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良禽擇木而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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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況秦司珩跟秦牧比起來,雖說冷淡了些,但為人大方,言出必行。實在不失為一個好的依附對象。
    收拾齊整後,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虞涼月腳步款款,帶著青柳朝著那熟悉的的院落走去。
    一路走來,這裏的景色早已熟記於心,上一世她已是走過千萬回,隻是心境到底不一樣,她此刻腳步輕快許多。
    跟上一世在秦司珩後院百無聊賴等待時機不同,她如今對往後的日子,可是期待得很呐。
    一路行來,下頭的丫鬟仆婦早已得了消息,都端正地朝她行禮問安。
    虞涼月表現得不驕不躁,倒是讓不少的人對她這個唯一不是出自世家的妾室,有了不同的觀感。
    望月閣到太子妃的院子,約莫半個時辰,她到時,整個院內還靜悄悄一片。
    一個穿戴稍好的丫鬟出來笑著說道:“太子妃還在梳洗,虞更衣自便。”
    虞涼月點點頭,由青柳扶著在位置上坐下,旋即自有丫鬟端上茶點。
    室內安靜不過片刻,一個慵懶傲慢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昨日侍寢的虞更衣嘛,怎麽才侍寢便眼巴巴的來請安了,太子爺還真是不憐香惜玉啊,也不說免了妹妹的禮。”
    就差明晃晃地說,虞涼月不得太子的心。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邱氏還是跟記憶中一樣,傲慢無禮,目中無人。
    仗著家世容貌,就隨意踐踏別人。
    虞涼月起身,屈膝行禮,“邱承徽安。”
    邱承徽見她垂首,有些不耐煩地擺手,“抬起頭來,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個天仙般的人物。”
    虞涼月微微抬眸,一雙靈動的眸子閃了閃,“邱承徽取笑妾了,我哪敢跟你相提並論。”
    見到她容貌的一刻,邱承徽僵硬了一瞬,很快恢複,語氣不屑,“我瞧著也不過如此。”
    旋即落座。
    瞧著她沒有繼續發作的意思,虞涼月也坐了下來。
    上一世她不滿邱承徽幾次奚落,反唇相譏,惹得對方記恨上,好幾次給她使絆子。
    這一世她如今便是要避開這些女子的紛爭,一心在秦司珩身上才是,趁著如今東宮女子少,她要早些奠定日後自己的地位。
    他們說完話,丫鬟便打起了簾子,太子妃一身大紅色的華貴衣裙,緩緩邁步而出,旋即坐在上首。
    待看到空了一位時,眉頭蹙了蹙,“白良娣怎的沒來。”
    身旁名叫青盞的丫鬟湊近道:“回太子妃的話,白良娣的丫鬟來稟,說是她身子不舒服。”
    太子妃眼眸微眯,端起茶盞,“可請了太醫來瞧?”
    青盞:“奴婢未聽說。”
    “傳我的話下去,白良娣身子不舒服,請了太醫給她瞧瞧,到底問題出在哪裏,三天兩頭都病著也不是事兒。”
    太子妃雲淡風輕地說完,扭頭看了過來。
    兩人齊齊起身道。
    “妾給太子妃請安。”
    一道聲音慵懶敷衍,一道聲音十分誠懇。
    “免禮,都坐吧。”太子妃沒有多計較,大手一揮,讓兩人都坐下。
    “謝太子妃。”虞涼月規矩地跟了一句,旁邊的邱承徽則是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了。
    眾人坐下喝了一盞茶,太子妃才又繼續對著虞涼月說話。
    “昨日侍寢,你如今也算在東宮徹底安穩了下來,若是有什麽需要的,就來跟我說。不過,日後可要謹記,好好伺候太子爺。切忌不可恃寵生嬌,府裏的規矩照舊,不過我瞧著你是個規矩的人兒,提點你幾句罷了。”
    太子妃對著虞涼月說了一番場麵話。
    “妾謹記太子妃教誨,定然好好遵守規矩,好好伺候太子爺和太子妃。”
    虞涼月十分狗腿子的回了一句,不過這話讓太子妃的臉色顯而易見的好了許多。
    她饒有深意的眼神掃了她一眼,又笑著說:“何必多禮,快坐下。”
    然後又扭頭跟邱承徽寒暄了幾句,但明顯語氣敷衍了許多。
    邱承徽年輕貌美,但膝下無子,加之為人行事猖狂,現在太子一個月也就去她屋內三四回。
    但白良娣則大不一樣,她膝下可是有太子唯一的兒子,現如今兩歲,她本人和太子更是年幼相識,感情自然不一般。
    而太子妃呢,虞涼月在她那一張十分沉穩的臉頰上掃了一眼,膝下隻有一個郡主,如今已經三歲了。
    沒有兒子,便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虞涼月對東宮內的這些舊人可謂是十分熟悉。
    脾氣秉性也是略知一二。
    心中計較之下,她還是更傾向於太子妃這一邊兒。
    無他,無論是白良娣還是邱承徽,都不是好相與的人,若是跟他們站一塊兒,無異於與虎謀皮。
    太子妃這個人她雖說拿不準,但昔日的記憶中,她還算得上良善二字。
    她看得十分清晰,秦司珩的寵愛是一回事兒,但後宅之事大多權利還是掌握在太子妃手裏,她若是照拂幾分,別的不說,她如今日子便能好過許多。
    也不會顯得捉襟見肘。
    想清楚後,她決定暫時靠著太子妃這條大腿,對方若是有意抬舉,她不如順水推舟。
    在太子妃的院子坐了幾刻種,太子妃便端茶送客。待兩人走後,屋內又恢複了安靜。
    她撥動著手裏的茶碗,不置一詞。
    “許嬤嬤,這新來的虞氏,我今日瞧著倒是個規矩的。”閔氏開口道。
    “娘娘,要知道這後宅女子,向來都是這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眼下瞧著好,還需得多觀察一下,再下結論。”許嬤嬤琢磨著開口。
    此人便是那一日帶虞涼月進東宮的嬤嬤,許嬤嬤。
    她年歲不小,一頭頭發已經花白,但因為是太子妃的奶嬤嬤,一直十分被看重。
    “你說的我明白,她若是個真規矩老實的,日後我也不介意多抬舉一二。這東宮啊,白氏已經得寵太久了,是時候讓別的人分一杯羹了。”閔氏混不在意的說道。
    閔氏如今也不過是雙十的年華,但眼神裏絲毫沒有年輕女子的氣盛和浮躁,周身透著一股沉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