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官員們聲音顫抖，求著答案。
    在天威麵前，人如螻蟻。
    千裏外，山峰上，八個頭骨擺放在不同的方位，高台上，一個衣衫襤褸，亂發罩麵的人被鐵鏈牢牢鎖住。
    下一刻，一把青銅劍插入他的胸骨。
    血順著青銅劍滴落在白玉龍首上，詭異的是，血沒有滑落，而是被白玉龍首吸收。
    與此同時，頭骨底下的石塊顫動，似是有什麽東西要衝出土裏。
    白玉龍首再沒了剔透的樣子，血氣在裏麵翻滾。
    溱帝死死盯著白玉龍首，眼底透著瘋狂。
    床榻上，襄瑜公主原本安詳的睡顏變了，她額頭上密布冷汗，呼吸急促，像是遭遇了極可怕的夢魘。
    一聲痛吟從襄瑜公主口裏發出，她身體劇烈顫動。
    猛的睜眼，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璃兒！”
    李易抱住陸璃，看到地上的血，驚懼不已。
    “母後！”
    李朝撲了過去。
    “快看，黑雲散了！”
    驚喜聲響起，僅片刻，黑雲就全部消散，一點痕跡都沒有，好像之前的一幕，隻是眾人的錯覺。
    陸璃握住李易的手，衝他笑，“並無不適，反而很舒服。”
    “母後。”李朝抱住陸璃，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母後，朝兒去找荀爺爺。”
    陸璃擦去他的眼淚，“嚇著朝兒了。”
    “母後沒事，等儀式結束，母後再讓荀爺爺給母後診脈。”
    “朝兒，這場婚禮，母後期待了許久，還記得下麵的步驟？”陸璃摸李朝的腦袋，滿眼柔愛。
    李朝拿袖子抹了把臉，重重點頭。
    李易擦去陸璃唇角的血跡，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他按捺住擔心，讓禮部尚書繼續。
    底下還有些雜亂聲，但接觸到李易的目光，所有人靜了下來，他們站直身子，觀看帝後祭天。
    管博屏住呼吸，這一刻，他確信江易就是蘇閑，帝王之威，不是裝的出來的。
    “拜！”
    所有人盯著李易和陸璃，見天色沒異樣，都鬆了口氣。
    哢擦一聲，看著裂開一道縫的白玉龍首，溱帝神情驚變，他猛的回頭，七名擺弄龍陣的術士跪在地上，已然氣絕。
    改天命，代價巨大。
    一點反噬，就能要了人的命。
    儀式走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荀修早就到了，百官隨周任時去朝華殿，那裏已經備好了宴。
    “荀叔？”
    看荀修收回手，李易忙開口。
    荀修沒說話，再診了一次，隨後他蹙緊了眉，“奇怪，脈象上，無任何問題。”
    “指揮使，襄瑜公主醒了。”
    密衛急步過去，朝李易道。
    李易跟陸璃對望一眼，跟剛才的天象有關？梁從權到底在搞什麽？
    “荀叔，要不再診一次？”李易還是無法放心。
    纏著荀修診了一次又一次，李易提著的心，這才鬆了鬆。
    “指揮使，外麵都在傳，你與太後，不被上天認可，會給百姓帶來災難。”殷承看了看李易，小心翼翼開口。
    李易掀起眼皮，眸色有些冷，“這隋州的輿論，什麽時候掌控在別人手裏了。”
    “去換個說法，帝後大婚，驅妖邪，來年定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熟。”
    殷承沒耽擱，立馬去辦。
    “叫人、懼怕。”
    李易將陸璃攬進懷裏，手越收越緊。
    超出認知的東西，讓人無法不恐慌。
    李易不擔心自己，他擔心陸璃。
    為什麽會對她造成影響？
    下一次，下下次，若梁從權手段越發陰毒，他又要怎麽阻攔？
    埋首進陸璃的頸窩，李易閉上眼，下了決定，做丈夫的，必須護妻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