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魯薩利諾越看越心驚。
    這些文字充滿政治智慧的理性思想還夾雜著傲慢，配合一個小女孩，怎麽看怎麽違和，如果這些內容是那位鶴參謀寫得，他波魯薩利諾沒什麽可說的，
    但是……
    “這些東西都是你寫的”波魯薩利諾算是知道為什麽法莫爾會稱讚她聰明了，她的思想成熟到詭異的地步，同時還具有大局觀。
    但是她是一個孤兒，一個孤兒能有如此高的文化水準
    “一些感悟罷了，還請您還給我。”羅曼這次輕輕鬆鬆拿到了筆記本。
    “請您不用過於吃驚，參謀部的人才多如牛毛，他們的筆記應該更好看。”羅曼這下連笑臉都擺不出來了，其實裏麵沒有違禁內容，但是裏麵有的是真實的未來，有的則是出於自己的臆想，現在全部被看見了，多多少少讓她覺得丟臉。
    平複了一下心情的波魯薩利諾開始正視女孩。
    “你身上的秘密好像有點多啊。”
    “您竟然知道是秘密，那不應該直接問我啊，應該自己想辦法找。”說完，羅曼迅速將筆記本收好。
    回去就燒了它。
    她開始煩躁起來了.
    是個好機會，一向洞察人心的波魯薩利諾，開始了咄咄逼人。
    “這上麵的內容，可不是一個孤苦無依，到處流浪的孩子該寫的東西呢。如果在你成為孤兒之前受過教育，也許說得過去，難道以前是貴族嗎”
    “不是。”算暴發戶王族吧。
    “說起來，聽說你的家被海賊占領了吧。”
    “是的。”本身就是海賊大家族。
    “對海賊好像沒有痛恨感”畢竟，文字中提及海賊的部分，完全是一個局外人的態度，非常理性，連字體都是一貫的流暢。
    “沒有。”
    語調清晰，眼神真誠，完全看不出在撒謊的痕跡。
    但是這個如果是誠實的回答反而問題就更大。
    波魯薩利諾的雙手交叉，將下巴輕輕放下：“我確實不認為你在撒謊，但是你的回答充滿矛盾，很難完全讓我放心啊。”
    “海軍不也利用海賊來維持大海的安寧嗎區區個人的情感難道還算什麽問題。”
    完全是中立的口吻呢，倒是有點像他，但是這跟庫讚的評價不一樣呢。波魯薩利諾的眼睛開始眯起。
    “你不是也說了嗎，因為我們都無法背叛利益，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啊。”真要說七武海製度，那可是世界政府的主意，海軍也隻是聽命而已，不過顯然這種如燙手山芋一樣的話語，他波魯薩莉諾不能輕易說出來。
    他喜歡說話兜圈子，但是在羅曼麵前繼續兜圈子的話，估計自己什麽都問不出來，所以當波魯薩莉諾還想更進一步的時候，羅曼卻開口了。
    “在參謀部的這段日子，我很喜歡聽課，但是我發現，我也喜歡給人上課，您有興趣聽嗎”羅曼不甘示弱地說到。
    有點意思。
    她很聰明，波魯薩利諾相信她想說的東西沒有那麽無聊，聽聽也無妨。
    “當然。”
    “好的”。
    西海黑幫盛行，軍火交易突出，部分平民生活苦不堪言，王國即使實力強大，但是麵對極為隱蔽的軍火交易，一時也拿不出辦法，而軍火販子比起王國的正規士兵，要更狡猾，更沒有原則，而且盤踞地下多年，這個時候要怎麽辦，國王要怎麽拯救自己的子民
    而遲遲不清理問題，百姓開始對國王失望。
    這個時候，一位王公大臣提出了意見。
    他希望國王把海賊招入進來。
    講到這裏，波魯薩利諾的眉頭皺了起來，但是他沒有開口，而是用眼神示意羅曼繼續。
    國王覺得很荒謬，光是軍火販子就已經讓他火燒眉毛，居然還要把海賊引過來，難道想讓他滅國不成。
    但是大臣以性命為擔保，如果計劃失敗，願意以項上人頭抵罪。
    所以最後國王還是答應了他，雖然他還是覺得很荒謬。
    波魯薩利諾也覺得很荒謬，但是少女還在繼續講述故事。
    事實證明，“黑吃黑”的效果很顯著，比起東躲西藏的軍火販子，整日在海麵上拚殺的海賊似乎更加凶猛，他們幾乎成功搗毀了軍火據點，當地的黑幫潰不成軍。
    當然，這隻能說是送走了豹子，迎來了老虎。
    波魯薩利諾點頭同意。
    但是這不是計策的全部，其實大臣在海賊來臨的時候，就願意提供黑幫所占領的土地作為他們的棲居之所。
    因為海賊的特殊性，他們幾乎無法長期待在一個地方，但是大臣的條件相當於是同意他們可以有自己合法的聚集點，而且希望他們可以抽調兵力保護自己，與之交換他們付出錢財，並且提供合法身份。
    海賊同意了。畢竟很多海賊就是為了錢財，為了名利，殺戮也不過是日常生活而已。
    但是賊就是賊，即使如此，雖然船長同意為普通居民提供保護，但是部分手下的殺戮還是不可避免的行為，但是平民的生活卻安穩了很多。
    不僅國家不受軍火販子的傷害，連海賊的襲擊也減少了，國王的政權穩定了，平民因為意外死亡的數量也減少了，部分的犧牲換來了更大的利益。
    “波魯薩利諾中將，您覺得他們到底是拯救國家的惡人英雄還是隨便殺人的人渣呢”
    棘手的問題。
    如果是庫讚，應該會認同這些海賊帶來的正麵效益，畢竟，結果是好的，不過肆意殺人的海賊他還是不會放過。
    如果是薩卡斯基，則會厲聲斥責，不僅否認海賊帶來的作用，連帶那位大臣他可能都要丟進監獄。
    但是他是波魯薩利諾，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他既不支持海賊的所作所為，也不能對其全部否定。
    “現在您能明白您認為的矛盾的根源了嘛在更大的利益麵前，情感是不重要的，如果我想要痛恨某人的話，是不會帶上他的所有屬性的，海賊是海賊，但是又不是海賊，根據不同的情況，他們也會不一樣。所以對於海賊，我不是很痛恨。”
    波魯薩利諾陷入了沉默。今天的一番話讓他對羅曼產生了新的理解，她或許真的很不凡。
    看著陷入沉思的中將大人，羅曼做出了決定。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腳底抹蜜，趕緊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