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我是該叫你大伯,還是該叫你,胡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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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很是認真的點點頭,開始了自己的分析。
    “爸爸你看,胡爺爺那麽在乎他的兩個弟弟,那他弟弟愛吃吃的東西,他肯定是要好好珍藏才對。”
    “你想想,那裝月餅的袋子有多髒,有多破,月餅還有半塊的,發黴的。”
    “你再看裝糖果的盒子。”
    “盒子是完好無損的,裏麵 的糖果也是五顏六色新鮮亮麗的。”
    “村長也說了,胡爺爺有一定的認錢和花錢的能力,所以他會儲藏弟弟愛吃的東西這不稀奇。”
    “但他會花錢買不好的東西給弟弟留著嗎?”
    “這麽看,胡爺爺兩個弟弟愛吃的東西,肯定是月餅。”
    越想自己的分析越有道理。
    球球的腳步也越來越慢了。
    她有點想不通。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胡爺爺早就看穿了這場戲的話。
    那他又為什麽會配合?
    他可以發瘋,他可以裝傻,可他為什麽偏偏就選擇了配合。
    球球甚至想現在就回去找胡爺爺問個究竟。
    可她又怕自己萬一猜錯,到時候再引出什麽其他的事端。
    一時間小丫頭陷入了兩難,不知道如何抉擇。
    而直播間裏。
    觀眾們也紛紛開始了猜測。
    “我去!我就說老胡的表情眼神不對勁,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董晨和陳楓他們不是自己的弟弟。”
    “球球真的好聰明啊,我感覺她都能去當偵探了。”
    “小丫頭的心思就是細膩,不過我感覺球球是多慮了,老胡的半癡半傻半瘋癲,他要是明知對方是過來騙自己的,他還能配合演戲?這怎麽都不可能。”
    “是啊,我實在是找不到老胡配合演戲的理由,畢竟他一直都堅信自己的弟弟還活著,他 要是知道董晨和陳楓是過來冒充的,一定會追問他的親弟弟們去哪兒了。”
    “唉,不管怎麽說,我都希望老胡有個好結局,他這一輩子,太苦了。”
    “能不能在老胡那裏留一個跟拍攝影,我好想看看老胡現在在做什麽。”
    彈幕瘋狂閃動刷屏。
    不少人都想知道老胡有沒有在偽裝,在故意配合。
    球球也在一番心裏鬥爭之後,決定還是要返回小槐樹村找老胡。
    按照節目組的設定。
    老胡的七層土樓是被劃在了暗夜大魔王的控製區域的。
    所以即便是晚上呆在土樓,他們也不算犯規。
    而且也不一定非要在土樓過夜。
    搞清楚事情的真假,球球和董晨也隨時可以向荒野大逃亡的腹地進發。
    董晨自然是看的出自己閨女的想法。
    都不用球球親口說出來,董晨就搶先一步將小丫頭抱在了懷裏,轉身朝著小槐樹村走去。
    “快走,我們要先去村長家換衣服,然後再去土樓,不然的話,超出規定時間越界可是要被淘汰的。”
    嘴裏說著,董晨腳下的步伐加緊。
    好在。
    時間還足夠他們去村長家一趟。
    倒是村長對這件事幫不上什麽忙。
    球球要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測,就必須要自己去親自驗證。
    徹底的日落西山黑了天。
    董晨和球球再次出現在了老胡家的土樓前。
    本來董晨是要跟著球球一起去找老胡的。
    但是臨進門,球球直接攔住了董晨。
    “爸爸,你還是在外麵等著吧,我自己去跟胡爺爺接觸一下。”
    球球的想法很簡單。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麽老胡見到董晨之後一定會立刻有所戒備,根本就不會實話實說。
    但自己是個小孩兒。
    天生的就讓人更容易相信和放低戒備。
    董晨稍微思索,點頭答應下來。
    球球雖然才六歲。
    不過董晨大多數時候都很尊重球球的選擇和決定。
    尤其是這樣嚴肅的正經事情。
    董晨更是會選擇支持和鼓勵,來讓球球建立自信心和判斷力。
    “那你要是有事情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叫我,我就守在土樓外麵。”
    前台詞:別怕別慌,爸爸一直都在陪著你。
    對著球球握拳鼓勵加油,董晨和跟拍大哥隱在了暗中。
    當然。
    父愛如山自從爆火之後,節目組的盈利也是非常巨大的。
    前些天節目組剛引進了一批隱藏式攝像機,體積小,畫質還好。
    這兩天剛好到貨,跟拍大哥第一時間就像是小孩兒領取自己的新玩具一樣領了兩台。
    現在董晨不能跟進去,他扛著攝像機自然也不能跟進去。
    這下,隱藏式攝像機正好派上用場。
    那玩意還能微調鏡頭的角度。
    讓球球帶上。
    就跟代入了球球的第一視角一樣。
    兩個大老爺們鑽了玉米地。
    笨重的大攝像機被丟放在田埂上,跟拍大哥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直接開始觀看球球身上隱藏攝像機的畫麵。
    這畫麵可以直接對接父愛如山的總部,也可以被直播出去,很是神奇。
    在董晨跟拍大哥以及個數以百萬的直播間觀眾的注視下。
    球球先是來到了土樓前,左看右瞧見不到老胡的身影,他這才走進土樓。
    “大伯!”
    在沒有證實和戳穿自己的猜測之前。
    球球還是要按照之前的戲走下去,叫老胡為大伯。
    在夜色漸漸籠罩又遠離了村裏繁華地帶的土樓裏。
    球球這脆生生的一句大伯傳出很遠。
    不過等了一會兒。
    卻是一直無人回答。
    “大伯?你在嗎?”
    球球又喊了一聲。
    可回答他的,卻依舊隻有草叢裏傳來的蟲鳴。
    球球沒看到的是。
    在土樓的樓頂。
    有一道身影正在低著頭向下張望。
    老胡的眼睛有些腫。
    他正拚命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眼睛,試圖讓眼睛看起來不像是剛剛大哭過。
    很快。
    又是一聲呼喚傳來。
    那聲音清澈無比,純真善良。
    “大伯?我是球球,你在嗎?”
    “我在,我在呢。”
    這次,老胡朗聲答應,匆匆下樓。
    他的聲音充滿滄桑感。
    和球球的稚嫩嗓音比起來,讓人感到莫名的悲涼。
    老胡的土樓裏沒有通電。
    但漆黑一片的樓道並不影響他下樓的速度。
    畢竟這樓蓋那麽高,這些台階他都不知道走了有多少遍,輕車熟路的,閉著眼也走不錯。
    很快。
    一老一小在土樓的最底層相見。
    四目相對,老胡揚起笑臉。
    往球球的身後張望了一下,問道。
    “球球?你怎麽自己過來了,你爸爸媽媽呢?”
    球球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胡的眼睛。
    雖然視線很暗。
    但球球還是一眼就看出,老胡的眼睛很紅很腫,應該是剛剛大哭過一場。
    “怎麽了球球?你你這麽看著我做做什麽?”
    老胡的笑容添了幾分尷尬,他背過身,躲避了球球的目光。
    不過他剛轉身。
    球球那稚嫩的聲音就在他的背後響了起來。
    “我是該叫你大伯,還是該叫你,胡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