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床邊，林雲看著睡在裏頭的龍昊，悄無聲息脫掉鞋子爬上床。
    趴在他耳邊小聲說：“昊，生辰快樂~”
    龍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扭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小腦袋，眸底的迷茫加深。
    “半夜不睡覺，爬我床做什麽？”
    林雲露出甜甜的笑容：“卡點跟你說上生辰快樂呀。”
    “一年一度的出廠日期到了，恭喜你又升級至最新版本。”
    他怔了一下，失笑道：“有誰像你這樣，深更半夜在人耳邊說生辰快樂，換做凡人怕要被你活活嚇死。”
    “我還怕你警惕心高，看也不看就拍死我呢。”
    “要是我對你有警惕心，在你開門那瞬你就和你娘團聚了。”龍昊抬手揉揉她的發頂，眉宇間一片柔色。
    “我已經聽到了，快去睡吧。”
    “好嘞。”林雲身體一軟，像條死透的魚趴著一動不動：“睡著了。”
    龍昊頭疼的捏著眉心：“回你自已床睡。”
    “太困了不想動，你去睡我的床或者變回本體。”她霸道的說：“二選一，沒有第三選項。”
    “對了，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翻身躺平，雙手放在肚子上，安詳的“暈”過去。
    “……”龍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下一瞬變回本體，自覺遊到角落。
    大約過去半炷香時間，一隻手在被窩四處摸索。
    林雲呢喃道：“我的阿貝貝呢。”
    說話時眼睛依舊是閉著的，手最終摸到床角。
    手握著龍尾，把他從角落拉出來，繞圈的龍身一下被拉直。
    龍昊睜著眼睛，麵如死灰，宛如遇到變態的少年郎，被女歹徒拖進黑暗的胡同。
    ——
    “咯咯噠——”
    雞鳴傳遍整個空間。
    兩隻戰鬥雞站在竹屋下，仰頭鳴叫。
    見竹屋沒動靜，其中一隻戰鬥雞跳上夥伴的背，疊加起來後和竹屋一樣高。
    尖尖的嘴巴挑開龍昊房間的窗戶，半個頭探進去：“咯咯噠——”
    沉睡中的林雲驚坐起來，看到窗戶的雞頭，沒有生氣，反而豎起大拇指。
    “鬧鈴夠響亮，做的不錯。”
    怕睡過頭，她昨晚特意囑咐戰鬥雞，天蒙蒙亮的時候叫她起床。
    換上一條織金紅裙，林雲撈起被窩中的龍昊，奔下樓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
    對著腰間的劍說：“小夢子，借你盤個頭發。”
    這樣事想來不是第一次發生，碎夢縮小劍身，變成簪子大小。
    林雲卷起長發，在腦後盤成丸子頭，再用碎夢固定住。
    做完這一切之後，火速出了空間。
    高空中，掛在林雲脖子上的龍昊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難得起這麽早，你娘托夢給你了？”
    “是就好了。”看了眼天色，林雲加快速度，往東邊飛去。
    想起昨夜她說的話，他來了幾分興致：“你要帶我去哪？”
    “一會你就知道了。”
    半盞茶功夫後，一抹紅影降落在一座山峰。
    在山間晨霧中，一棵百年鬆樹在懸崖峭壁上紮根，翠綠的枝葉在寒風中搖擺。
    蒼勁有力的枝幹舒展開，猶如一把綠傘屹立在天地間。
    林雲站在山巔鬆樹下，眼底倒映著一片翻騰的雲海。
    “以前不開心時，我就會來這裏看日出雲海，沐浴在新生的日光裏，心中的煩悶便會一掃而空。”
    “以後應該不會再回到這片土地，離開前帶你過來看看。”
    龍昊忍不住調侃：“我還以為是，你不開心來這裏跳崖，重新投胎。”
    林雲屈指彈他的龍角：“等會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鷹。”
    “你大可以把我扔下去，看鷹敢不敢吃。”
    老鷹：沒招惹你，大早上別來害鷹性命！
    林雲笑而不語，目光注視著東方徐徐升起的紅日。
    旭日東升，金光萬道。
    日出的光輝穿過雲海，將雲海渲染成一片金黃色，如詩如畫，宛若仙境。
    龍昊垂眸若有所思，半晌後傲嬌的抬起腦袋道：“站在這裏幹看沒意思，今日本尊心情好，允許你冒犯一次。”
    林雲眉眼微動，低頭笑道：“昊啊，就算你感動，也不至於以身相許來報答我吧。”
    “你一旦許了，我是不會拒絕的哦。”
    “日光還沒照到你，你的心就黃了。”話音剛落，他突然往懸崖墜去。
    林雲兩眼拉大，望著雲霧繚繞的懸崖道：“我敲！以死明誌？”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至於吧！”
    就在她要跳下去看他搞什麽幺蛾子時，鑲著金邊的雲海探出一對漂亮到極致的龍角，轉眼間又藏入雲海。
    但能看到晶瑩剔透的龍身，若隱若現在雲海間遨遊。
    少頃，一條身體宛若冰塊、晶瑩剔透的龍出現在林雲麵前。
    不是Q版萌龍，是龍昊真正的本體。
    龍昊垂眸望著她，語氣有些扭捏：“上來。”
    林雲激動的差點跳崖，不確定道：“真真真的可以嗎？”
    “不上來就算了。”說著他扭頭就要走。
    “我來啦！”她飛身撲過去，穩穩落在龍背上。
    興奮下，她像末日進化的喪屍，一路快速爬到龍角之間。
    龍昊嫌棄的嗓音響起：“不要像條蛆一樣，在我身上爬來爬去。”
    林雲翻身起來盤坐著，語出驚人：“誰讓你又大又長。”
    身體往左邊傾斜，雙手抱著冰晶般的龍角道：“不過你的真身我好喜歡，滿滿的安全感。”
    龍昊快速眨了一下眼睛，擺動龍尾潛入雲海，帶著她在飄渺的雲海中遨遊。
    林雲展開雙手歡呼，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激動的不僅她一人，還有一劍。
    隨便現身，激動不已道：“啊啊啊我的天！小雲雲，你是第一個坐在主人身上的人！”
    “今日你能坐上他的龍身，明日就坐上他人身，加油，早日拿下主人！”
    林雲笑道：“你少調侃兩句吧，不然一會你就像那棵鬆樹一樣，在夾縫中生存。”
    隨便：“小事小事，本劍已經習慣了。”
    插在峭壁上磕你們，本劍也是很開心的。
    雖遲，但到。
    隨便被一尾抽飛，劍身盡數抹入石壁中，隻留劍柄在外。
    插在發間的碎夢飛出，三千墨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隨風飄揚。
    林雲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夢，你怎麽能離我的發而去！”
    在半道變回正常大小碎夢，倒鉤起劍尖回複她。
    “……”逆劍。
    碎夢來到石壁前，劍身彎曲圈住插在劍柄，把隨便拔了出來。
    隨便：“好劍！”
    咦，怎麽感覺好像在罵它。
    血紅的劍身碰了碰碎夢：“能直能彎能碎，當真是把好劍，多謝了。”
    碎夢開心碎了，原來是誇它呢。
    泛著光澤的碎片連成一線，宛如水波般在雲海中蕩漾。
    銀線周身縈繞著紅霧，兩劍跟隨在龍昊身後。
    林雲感受到玄鳥的呼喚，把它從霧隱珠放出來。
    雲海更加熱鬧了。
    如果蓮華宗的大寶小寶們在此，怕是要成蟠桃會。
    遊玩了數圈後，林雲由坐改成趴著，嘟起嘴唇在龍昊眉心吧唧了一口。
    “玩的很開心，謝謝昊昊。”
    餘光瞥到龍角蔓延上一層淡淡的粉，壞心雲上線：“粉色的龍應該也很好看。”
    “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