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腐儒和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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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啊!沒想到夫人其身未在朝堂之上,但其謀略,卻絲毫不輸滿座大丈夫啊!”
    茅焦點點頭。
    “何止啊!長夫人之智,怕是朝中很多人都比不上呢!”
    陳馳剛才受了清秋一禮,絲毫不吝惜誇獎。
    “是啊,所以說,這世道,無論是民間還是朝堂之上,都要懂的時勢,做人啊,要講勢力,要講背景,要知道進退,懂得好歹!是吧,媳婦!”
    扶蘇笑著說道。
    清秋微微一笑:“你們談,我去安排
    “公子,怎麽回事啊你,聽說你以前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啊!這我能信嗎?這麽聰慧的女子,地位又高,你還嫌棄人家?”
    陳馳頓時上前表示不滿。
    “老陳啊,你不是一直在齊國嗎?這事你咋知道的?”
    “儒家之中有誰不知道嗎?公子,你以前是儒家最鋒利的一把劍,他們早把你摸透了!”
    “以前是年少輕狂罷了,現在才知這陪伴的珍貴,算了,不說了,一報還一報好吧,現在這長公子府,我就是一個吃飯的,啥事我都管不著!也不需要我管!哈哈!”
    扶蘇笑了笑。
    “聽聽,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陳馳有些氣憤。
    “對了,老陳,你說儒家這群書生把我摸透了,未必吧,今天他們能想到我會來這一招?”
    “公子這一招沒什麽錯,相反,儒家的博士大儒們一直呼喊的行分封,我感覺就是個笑話,大周的教訓就在眼前,他們這群人是看不到嗎?非要一條道走到黑?
    最後,就連兩位丞相都提出要行分封,這話他們不親自說出口誰敢信,現在,我想明白了。
    為什麽他們要天天喊著分封,如今這天下,遍地是貴族,六國舊貴族,秦國老士族,勢力錯綜複雜。
    這群儒生的政治理念就是希望締造大同社會,欸,當然,我也希望,但我和他們意見不一樣,他們認為,要恢複周的禮法才能重建大同,重建那個重禮的時代!這是循古派的儒家!
    其二,便是丞相他們,他們要分封可不會像循古派的儒生那麽天真,他們要的,是權力,是利益。
    毫無疑問,分封製是最適合他們這些人從王上手中分走權力的方法,所以,六國舊貴族,老秦士族,都會支持分封!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分封一事,在貴族和士族階層獲得的呼聲很高,比如公子你,如果公子不去齊國戰場曆練,我相信,公子就是提倡分封的一號人物!
    但這些,王上不在乎,王上憑自身的威信威壓當世,必定推行郡縣製,就算這些貴族和士族心有不滿,但他們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因為,隻要那個位置上坐著的,是當今王上,整個天下,就沒有一個人敢阻撓秦國的大計,那些老鼠,也隻敢躲在陰暗之處瑟瑟發抖罷了!”
    陳馳越說越起勁,從他的眼中,扶蘇看到了對自己父王那發自內心的尊重和臣服。
    好家夥,還是一個父王的死忠粉。
    “陳馳,我覺得你應該去學法家的啊,你學儒幹什麽?我感覺你是一個有著法家變革思想的儒生!”
    扶蘇說著。
    “公子,廷尉還是荀況大儒的弟子呢?現在,他可是儒家的死對頭啊!”
    陳馳翻了翻白眼。
    “我覺得你們都誤解荀況大儒的意思了,荀況先生,他老人家可是主張禮法並行啊。
    可現在,你們看看,儒家就別說了,整天沉浸在美夢之中,但李斯可是荀況先生的弟子啊,但是,他也走離散極端之路,重法而輕儒,這簡直離譜!
    先生,你說說,荀況大儒的話有沒有道理,禮法並行啊,兩家之法皆取其利處!
    而現在,我口中的新儒學,就是脫胎於此啊,現在,不隻是禮法並行,我想要的,是儒法墨道四家為主,農,兵二者為輔,兼各家之長,取各家之利為我大秦所用!
    其中,在思想上,最主要的便是新儒學要占據主導地位,新儒學成為我大秦各家之中的主流!”
    扶蘇說著。
    “這,荀況先生的理論是很實用的,但是現實並不允許,首先,荀況先生想要禮法並行,可是他卻忽略了現在,別說並行了,兩家政見不同,都想著要把對方弄下台,已經差不多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啊!
    現在,公子想要四家為主,兵,農為輔,我覺得不太現實,何況這四家之中,還是以我儒家為主導的,這法家這群不顧一切的狂士如何能同意!
    如今朝堂之上,法家的勢力空前龐大,且在分封郡縣的爭端上,我循古派儒家慘敗啊!法家贏得王上青睞,日後必定是法家在朝堂之上獨大!”
    茅焦憂心忡忡的說著。
    “先生說的好,直接切中其中利害,先生剛才也說了,法家這群人,全是一些激進的狂士,既然狂,那必將得罪人!”
    扶蘇說著。
    “公子說笑了,法家這群人,會害怕得罪人,會害怕這個就不會湧現那麽多驚才絕豔的天才變法家了!”
    陳馳說著。
    “是,這些人是不怕,但是,你們有想過他們為什麽不怕嗎?雖然他們不怕,但法家的人,最後的下場,都不太好看啊!”
    扶蘇又拋出一問。
    “法家之人,隻依靠一人,當今王上!”
    三人紛紛認同。
    “就是此理,法家隻依靠當今王上,縱觀法家變革,李悝,吳起,商鞅等,都是依靠各自國家的君王,以保證變法的進行。
    但是,是變法就會得罪人,當得罪的勢力夠多時,他們背後的君王就會權衡,當他們覺得推出變法者作用更大時,那便是法家的噩夢!
    牆倒眾人推啊!靠山山會倒,靠娘娘會老,最後,你能依靠的,隻有你自己,法家將身家性命全部壓在王上身上,一旦得不到王上的支持,法家黯然落幕,那是必然!
    但是,現在法家春秋鼎盛,一個李斯便已經棘手至極,明日我在朝堂之中提出新儒學,必然會被他駁斥!
    如果論不過李斯,那麽我們儒家的新儒學就將是帝國的一個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