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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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的容貌本就美,自年幼起又苦練琴技,彈得一手好琴音,同齡的世家女子,能跟她相比之人,不出三個之數。
    容貌,才能,家世都加注在一個人身上時,人難免自傲。
    “妾婢見過太子爺。”鬱含香脆聲開口,她的聲音很好聽,宛如夜鶯,聲音婉轉柔美。
    秦司珩沒有抬手扶她,對視之下,鬱含香雖說竭力隱藏,但眼底裏的喜意,是藏不住的。
    這樣的目光他在無數的女人眼裏都看過,所以倒是毫不意外。
    隻是.....
    看多了也乏味得緊。
    叫了起,他的語氣十分平淡和隨意。
    “不用多禮,這些日子孤不得空,東宮你可住得還習慣。”兩人說著朝裏走。
    “太子妃寬厚,婢妾一切都好。”鬱含香跟著一塊兒落座。
    她漂亮的白皙的臉龐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笑起來端莊柔美。但不管如何避免,她也如同旁的女子伺候他一般,充滿了謹慎和小心,少了幾分自在和從容。
    這樣的相處讓秦司珩突然了無興致,就連嘴角的笑意都落下了不少。
    跟旁的女子一般,標準的世家貴女。
    鬱含香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但她不明白,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明明她什麽都按照嬤嬤教導的那樣做了,太子爺怎麽還是......看上去興致缺缺。
    秦司珩的心思卻不在此。
    他在想虞涼月。
    想起那個明明膽怯嬌羞,卻私下裏跟他們單獨相處,大膽奔放的.....小狐狸。
    想到兩人相處時,她的靈動。
    鬱含香心裏鬱猝,但麵上不顯,依然笑語晏晏的說著話,“今日知道太子殿下要來,妾婢動手做了些菜,還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嫌棄才好。”
    菜肴當然不是鬱含香親手做的,隻不過是加點水,下點料,再端上桌,便可以稱之為自己“親手”所做。
    她出身高貴,下廚不過是為了讓人產生好感的說辭罷了,她哪裏會真的去做?
    說出去她當真精通此道,豈不惹人笑話。
    再加上鬱含香今日特意描繪了精致的妝容,換了一身兒最新最華貴的衣服。為了這一身兒能趕製出來,她可是花了不少銀子,讓繡娘連夜趕製。
    就為了今日。
    滿滿一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秦司珩十分給麵子地夾起一筷子喂入嘴裏。
    “味道不錯。”
    “太子能喜歡,妾婢就已經十分開心了。”鬱含香一雙美目閃閃發光,嘴裏用柔情蜜意纏綿悱惻的語氣說著話。
    但秦司珩的內心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無法產生絲毫的波瀾。
    他甚至覺得......
    乏味。
    他不由自主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虞涼月的身影,這一想不要緊,他甚至覺得腰腹處一緊.......
    這樣的發型讓他心驚。
    見他遲遲不動第二筷子,鬱含香隻能故意湊近了些,親自動手給他夾菜。
    離得近了,她身上的那一股子幽香自然飄到了秦司珩的鼻尖中。
    鬱含香,含香.......
    果然香氣撲鼻。
    見秦司珩臉色,鬱含香低頭隱住那一絲笑意。
    氣氛正好,秦司珩也借此把虞涼月在腦海中驅散,隻專心麵對麵前的女人來。
    床頭簾子落下,明日瀟湘閣外,自是另外一番場景。
    待鬱含香醒來,秦司珩早已離開。
    她忍著身上的酸疼起身,丫鬟照水和映雪連忙伺候著主子洗漱和梳妝。
    “主子,你身上.......”照水吃了一驚,不由驚訝開口,但沒敢繼續說下去。
    鬱含香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低頭看著身上深深淺淺的印記。
    “痛!”
    她蹙眉生氣嗬斥。
    把正在伺候她穿衣的映雪嚇了一跳,忙跪下告罪。
    “都是奴婢該死,奴婢弄疼主子了。求主子責罰。”
    看著自己從小伺候大的丫鬟,鬱含香想了想,到底沒有責罰她,反而語氣十分溫柔,“算了,你也不是有心的。”
    她不是不想責罰,而是如今她這兒能用,能信任的,就隻有自己帶來的丫鬟。
    其餘的她一個都不信。
    看著映雪果然感激涕零的樣子,她滿意地笑了笑。
    心中卻十分不屑。
    看吧,她隻需要不責罰他們,這些丫鬟婢子就已經十分感激了。
    這些拿捏人的手段,她還是從她娘親那兒學來的。
    梳洗結束,一流水的賞賜就已經進了她的瀟湘閣。
    鬱含香一臉欣喜地帶著婢女們跪下謝了賞。太子賞賜了滿滿當當的三個盤子,裏麵裝的皆是一些珍奇的首飾和布料。
    試問哪個女子不喜歡呢?鬱含香也不例外。
    乃至於到了請安時候,她臉上的笑意也沒有落下。
    “鬱氏,你的本分就是伺候好太子,若是不舒服,不必眼巴巴地來請安。”
    太子妃十分善解人意地開口。
    但她這話不是作假,她是真的不在意這些。
    反而每日的早起聽人給她請安,擾了她的休息和清淨,更讓她煩心。
    鬱含香起身,十分恭敬,“多謝太子妃體恤。但妾婢不敢不遵守規矩。太子妃和太子寬厚,妾婢也不敢忘了自己的本分。”
    “快坐下,別動不動起身。”太子妃滿意點頭,示意她坐下。
    “是。”
    白氏斜著眼睛睨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嘖,我當是怎麽了呢,鬱氏果然是見太子爺見得少了,不過是伺候一晚上就跟得了什麽寶貝似的。”
    她說完扶了扶自己鬢角的簪子,神色不屑。
    鬱含香知道白氏的厲害,就是虞承徽的寵,她不也說罰就罰了嗎,白氏照樣沒什麽事兒,太子爺也沒說責罰她什麽。
    “白良娣說笑了。”
    “說笑?我可從來不跟比自己不如之人說笑。你隻是要記得自己的本分,不可仗著太子爺見你一次,就以為自己要上天了似的。”
    白氏說到最後幾字,隱隱有威脅之意。
    “白氏,她剛入東宮,太子爺寵一些,她高興也實屬正常。我們都是老人了,就別跟他們計較了。”太子妃不動聲色地說道。