氣息，仿若那個小小的身影，還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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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紙鶴並不能代替那隻鳥的存在，那隻鳥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那是自信和從容的表現，而這隻紙鶴隻是個有個形體。
“你還好吧？”
張清燭聽到了問候，當即點點頭，果然是那隻神秘的小鳥，沒有意外，沒有橫生波折。
“還行吧……”
“睡了一覺，沒睡好……”
張清燭打著哈哈，他心裏忌憚小鳥，不敢全然說大話，隻能是半真半假，也不能貿然就和盤托出，該防著點還是要防著點。
“沒有什麽事？”
張清燭一聽，覺得這玩意可能在暗地裏對他有個隱瞞，在他身上可能搞了些設計。
他立馬想到了那尊光明神的神像，還有在夢境中的神說，是這隻鳥讓他去那個神像聚集的島嶼一趟，再到這個古堡來的。
“會發生什麽事？”
張清燭語氣不善，要是這玩意就這樣隨隨便便糊弄他，他估計是要起一點不好的心思。
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身上沾有神性氣息，在那個地方，可能是很顯眼的……”
“你沒事吧？”
對麵還是假惺惺起來，但還好一點，沒有再隱瞞，張清燭覺得心裏有氣，但又覺得不好發作。
貌似，這個理由，有點正當，因為像是個必然。
“沒有事，但是，有了點不好的預兆，但沒事。”
“你現在在外邊？”
張清燭不想將事情說得太明白，讓對方猜一猜，話鋒一轉，問起了對方的所在，而對於此，他覺得，這隻鳥既然不敢進來，那等在外邊似乎就是一個不必要的舉動，它應該不會在外邊等待。
可能又換了地方。
“我現在在那個有著許多神像的小島上。”
張清燭不由得點頭，果然是這樣。
“你現在，嗯……”
張清燭感到，那個熟悉的氣息迅速遠去，不見了，感受不到了，隻剩下一點點的餘溫。
而那隻紙鶴上，符紙的味道回來了。
這是……
張清燭皺著眉頭思量，估摸著這個情況，他認為，應當是掉線了……
這還真是個媒介，是個電話啊？
張清燭並不就此認為這隻紙鶴的作用就這樣作廢了，還有用，隻是有著時間的限製，並不能全天候保持通話。
想到這裏，張清燭將紙鶴放在內袍裏，就正像放進一個手機一樣，他覺得他這個動作和這動作象征的意義，還挺有趣。
而能跟外界有一個聯係，對於此時的他，別說是個多大的幫助，就算沒有實際性的幫助，心理上的慰藉，那就是一個巨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